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24|閱讀時間 ‧ 約 39 分鐘

他是會鑑茶的忠犬男友2

    倒是我弟,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誰讓你們不省心,一天到晚就知道惹爸媽生氣。哪像我,是他們的貼心小棉襖。我爸爸媽媽,還有奶奶寵我疼我也是應該的。」

    我看他就像是在看猴子一樣,感到很稀奇,他這人怎麼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呢。

    我表面上卻附和着:「對對對,你最貼心了。就因爲你太貼心了,所以你早戀打架考試門門不及格,家裏人還花了大價錢,擺平你惹出的那些事,又給你買了個野雞學校的文憑,你可真是爸爸媽媽的好大兒啊。」

    他在家裏享受那些優待,說到底,還是因爲他是個兒子。

    看着他那麼愚昧無知,還沾沾自喜的模樣,我知道家裏人算是把他給養廢了。

    「你……」

    我不留情面地把我弟的老底給揭了,我弟氣得胸口起伏得厲害。

    最後,阮綿開口了:「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弟弟呢。你弟其實很聰明的,也是很懂事的,他只是比較晚熟而已的。他什麼時候把玩心收一收,肯定會比你有出息。」

    她這話一出,我弟被我氣得鐵青的臉色,總算和緩了些。

    他連連點頭:「就是,綿綿姐說得對。」

    我在心裏暗罵他一聲傻子。

    他就是被阮綿她們,被哄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我嘴上依舊不留情面,譏諷道:「哦,比較晚熟啊。快三百個月的大孩子,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我……」

    我弟的臉又被我氣得紅彤彤的。

    他又要跟我理論,我媽知道他嘴笨人也笨,不是我的對手,連忙堵住了我的話頭:「夠了,阮桃,我們來這裏,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我瞥了阮綿一眼,意味深長道:「哦,你們這是又要上門給段唯推銷阮綿了。」

    阮綿立馬眼淚汪汪的,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姐姐,我沒有跟你搶段哥哥的想法。」

    「對,不關綿綿姐的事。」我那傻逼弟弟也連忙跳出來替她說話,「是我們覺得,綿綿姐跟段唯哥更配,所以纔有了撮合他倆的想法。」

    「哦,是嗎?那你可真是阮綿的貼心好弟弟。你們能不能給我滾啊,我沒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弟弟,也沒有覬覦姐夫的妹妹,更沒有不把女兒當人看的母親。」

    出乎意料,我的話都說得那麼難聽了,我媽都沒有離開的想法,她攔住了要跟我理論的我弟,她竟然還跟我道歉了:「當初的事,是我們做得不對。你記恨我們也是正常的,我們跟你道歉。」

    我弟要跟我繼續理論,我媽還掐了他一把。

    我挑挑眉:「你們過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我媽說:「是這樣的,桃桃。你爸的公司出了很大的問題,資金週轉困難,項目也停滯了。如果你男朋友肯幫一幫你爸,你爸公司的危機肯定能安然度過了。」

    「既然是我爸的公司出了問題,爲什麼不讓他來找我?」

    「你爸因爲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他就讓我過來了。」我媽看向我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桃桃,媽從來沒有求過你。你這一次,就幫幫家裏吧。」

    我感到荒謬,我爸陪着宋豔去醫院產檢,欣喜於宋豔懷了他的孩子,我媽卻在這裏求我讓段唯幫幫家裏。

    真諷刺啊。

    我的沉默,在我弟看來,就是拒絕了。

    我弟當即怒罵道:「阮桃,你不能這麼沒有良心。這些年,我們家供你喫供你穿,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你是時候回報我們家了。當白眼狼,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勾了勾脣:「我還算不上白眼狼吧。」

    我也不廢話,直接甩出了我在婦產科門口錄的那段錄音。

    醫生、我爸還有宋豔的聲音,清晰地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醫生:「恭喜你,你懷孕了,目前來看,胎兒很健康。不過你是大齡產婦,平時要多注意身體。」

    宋豔:「阮莫,這麼多年了,我終於懷上了你的孩子。」

    我爸:「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懷上的。」

    都是朝夕相處的人,我媽一下子就聽出了這一段錄音的主人公就是我爸和宋豔。

    我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無比。

    阮綿有些心虛,但還是一副無辜小白花的模樣:「嬸嬸,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伯伯和我媽不是這麼齷齪的人,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媽直接一把巴掌甩了過去:「你真當我傻嗎?我還記得前兩天,我逛街回來,上樓的時候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音,正要過去查看,就被你找了個藉口支走了。還有一次,我想給去給我老公送個飯,你知道了,火急火燎打了電話給你媽,說讓你媽別逛街了,趕緊回來吧。」

