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家裡的車出了點問題,白先生花了一早上都沒能解決,像是被詛咒一般,檢查了一遍都沒找到問題,但是卻怎麼樣都發不動。
眼看上學就要遲到了!無奈只好開出父親大人的收藏跑車,快速的趕往學校。
「車子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今天突然就發不動了。」
白先生轉動這手中的鑰匙,輕輕拉克跑車的門。
「你怎麼會挑這台?你是等著被罵是不是?」
「噓⋯⋯千萬不可以跟老爺說,不然又要被罵了。」
眼看白先生對這台車情有獨鐘,我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再拖下去⋯⋯估計會被門口的糾察碎碎念吧。
這輛之的車身很低,每次坐進去都十分困難,只能用仰躺的姿勢撐著,下車後必定腰酸背痛,所以我十分排斥坐這輛車,除非遇到緊急狀況,或是出席重要場合,否則能不做就不坐,就讓它好好的放在車庫裡。
一路上我根本無心欣賞風景,只覺得什麼時候可以下車,四肢麻痺的有如截肢,第一次覺得學校離家利這麼遙遠。
「早啊~白封同學!」
張盈枋雙手扒在車框上,用著無辜的眼神看著我。
「主任!你這樣趴著我要怎麼下車?」
張盈枋不好意思的鬆開手,尷尬的傻笑著。
一下車頓時覺得身體快散架了!腿、腰、脖子都酸痛到像跟針刺在那裡,吃力的向校門走去,彷彿一位年邁的老人,步步艱辛的走著......
突然!一震懼痛感襲來!從小腿竄流至全身,就像是一把刀將我劈開,既疼痛又難受。
「白封!」
我無力的跌了下去,身體不受控的向前倒,要不是張盈枋眼明手快及時將我拉住,不然就要和大家拜個早年了。
「少爺受傷了!」
受傷?我只是腳麻掉罷了,難不成血液循環不良也算受傷?
這時的我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跡,驚恐的看向自己的小腿,一道長達十公分的血痕出現在上面,不斷的滲出鮮血。
「怎麼會⋯⋯什麼時候弄到的?」
「起來!我帶你去保健室!」
「主任⋯⋯」
原本痲痹的雙腿像是恢復知覺般,疼痛感瞬間蔓延全身,像是有個鐵砧壓在身上,就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忍著疼痛想站起來,但身體卻發出了抗議,再次重摔在地。
「白封!你忍著點!我抱你過去!」
張盈枋蹲下身子,溫柔的看著我,以公主抱的姿勢將我抱起,快速的衝進學校,沿路小跑的趕往保健室。
粗暴的踹開保健室的門!裡面的羅斯爾被他的舉動嚇得不輕,迅速的從椅子上彈起,驚恐的看著我們。
「方塊酥咧!七早八早的來我這鬧事,你有啥毛病?」
「白封他受傷了!需要擦藥!」
「哎呀呀~怎麼不帶去學務?身為學務主任的你不是無所不能?」
羅斯爾和平時一樣,講話還是這麼直接。
「你就是這麼和班導說話的嗎?」
「對啊!你第一天認識我喔?」
張盈枋無奈的搖搖頭,不再搭理羅斯爾。
見張盈枋沒有回話,羅斯爾便尷尬的拿出擦藥的工具,無奈的準備幫我擦藥。
「東西給我,我幫白封上藥。」
「大哥!你要幫他上藥的話幹嘛還帶來我這?你吃飽太閒練體能喔?」
「沒辦法!你這裡資源比較完善。」
此時的我和羅斯爾一樣無言,實在想不懂他腦子到底在想什麼,明明學務處也有醫療箱,卻要多跑十幾公尺的到保健室。
突然!張盈枋擦藥的手停了!伸手抱住了我。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張盈枋,不解他這是怎麼了?只知道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後方的窗戶,
正想轉過頭看看是什麼東西,眼睛卻再次被張盈枋遮了起來。
「看來不是受傷這麼簡單⋯⋯」
「喔?白封你惹到不該惹的東西嗎?」
張盈枋轉頭看向羅斯爾,眼中透露著憤怒。
「他今天就在你這裡了!我晚點要去開演討會。」
說完!張盈枋便離開了保健室,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羅斯爾。
「我這可以跟財務請錢嗎?照顧小孩可不是我的工作範圍。」
「你這錢應該跟張盈枋申請。」
「你少說兩句,不然我把你丟去餵黑影。」
黑影?這跟黑影有什麼關係?還是他也知道十二黑影的事?
「今天盈枋主任出差,你最好乖點!」
「那我能跟你聊聊天嗎?」
「唔⋯⋯現在可以,但我開始忙的時侯,你就給我乖乖安靜睡覺。」
太好了!上次待在學務處可把我待自閉了,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那個⋯⋯能問問十二黑影的事嗎?為什麼張盈枋不怕祂們啊?」
此話一出!羅斯爾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也變得蒼白,像是在刻意迴避[黑影]的事情。
「黑影不敢攻擊曾經殺死祂們的人,所以黑影並不會攻擊那十個人,但回攻擊誤闖實驗室的人,殘忍殺害他們,以他們的肉為食,以他們的血為湯,吃到只剩一個內臟,而後放進福馬林裡浸泡。」
聽到這裡我都快吐了!殺死祂們的十人變態就算了,就連十二黑影也全是變態!到底為什麼加害於無辜的人呢?
