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團聚-4

　　早上八點，門鈴作響。我起身，揉揉惺忪的眼，沒有防備的打開大門，下一秒馬上關門，我的瞌睡蟲也都跑光了。

「若軒，拜託妳開門好嗎？我知道妳在裡面。」

　　我翻翻白眼，心想：多白癡的臺詞？──「我知道妳在裡面。」廢話！剛才我都來把門給打開了，你當然會知道我在裡面！要我開門我就偏偏不開。

　　我鎖上門，轉身要回房間，但突然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門。「他怎麼會知道我還是住在這裡？」

　　越想越覺得怪，我把鎖打開，萬分不願意的再次將門打開。門一打開，我就和岳翔面對著，他因為我再次開門而笑得燦爛。

　　「若軒，我……」我打斷他的話，他要說什麼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會知道我還住在這裡？」

　　「因為在妳轉學之後，我都會來這邊等妳回來，我發現屋子裡都沒有動靜，所以猜想你們沒有把這裡賣掉。」岳翔一臉認真。

　　我睜著眼，在自己還控制得住情緒之前又把門給關上。靠著門，腦裡重複著他剛才說的話，他這麼說……是想表達什麼？他是真的知道錯了？他是真的想挽回這段感情？

　　天吶！我已經快要失去分辨的能力了……

　　「若軒，妳能不能不要再把門關上了？我是真的想和妳好好聊聊，真的！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他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

　　咬著唇，我把門打開。「你想怎樣？」

　　他又換回那張笑臉，過去我曾熟悉的笑臉。「若軒，妳還沒吃早餐吧？我幫妳帶早餐來了。」

　　退後幾步，我讓出空間讓他進來。在他經過我面前時，我撇撇嘴：「真後悔我沒養狗。」一來，可以關門放狗；二來，他買來的東西可以給狗吃。

　　站在他身後，我看著他。岳翔環顧著四周，突然回頭對我笑著，我自然是擺著臭臉了。

　　「原來若軒家這麼漂亮，之前都沒有進來看過。」

　　我悶哼，「你怎麼可能有空進來？送我回家之後又要再去陪另外一個女友，多忙啊！更何況你得趕快從我這邊抽身，才會有更多的時間去陪你的正牌女友，我只是玩玩的對象，當然不必那麼重視了。」我越過他，自己到沙發上坐下。

　　「若軒……」岳翔一臉的悲，「妳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我說話？」

　　「怎麼了？我的話把你刺傷了？不愛聽就出去啊，何必來自找罪受？」我翹著腳，打開電視，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

　　「不是的，我只是不習慣若軒這樣對我說話……感覺好遙遠。」岳翔站在那，不敢再向前。

　　「不習慣？」我笑出聲，不屑的笑著。「你有什麼資格說你不習慣？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對你的態度要怎樣？你說感覺好遙遠，那你又知道那天你說分手，你給我的感覺又有多遙遠嗎？」

　　我不懂，為什麼他現在的表現像是我才是拋棄他的人呢？真是可笑！

　　「那真的是我不好，所以我現在努力想得到若軒的原諒。」他上前一步，「和妳分手之後，跟小羽在一起，我無時無刻都在想妳，不斷把小羽拿來和妳做比較，我發現……若軒比小羽好太多了。」

　　「聽聽你說這話有多可惡？失去了才懂得我的好，是不是哪天出現一個比我更好的人，你比較過後，你又要跟我分手？」他現在說什麼都不對，只會讓我越描越黑。

　　「若軒，妳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讓妳知道我是喜歡妳的！」

　　我站起身，「不了，你的喜歡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更何況，我和你在一起也不過三個多禮拜，哪比得上你們一年又四個月的戀情呢？我也沒有像你的小羽那麼偉大，不時的用愛包容你，還會為了你鬧自殺，我沒有她那樣愛你。」這些話，不僅刺在他身上，也刺在我自己身上。

　　和岳翔說話，過去的一切全在我腦裡重演。瘡疤，又被挑起，淌血……

　　「若軒，我沒有要妳像小羽那樣，也不希望妳會像小羽一樣，她會因為感情而鬧自殺實在是太不成熟了！」

　　我再次悶哼，「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行為舉止也很不成熟。和人分手就分手了，還在對方背後談論她的不是、批評她，你又成熟到哪裡去？你出去吧！你今天的努力都是白費的，記得把你的東西帶走，要吃早餐我會自己去買。」

　　岳翔一臉的失望、落寞，提著冷掉的早餐，打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