    我媽紅着眼睛,手都在顫抖,想再給阮綿一個巴掌,被我弟抬手攔住了:「媽,你別激動。我相信綿綿姐,她這麼善良,如果知道她媽跟我爸有一腿,肯定會跟你說的。」

    我媽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好大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爲她說話?」

    「我沒有替她說話,只是綿綿姐是無辜的,她不是那麼是非不分的人。我爸出軌了,你也不能把氣撒在她身上啊。」

    阮綿捂着被打腫的嘴巴:「阮城,別說了。嬸嬸有氣,撒出來就好了。你不能因爲她氣瘋了做錯了事,就怪罪她。」

    「你聽聽,阮綿多懂事啊。」我弟痛心疾首道,「媽,你千萬別拿阮綿撒氣了。」

    我媽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我像是局外人一樣,看着這一場好戲。

    媽,這就是你寵出來的好大兒,還有偏愛的阮綿,看到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我進了屋子,沒有再看這一場鬧劇。

    18.

    過了沒兩日,我在畫室畫畫,我姐打了電話過來。

    「桃桃,你知道最近家裏發生的事嗎?」

    「我只知道我爸和宋豔有一腿這件事,被我媽知道,後面就不太清楚了。」

    我姐跟我講了後續。

    我媽知道我爸不忠後,跟我爸大鬧了一場,讓我爸跟宋豔斷了關係,還讓宋豔把孩子給打了。

    否則,她就跟我爸離婚。

    沒想到,我爸直接就選擇了離婚,跟宋豔、阮綿一起搬出去住了。

    那模樣,儼然他們纔是一家人。

    至於我弟,一直覺得阮綿會跟着搬出去住,就是因爲我媽上次打了她。

    我弟對我媽心裏有氣,對我爸也很失望,開始離家出走了。

    估計等他錢花完了,就會回來。

    我奶奶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我媽爲我爸生兒育女不容易。

    我奶奶之前就被外人破壞了家庭,跟我爺爺離了婚,所以她格外痛恨小三。

    她放出來狠話,有宋豔沒她,有她沒宋豔。

    我爸算是個孝子,開始重新審視起他和宋豔的關係。

    最終,他有了決斷,他跟宋豔斷了關係可以,我媽必須說服我姐或者我,給他的公司進行投資。

    就在今天,我媽就來找過我姐。

    我姐提醒道:「你現在生活好好的,可千萬別自找沒趣。爲了成爲他們心目中的好女兒,白白把錢送給他們花。他們可不會感激你,只會覺得你又蠢又聽話,把你當做提款機。」

    「我知道。」

    跟我姐說的那樣,我媽又來找過我幾次。

    自從上次我媽他們來找過我一次後,段唯就特地交代了小區保安,別放我媽進來。

    因此,我媽被攔在了小區外面,她連我的面都沒見到。

    她倒是打過我幾個電話,被我直接給拉黑了。

    又過了沒兩個月,我姐又給我打了電話。

    她告訴我,我爸顧念着我奶奶,還是決定跟宋豔斷了關係,跟我媽好好過日子。

    畢竟,我奶奶一個人把他拉扯大不容易,他不想寒了我奶奶的心。

    我姐篤定地道:「宋豔和阮綿兩個人不是善茬,肯定會有所動作的,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沒想到,沒過兩天,我們就等到了我奶奶的死訊。

    19.

    奶奶去爬山時,突發哮喘,結果她沒有帶哮喘氣霧劑,就這麼死在了山上。

    我爸傷心欲絕,在宋豔和阮綿母女的安慰下,才漸漸好了起來。

    沒了我奶奶的阻礙,他決定跟宋豔複合。

    至於我媽,一下子就老了十歲。

    五十出頭,頭上已經長滿了白髮。

    我姐姐說:「你不覺得奶奶死得太巧了嗎?」

    確實挺巧的。

    奶奶身體一向強健。

    因爲許多年前,她外出時誤食了讓她過敏的花生醬,包裏還沒找到哮喘氣霧劑,差點死了。多虧阮綿拿了,她才撿回了一條命。

    所以,她在喫食上格外注意。

    爬山時,她基本就是自帶三明治的,不外食。

    出門前,她也會再三確定有沒有拿哮喘氣霧劑。

    這兩件事件同時發生的概率,基本爲零。

    而奶奶死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會宋豔和阮綿,沒有人再會阻礙我爸和宋豔在一起,阮綿也能繼續當她的千金大小姐。

