「如夏~剛剛那個是誰?真的不是妳男朋友嗎?」小彭用她慣性地飄移方式,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後方。
「不是啦!他是小易的同事,一樣是駐唱歌手。」我心不在焉的回覆小彭,心裡不是很想搭理她。
「妳男朋友是駐唱歌手!?」小彭突然大聲驚呼!
本來吵雜的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欸欸欸,妳幹嘛啦,小聲點啦!」我趕緊把她的手按下來,眼神示意她小聲一點。
「挖塞~妳深藏不漏耶!藏很久喔!」小彭斜著眼睛看著我,笑著說道。
「誰跟妳藏啊!?我跟妳也沒熟到可以聊到這件事好嗎?」我賞了小彭大白眼。
「哎呀!聊一下就熟了啊!」她突然很親密的牽起我的手。
我超級不習慣跟不熟有肢體上的碰觸,急忙地收回我的手。
「我才不想跟你熟。」我撇過臉,轉頭不看她。
「欸~這樣很傷人耶!不過那個男生真的很帥耶,他幹嘛來找妳吃飯?他喜歡妳喔?」小彭轉換語調嗲嗲的說,這是她上班跟客戶講電話的聲音,所以可以知道她的業績為什麼這麼好了吧!
「妳不要八卦了啦!如果要八卦還不如教我怎麼開發,怎麼才有業績好嗎?」我用不耐煩的聲音回答她。
「哎呀!就是想關心妳啊!妳可是我們公司大家最關注的新人耶。~」小彭開始搬起她嗲嗲語調的說話方式。
「關注我幹嘛?我什麼都不會。」我不以為然地說道。
「好啦好啦,教妳教妳。」小彭知道我什麼都不想跟她說.所以她就停止了這個話題。
周杰倫晴天音樂突然響起~~
是小易打來的電話!他終於打給我了。
「小彭,我出去接個電話,妳等一下再教我喔。」我急沖沖的頭也不回地衝出辦公室。
「喂?」我深呼吸了幾口氣,假裝沒事的接起電話。
「妳在幹嘛?」小易在電話那端問著我。
我在幹嘛?這個時間我可以在幹嘛?
「我在上班,怎麼了?」我用低沉的聲音回覆,的確覺得低落。
「妳幹嘛?不開心喔?」小易完全感受不到我的情緒。
他真的不知道我昨天到今天都沒主動聯繫的原因。
也許也不知道我沒有主動跟他聯繫。
我的心瞬間冷卻。
「嗯,不開心。」我誠實地說出我的感受。
「妳幹嘛?」小易口氣開始有點不耐煩。
「你昨天晚上跟你的同事安雅...。」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的停在這裡。
「我跟安雅,怎麼了?妳不要無聊好不好!」小易煩躁地說著,口氣也帶點脾氣。
「你昨天幾點回家?你也沒有打給我,關心我?」我口氣也開始急了起來。
「啊我不是現在打給妳了?到底在鬧什麼?」小易直接生氣了。
「我到台北後,你好像沒有主動打給我,關心我,你是不是喜歡安雅,或是喜歡別人?」我眼眶開始熱熱的,心裡覺得委屈。
「啊不是妳自己吵著要搬來台北,我有叫妳來嗎?就跟妳說我會忙了。」小易依然發怒的說著。
「我知道你很忙,但你不覺得,你跟別的女生距離太近嗎?你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在現場嗎?」我想認真的表達的我感覺。
「靠!不想跟妳講了。」小易生氣的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衝動的掛電話,我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會說澄清的話。
如果他說,我會相信,即使一句。
我靠著樓梯,讓眼淚順著滑下來。
不要哭,不要哭,是我自己要來的,本來就不是小易的問題,是我太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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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點報時:現在時間 晚上6點整。
叮叮-
「下班了嗎?」老湯的整點訊息進來,但我沒有點開,只是被驚醒。
我隨便收拾一下東西。
「我先走了。」我跟主管說一聲,就趕緊離開辦公室。
做著電梯,茫然地看著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下走。
開門那一刻,我也只想趕快衝去停車場,我需要一個人安靜。
咚!
我眼中沒有看到人的,就這樣迎面撞上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低頭道歉,就想趕快離開了。
正當我要往前走的時候,我的手被拉起。
「欸~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老湯!
「是你?你怎麼會來?」我錯愕地看著他。
「我等一下要去上班,順路經過買個東西,看剛好是下班時間,就傳簡訊給妳,看妳下班了沒。」老湯微笑的解釋著。
「喔。」我恍了神一下,也不知道要回什麼。
「對不起,剛剛沒看到,撞到你。」我隨便擠個話,再道歉一下好了。
「妳走這麼急,怎麼了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老湯又用那種熱切又真摯的眼神看著我,我可以感受到他的關心。
「對不起!」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繼續說著對不起,然後不爭氣的眼淚滴下來了。
老湯見狀,就牽起我的手,往外面快速離開。
我們進了比較沒有人的巷子,連路燈也只有一盞,像眼睛一樣一眨一眨的。
「妳跟小易吵架了。」老湯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但似乎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我想是我太一廂情願,也許他那時候說的是真的,我來只會讓他感覺到壓力,我根本不是再幫他,我來只是,只是...。」頓時我說不出什麼話來。
老湯兩手按住我的肩,想讓我冷靜。
「嘿!」老湯輕聲地喚著。
「只是,我自己想來,我根本沒有顧慮到他的感受,是我太自私了!」我終於把這一句話說完了。
「OK,妳不需要都怪自己,我不知道妳們的狀況,但就像我說的,我感覺得到,妳是真的很喜歡他;但是不是也像我說的,妳感受不到他對妳的在乎呢?」老湯用著理性的聲音,溫柔的對我說。
我低頭不語。
「妳不說話,代表妳認同了?」老湯想再一次確認,我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在新竹的他,是喜歡我的,是在意我的。」我似乎想證明一個不能被證明的事情。
「我想即使我跟妳說我認識的他,妳也不想聽吧。」老湯丟出了這句話。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我可能不是真的認識小易吧!你們之前就認識了吧!?」我用空洞的眼神看著老湯。
「嗯嗯,前幾年,在新竹就認識了。」老湯沉沉的聲音回覆我。
畢竟新竹苗栗音樂人不多,會互相認識也正常,而且同樣是駐唱歌手,怎麼會不認識!?
「有機會,我在聽你說你認識的他吧!?」現在我無法聽進其他的信息,不管是好的,或是不好的。
「我知道妳現在心情不好,需要送妳回去嗎?」老湯關心的問著的。
「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回去。」我想一個人整理一下思緒,而且我不想成為別人的麻煩。
「如夏,我知道妳想要一個人獨處,但是記得,在台北,妳不是孤單的,你有朋友,OK?」老湯再一次跟我強調,我不孤單。
「你怎麼知道我們吵架?」我突然腦袋冒出一個疑問。
「這個,等我下班再跟你說好嗎?」老湯用溫柔的語氣說著。
「嗯嗯,你先去忙吧!我先回家了,今天我就翹課吧!」我擠出嘴角的微笑,想讓老湯放心。
這幾天,對這世界的問號,越來越多,我越來越看不清楚,這裡的月亮,好像跟新竹不一樣。
「好吧!妳先回去休息,到家再給我簡訊,OK?」老湯還是想再確認一下我的狀況。
「嗯嗯,我沒事的。」我堅定地跟他說著,我知道他很關心我。
我們一前一後的走出巷子。
告了別,我就往另一個方向緩緩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