我低下頭看著腳上的傷,不經懷疑這傷口是黑影造成的,所以張盈枋才會遮住我的眼睛,不讓我向後看,因為祂們就站在窗外。
「那⋯⋯為什麼張盈枋不怕黑影?」
「盈枋主任天生就與眾不同,身上總有著驚人的力量,血具有驅魔的作用,所以才能從四樓跳下來都沒事,遇見黑影還不會被攻擊。」
依照羅斯爾這麼說的話⋯⋯張盈枋不是人咯?所以他給我的那兩個瓶子裡是他的血?學務處之所以安全,難不成就是因為他在那裡?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保健室安全嗎?
「喂!張盈枋為什麼選擇把我留在這裡?」
「他不是說他要去開研討會,所以才把你丟在這裡。」
「不!我的意思是[這裡安全嗎?]」
「嘖!安全!少說點幹話好嗎?」
說完!羅斯爾也離開了保健室,留我一人在空蕩蕩的保健室。
外頭的黑影不斷的拍打著門和窗戶,心理害怕的不得了,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的棉被裡。
安全?羅斯爾你是不是騙我?黑影正在瘋狂的攻擊門窗啊!確定下一秒不會衝進來嗎?
「哎呀~哎呀~真是囂張啊!竟敢在我羅大帥的地盤撒潑撒野,看來真改找個時間處理處理了。」
羅斯爾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頓時所有黑影抱頭鼠竄,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生物似的。
「哎呀呀~瞧你那樣⋯⋯」
羅斯爾雙手一攤,無奈看向著縮成球的我。
「基本上你根本無需懼怕黑影,你可是有張盈枋的祝福呢~」
祝福?這人在說什麼啊?剛剛出去是被黑影同化了嗎?
「你的意思是⋯⋯」
「黑影雖然能靠近你,能給你視覺上的衝擊,給你微不足道的傷害 ,但祂們是殺不死你的。」
什麼跟什麼啊!這人真的被黑影同化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出去走走看,反正現在黑影回去了,你也安全了。」
我半信半疑的走出保健室,手握那兩個裝著血的瓶子,一步一步的走回教室⋯⋯
剛好看見班導手捧鮮花的站在一個石頭前,淚流滿面的看著石頭,嘴裡念道著體育老師的名字。
害怕被罵的我選擇了沈默,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默默離開⋯⋯
不過這確實奇怪,體育老師消失了整整一個月,卻沒聽到有關她的任何消息,就連茶餘飯後都沒人提起。
今天的體育課一樣是馬家祥代課,這讓我不經懷疑謝婉蓉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不然為什麼都沒有人提起這件事?而且她所有的體育課都是其他人幫她上,就連堂堂張盈枋主任都下來幫她代課,很難讓人不去猜想她怎麼了。
「白封!你怎麼不去和其他同學打球呢?」
「沒心情⋯⋯」
「欸?我有聽錯嗎?你沒心情玩球!」
馬家祥在一旁玩著樹葉,眼神很是意外。
「還是說⋯⋯沒人要跟你玩?」
「就說沒心情玩!你煩不煩啊!」
馬家祥將的樹葉拋置空中,仰天大笑,彷彿中邪一樣。
「你有什麼煩惱嗎?白封同學~」
「謝婉蓉去哪了?為什麼我整整一個月沒看到她?」
原本像瘋子的馬家祥突然安靜了,原本的笑容也轉變成驚恐,彷彿提起什麼不該提的事。
「婉蓉老師她⋯⋯」
馬家祥欲言又止,像是想起了什麼事。
「呵呵⋯⋯你不用擔心婉蓉老師啦!她沒事的!」
這怎麼聽都有問題啊!你跟我說一個消失整整一個月的人沒事,那為什麼不回來上班?這理由誰信啊!
馬家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快速的走向辦公室。
我一定要找到謝婉蓉失蹤的原因,哪怕只是[懶得上班]這種爛理由。
我隨著馬家祥的蹤影來到了辦公室,在謝婉蓉的座位進行了地毯式搜索。
雖然沒有找出她消失的原因,但得到了不少的線索,因為桌上的東西看起來並不像要離職的樣子,所有的東西都在,就連最喜歡的球星海報也在,所以可以確定她還會回來。
走出辦公室後來到了體適能教室,看到正在研究撞球的張盈枋。
「呦!白封!你不是馬老師班上的嗎?怎麼會跑來這裡呢?」
其他學生紛紛停下手邊的動作,疑惑的看向我。
「馬家祥去辦公室了!我無聊,所以來找你聊聊天。」
說完!便將球檯上的球掃進洞口,重新排過。
「要聊什麼?」
張盈枋拿起一旁這巧粉,來回摩擦著撞球桿的桿頭,瞄準眼前的母球,重重的給它一擊。
我也拿起一旁的撞球桿,學著張盈枋的樣子推動母球。
「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張盈枋主任居然在這給小高一上課~真是稀奇啊!」
「哼哼⋯⋯有錢賺不好嗎?」
「我就直說好了!謝婉蓉老師呢?」
咔嗆!張盈枋居然空桿了!手中的桿子隨著作用力飛了出去。
「怎麼?這句話有什麼魔咒嗎?你的反應怎麼和馬家祥一樣?」
「白封!你還是多花點時間讀書吧!別老想這些有的沒的。」
他的臉上除了疑惑外還參雜著一點吃醋,但他的回答很明顯在迴避問題。
我緩緩的抬起撞球桿,比了比離洞口最近的二號球,測量它和母球的位置,而後用力刺向母球。
「沒關係的主任!我能自己找出謝婉蓉失蹤的原因⋯⋯」
說完便將撞球桿放回架子上,頭也不回的走出體適能教室。
看來他們有事瞞著我,看來謝婉蓉的失蹤並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