    我姐一向是個有主意的。

    她這麼問了,我想她應該有了對策:「姐,你打算怎麼辦?」

    「報警!以前我們倆被阮綿陷害,有苦說不出。現在她故技重施,手上還沾了一條人命,是時候讓她付出代價了。」

    「可是,光憑我們倆的猜測,警察會立案調查嗎?」

    我姐胸有成竹:「我有證據。」

    她說,當她第一時間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就派了個偵探去調查了我奶奶那天的活動軌跡,看看她有沒有碰到過什麼奇怪的人和事。

    還真讓那偵探調查到了一些東西。

    我奶奶去山底的洗手間時,把包放在了洗手池上,大概是怕包裏的三明治沾上不好的味道。

    就在她進去的時候,有個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密密的女人,打開了我奶奶的包,調換了她的三明治,又拿走了她的哮喘氣霧劑。

    我姐姐篤定地道:「我看那身形,就是阮綿了。幸好,洗手間外面是有攝像頭的,那攝像頭還沒壞,我已經讓那個偵探,把那段錄像調取出來發給我了。」

    她又說:「幸好我調查得早,我聽那偵探說了。後來,有人花了大價錢,讓那邊的工作人員把那視頻給刪了。」

    那視頻一刪,就真的死無對證了。

    我震驚於阮綿和宋豔母女的心狠手辣。

    說實話,奶奶對宋豔母女不差。

    就因爲她擋了她倆的路,她倆就把她給殺了,這舉動令人不寒而慄。

    我姐姐問我:「我準備回家一趟,親自看着他們走向滅亡,你去不去?」

    「好,我們一起。」

    當天,我們就趕到了那個冷血的家裏。

    段唯不放心,也跟了過來。

    20.

    我們一到家,就看到宋豔和阮綿撲在奶奶的屍體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她倆膽子是真大,也不怕奶奶半夜來索命。

    奶奶死了,我爸是最傷心的。

    他老了很多,紅着眼,鬍子也沒刮,還強打着精神安慰起宋豔和阮綿:「好了,別哭了。我媽如果有在天之靈,肯定不希望你們這麼傷心。」

    「嗚嗚嗚,」宋豔和阮綿齊齊撲到了我爸的懷裏,「她走得太突然了,我還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

    真是好演技。

    不清楚內情的人,還真以爲宋豔母女對奶奶有多深的感情。

    哪裏會想到,她倆就是害死奶奶的罪魁禍首。

    至於我媽,則憤恨又不甘地看着這一幕。

    奶奶走了,我爸就可以毫無負擔地跟宋豔在一起了,她到底是沒有守住我爸那爛黃瓜。

    我弟這個大孝子,這一次倒是再沒替宋豔母女說好話。

    他低頭玩着遊戲,把一腔憤怒都發泄在遊戲上。

    我們這個家,真的是爛透了。

    我弟是最先看到我和我姐來的,他沉着一張臉,質問道:「你們倆來幹什麼,是來看我和我媽笑話的嗎?給我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

    我媽看到我和我姐,眼睛一亮,她先是瞪了我弟一眼:「沒大沒小的,誰讓你這麼跟你兩個姐姐說話的。」

    她又討好地向我們笑笑:「你們倆過來,是來爲我打抱不平的嗎?好女兒,我就知道平時沒白疼你們。」

    我媽這時候倒是很清醒,用得上我和我姐的時候,知道我和我姐是她的好女兒了。

    只是我聽到她最後一句話,差點笑出了聲。

    我媽這臉皮可真夠厚的,她平時不爲了阮綿教訓我們就算不錯了,又什麼時候疼過我們。

    我姐淡淡道:「跟你沒關係,我們是來找宋豔和阮綿算賬的。」

    我媽一臉的欣慰:「那不就是在爲我打抱不平嗎?你這孩子,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宋豔和阮綿那邊,熟練地開始裝起了小白花。

    宋豔一手護着肚子,靠在我爸的懷裏:「孩子他爸,你女兒會不會對我們孩子不利,我好害怕。」

    她惶恐地看着我,嘴角卻微微彎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

    阮綿也搭腔道:「爸,我媽現在可還懷着你的孩子,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損失啊。」

    瞧瞧,阮綿現在是半點都不裝了,連爸都喊上了。

    我爸聽了,一臉怒色。

    他顧忌着我們身邊站着的段唯,捏緊了拳頭,在空氣中揮舞了一下拳頭,警告道:「你們兩個畜生,敢動宋豔一下試試?」

    我姐嘲諷道:「你可真是我奶奶的好大兒啊。」

    提到奶奶,宋豔和阮綿的神情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太好看。

    不過我爸沒發覺,他說:「如果你們勸我和你媽複合,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這輩子,就只愛宋豔一個人。實話告訴你,宋豔是我的初戀女友,當年如果不是我出國,我們倆是不會分手的。現在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必須要向她和她的孩子負責。」

