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29|閱讀時間 ‧ 約 22 分鐘

寫在「強大三書」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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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天從俊翰的靈堂離開後,去跟高中的文學啟蒙恩師聊聊。說到現在的學弟跟我們那時真的不太一樣,現在看起來,我們那幾屆好像是竹中校史中升學率最乏善可陳的時期。但是我們的社會參與感好像比現在強得多,明明力量非常微小,但還是覺得很可以為社會做出一些改變。


  這大概就是我續寫兩篇極致強大的原因。


  一年半前那篇其實對我來說是比較私密的自我治療,想不到寫完隔天就被竹中的圖書館主任要求轉載,然後一年半以後就隨著陳俊翰被大家認識。


  然後就是俊翰的離開。我知道的時間其實比社會大眾要更早幾天,當下除了悲傷的情緒,也立即意識到正式公開後社會上會出現的反應:大多數人會哀傷,少數人仍會冷嘲熱諷,然後還會有人站在俊翰的立場痛斥其非,接下來就是一再地循環。不管這些言論的立場為何,上面這些情緒全都是比較負面的,這讓我覺得很疲倦。而我不想這樣。儘管我的力量極其微弱。


  於是我在噩耗公開前幾天就寫下「不會遠離的極致強大」,在社會得知這樣的傷痛之前,先試圖為我能夠觸及的每個人,也為我自己準備一點點的溫暖。也不否認為了傳播方便,刻意將「極致強大」放進了標題,希望這樣微弱的暖意可以走得遠一點、快一點。15日傍晚開始有新聞爆出,當我知道家屬也刊登了正式聲明,當時我本來正在騎車,就把車停在路邊,打開我的臉書,貼上文章,按下送出鍵。


  接下來的輿論發展大家都知道了,其實還比我想像中的要溫和一點。台灣真的是個溫柔的地方。我不知道我的文字能不能撫慰到任何人,但我希望我的行動可以幫助到陳爸爸和陳媽媽。所以我也不怕被討厭,這幾天都到俊翰的靈堂多多少少做點事,看到許多跟俊翰比我親密得多的身障和罕病病友辛苦前來,我才發現,我需要以他們的視角重新解釋俊翰的行動,於是就催生了「你身邊的極致強大」。我真真切切的希望,那些身體跟我們不一樣,靈魂卻同樣美麗的生命,能若無其事的走到你我之間。


  我依然不知道看到我的文字的人會有怎樣的解讀,讀者永遠有權力去給予作品意義,我只是希望,能給予陳俊翰離開後的台灣,一點點的溫度和一點點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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