    我媽聽了,氣得牙都咬碎了。

    她朝我爸衝了過去:「好你個阮莫,我還以爲你們倆勾搭上沒多少時間。原來,你們這對狗男女早就勾搭上了,你們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我媽上去撓我爸的臉,去咬我爸的胳膊。

    「你在發什麼瘋。」

    我爸一腳把我媽踹了出去,我媽痛苦地捂着胸口,哀嚎着。

    我弟見了,憤怒地道:「誰允許你打我媽的。」

    他走了過去,跟我爸扭打在了一起。

    我爸都五十多了,哪裏是我弟這麼一個血氣方高的小夥子的對手,很快就被我弟打趴下了。

    宋豔和阮綿不敢靠近,怕我弟遷怒他倆,只敢大聲勸道:「別打了,阮城,那是你爸,你別打了。」

    阮城一雙眼赤紅:「我打的就是我爸,他眼裏沒有我媽和我,那就別怪我也沒他這個爸。」

    宋豔和阮綿向我求助:「你們快去攔一攔啊,你弟都快把你爸打死了。」

    我姐冷笑道:「你們怎麼不攔?」

    宋豔和阮綿語塞。

    後面,還是我媽清醒了過來。

    她怕我弟狠狠地揍了我爸一頓後,會把他倆的父子情分給打散。

    這樣一來,我爸就徹底被推到了宋豔和阮綿那一邊,不會再管她和我弟了。

    她趕忙阻止了我弟打我爸。

    宋豔和阮綿這纔敢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替我爸擦拭着臉上的血跡:「阿莫,你沒事吧。」

    我爸吐出一口血沫:「我沒事。」他又瞪了我和我姐一眼,「都怪你們兩個掃把星,你們不來,我們還好好地在準備給你奶奶辦葬禮。你倆一來,一切都亂了套。」

    我和我姐並不意外我爸會這麼說。

    我們倆甚至習慣了。

    每次家裏出點什麼事,只要我和我姐在場,他們總能把鍋甩到我身上。

    以前我們小,無力反抗,只能默默背鍋。

    現在就不一樣了,我們羽翼豐滿,完全不懼我爸了。

    我淡淡道:「爸,你這話就說錯了,是我們逼你出軌的嗎,是我們激怒阮城的嗎,是我們讓阮城打你的嗎?爸,是你自作自受,關我們什麼事。」

    「就是,你自己活該被打,可怪不得我們頭上。」

    我爸氣得爬起來就要打我們倆,段唯冷聲道:「你敢動她們試試。」

    我爸連我弟都打不過,更別說段唯了。

    他眼裏多了絲忌憚,最後還是宋豔給了我爸一個臺階下。

    她說:「孩子他爸,她們姐妹倆還小,不懂事也正常,你一個大人,就別給他們計較。」

    我爸冷哼一聲,「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過她們姐妹一馬。」他又對我們倆說,「你們倆,趕緊給我滾,我沒有你們倆這種不孝女兒。」

    「再等等。」

    我爸惱怒道:「你們還要等什麼?趕緊給我滾出這個家。」

    我姐的目光落在宋豔母女身上:「當然是看到她們得到應有的報應啊。」

    我爸怒吼道:「你們敢動她們母女一根手指頭,就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剛落,兩個警察就走了進來。

    他們徑直走到了宋豔和阮綿面前,一臉嚴肅道:「宋豔女士,阮綿女士,我們懷疑你們倆牽扯到了陳橘的命案,麻煩你們跟我們去警察局一趟,配合調查。」

    陳橘就是我奶奶的名字。

    這話一出,宋豔和阮綿慌了。

    她們臉色煞白,勉強維持着表面的鎮定:「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奶奶對我們這麼好,我們怎麼會害她呢。」

    我爸也替她倆說話:「警察同志,這中間一定存在着什麼誤會。宋豔和綿綿可善良了,她倆平時連一隻雞都不敢殺,更別說殺人了。再說了,我媽的死就是一個意外。」

    宋豔和阮綿連連點頭:「沒錯,警察同志,你不能冤枉好人啊。」她倆狠狠地瞪了我和我姐一眼,「肯定是她倆對我們心懷怨恨,所以報了假警。你們應該抓她們倆,而不是我們。」

    我爸握緊了拳頭,怒道:「你們姐妹倆,還他媽是人嗎?怎麼這麼心狠手辣。」

    警察皺起了眉頭:「這位先生,請你冷靜。根據我們初步掌握的證據,她倆確實和陳橘女士的死,有很大的關係,還請宋豔和阮綿跟我們去警察局走一趟。」

    我爸依舊護着她們,不讓警察把她倆帶走:「這中間一定存在什麼誤會。」

    「誤會?」一直沉默的我媽,在這時開口了,「老公,你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你媽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誰,就是她們母女啊。沒了你媽的阻攔,宋豔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跟你在一起了,不是嗎?」

    我媽在這個時候,突然清醒了,憤憤不平地看着宋豔母女。

    我爸則恍然大悟。

    他臉色鐵青地看向宋豔母女:「是你們乾的嗎?」

    宋豔眼底滿是慌亂,她胡亂着搖着頭:「當然不是,媽對我們這麼好,我們怎麼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

    「是嗎?」

    「是的。」

    毫無預兆地,我爸一腳踹向了宋豔。

    宋豔被踹在了地上,下半身血流了一地。

    她痛苦又震驚,她哀嚎着:「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阮莫,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阮綿也埋怨仇恨道:「爸,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媽。」

    我爸臉上似結了寒霜,冷聲道:「宋豔,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說謊,我還是能看出來的。就是你,殺害了我母親。」

    他衝上去,又踹了宋豔幾腳:「你這心也太狠了,我媽對你多好啊,我媽哪一點對不起你了。」

    警察見了,連忙把他給攔住:「你冷靜一下。」

    阮綿卻不肯善罷甘休,她撕開了小白花的假面,露出了惡毒的一面:「警察同志,他都把我媽踹流產了,你們必須把他抓去坐牢。」

    「你……」

    我爸被這母女倆的舉動給刺激得,直接暈了過去。

    最後,我爸被送去了醫院。

    宋豔母女被帶去了警察局,走前,她們憤恨又得意地道:「你們別太高興,我們馬上就會出來的。」

    宋豔母女以爲監控視頻已經被她倆刪了,只要她們咬死奶奶的死跟她倆沒有關係,就能順利脫罪,因此嘴硬得很。

    她們不知道,我姐早就提前保存了那段錄像,還把它交給了警察。

    21.

    很快,警察就調查清楚了,確實是宋豔母女合謀殺害了我奶奶,她倆的日子將會變得很有盼頭。

    至於我爸,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找宋豔母女算賬了。

    他那天受了刺激,中風了。

    他早就沒了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坐在輪椅上,動彈不得,喫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顧。

    他的公司本來就岌岌可危,他一出事,很快就破產了。

    我媽把家裏能賣的東西都賣了,才勉強還清了債務。

    她和我弟的日子大不如前,省喫儉用,才能勉強過活。

    我弟早就習慣了奢侈的生活,他這樣活着,比死了還難受。

    我媽和我弟先後找上了我和我姐,希望我和我姐能幫幫他倆。

    我倆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媽,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我弟他很聰明的,只是比較貪玩。他只要沉下心,好好學習,肯定會比我們要有出息。你呀,與其指望我們,還是多指望他吧。」

    「媽錯了。」

    我媽這個時候,才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只是已經晚了。

    後來,我聽說家裏破產後,家裏沒辦法支付我弟那野雞大學高昂的學費,他也過不了奢靡的生活,只能無奈退學,又離家出走了。

    沒過多久,他就因爲盜竊被抓了。

    至於我媽和我爸,我在結婚前夕見過他倆一面。

    那日,段唯陪我去試婚紗。

    我在廣場上看到了我爸,他頭髮花白,坐在輪椅上,嘴裏流着涎水,衣服髒兮兮的,身上也臭烘烘的,周圍的人都一臉嫌棄地從他面前經過。

    他渾然不知,目光呆滯地曬着太陽,沒了以前做阮總時的風光和體面。

    我媽到底還是恨他的。

    我爸最看重的就是面子,而現在,他成了衆人厭惡的對象。

    至於我媽,則穿着清潔工的衣服,佝僂着身子,在打掃着廣場。

    我只瞥了一眼,就進了商場。

    段唯捏了捏我的手心:「等會兒試完婚紗,就去我家喫飯。我媽知道你要來,特地做了你愛喫的。」

    我釋然一笑:「好。」

    我雖然沒有爸爸媽媽的愛,但段唯的爸爸媽媽對我很好,在他們那裏,我感受到來自長輩的關愛。

    我馬上就要和段唯結婚了,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就在身邊。

    我還幹着一份自己很喜歡的工作。

    我想,我會和我姐姐一樣,過得幸福又自在。

    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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