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23|閱讀時間 ‧ 約 41 分鐘

|佐鼬|不捨晝夜|番外03-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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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30歲

佐助-20

 小佐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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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將一包紫色藥丸甩在大蛇丸臉上,臉黑的都要滴出墨汁來了。

「早安啊,佐助君,今天怎麼有興致來看看老師啊?」大蛇丸不怒反笑。藥差點砸中了他的鼻樑,雖然感覺很沒面子,但看見宇智波佐助的驚悚表情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我看起來像是很有興致嗎?」宇智波佐助一手按在刀柄上,隨時準備要在蛇窟裡大開殺戒,他的目光在蛇窟陰暗的洞穴裡顯得十分冰冷,鼻樑越發的高挺,不知為什麼似乎瘦了些,微微抬起頭的時候露出下頜上有些尖削的線條,英俊的側臉依然是不近人情的冷酷,「你這是明知故問。」

「你是說這個嗎?」大蛇丸將藥丸丟在桌上,又看了一眼宇智波佐助,這次他眼中卻說過一絲驚訝,文不對題的說:「你跟九尾打架了?」

「你少給我扯開話題。」

「那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宇智波佐助立刻伸手,飛快摀住衣領上露出的一小截紗布。

「這世上除了九尾能打傷你,還能有誰……」話未說完,大蛇丸突然想起了佐助丟給他的藥丸,心裡冒出一個非常不妙的答案,隨即解釋道:「這可跟我無關,我可是有好好解釋如何正確用藥和副作用——」

然而宇智波佐助此行可不是來聽解釋的,他眨眼地功夫就把大蛇丸撞翻在地上一動不能動,拔刀、刺穿大蛇丸的頭部,一系列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眼裡帶了種說不出的壓迫力,然而等他出夠了氣時,才發現大蛇丸早已只剩一攤蛇皮。

宇智波佐助喘了口氣,伸手按住脖子邊緣的紗布,那裡隱隱露出一絲殷紅,這下回頭又得先去一趟藥局了,這幾天家裡的藥用物品早就所剩無幾,他可不能讓鼬看見這些傷,更何況這些傷的來源是……

「那是他前幾個禮拜來跟我們要的。」不知何時,他打鬥的動靜引來了藥師兜,他站在門口倒是很冷靜的說:「他說自己常有心悸的問題,但是不想讓你們擔心,除了固定調理身體的要外,他希望有可以立刻減緩心悸症狀的藥。」

藥師兜知道此刻宇智波佐助不只想要找人撒氣,他更想知道宇智波鼬又對自己隱瞞了什麼病情,這才是他擔心的重點:「我們當時將藥交給他的時候,小佐助也在,我們也叮囑過他們兩人,一個禮拜不能用藥超過五次,容易有藥物依賴性,甚至會有喪失心智的行為。」

聽見小佐助的名字,宇智波佐助一肚子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生平最痛恨『謊言』和『隱瞞』,尤其是當這兩件事都源於宇智波鼬時,他心裡生氣、卻偏不可能對他發火。

所以這次,他勢必會把火發在小佐助身上。

「這畢竟是禁藥的一種,他們當時在三保證過會適量用藥。」

「藥師兜,你是蠢嗎?」宇智波佐助那锋利無比的目光,好像要射进藥師兜五脏六腑般:「你居然將這種事情,交代給一個愚蠢的小孩和一個從來都不懂得照顧身體的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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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覺得弟弟們這幾天都很不對勁,除了每個人都好像在刻意迴避他的目光外,宇智波佐助今天回來把小佐助叫進房間裡講了很久的話,出來的時候小佐助一臉委屈的樣子讓他很心疼,想過去安慰幾句,兩個佐助倒是跑得飛快,一個躲回自己房間,一個衝去後院曬衣服。

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麼錯事,明明最近發病的次數明顯降低了,春天天氣很溫暖他也很少感冒……莫非是藥的事情,被發現了?不過他用藥也算嚴謹,也和小佐助說好,每次用藥小佐助都會在旁邊陪著,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差錯,頂多就是背著另外兩個佐助在吃藥罷了。他微微皺眉,認為宇智波佐助擔心的太多了,他明明沒事。

此時頭頂傳來敲擊聲,是佐助在修理屋頂,說是過段時間雨季要來了,佐助提前修補屋頂上的漏洞,也不知道漏洞是哪來的。

宇智波佐助為了這個家,幾乎算是個萬事通了,當時這間房子是他們四個人手把手蓋起來的,主力就是宇智波佐助和佐助,他和小佐助充其量就是幫忙送便當,或是再一邊搖旗吶喊的人。從設計圖到置辦建材、打地基、建房梁,宇智波佐助都是費盡了心思,說是建造時有所疏漏,鼬是不太相信的。

他跑去屋外,果然看見佐助扛著建材,臉上掛個幾滴汗水,上衣已經被他脫了綁在腰上,露出精實的身材,儘管已經不需要參與忍界的爭鬥,他還是沒有落掉平日的訓練,他穩穩的走在屋脊上,手上還有鐵鎚等一眾修理器具。

鼬這時才發現房子靠右後側的地方被炸出了一個大洞,看洞的邊緣還有些許燒焦痕跡、又是從內而外炸出來的,再聯想到這幾天佐助們的反常行為,他理所當然的猜測道:「你們打架了?」

「啊?」佐助被突然出聲的鼬嚇了一跳,腳一滑,掉了幾根釘子,釘子順著屋簷滾下,被鼬接住。

鼬笑了笑,將釘子一個個拋回屋頂,佐助接著後謹慎地收回口袋,一抬頭就見鼬還盯著自己看,知道逃不過鼬的問題了,他一臉煩躁的說:「你看什麼看,這時間你不是該和大叔去準備晚餐了嗎?」

「時間還早,而且宇智波佐助還在曬衣服。」況且宇智波佐助剛才是從他面前跑走的,自己一時三刻應該是找不著他了。

佐助「嘖」了一聲,瞄了一眼大洞,試圖胡扯了起來:「我說是天上掉隕石下來,你信嗎?」

「佐助,我可能視力不太好,但還是看得出來這是豪火球之術留下來的痕跡喔。」

「你都看出來了,那你問個啥啊?」佐助眼神死的說:「你就裝做天上掉隕石了不行嗎?」

好吧,就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宇智波的火盾應該跟隕石差不多吧。鼬最後在佐助的提示下,想起冰箱裡有宇智波佐助前天做的巧克力布朗尼,他暫時放棄追問,決定拿布朗尼來當今天的下午茶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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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所以現在是怎樣?」

「你問他。」

「臭大叔!我明明跟你說過了!哥哥吃藥的時候我都有好好在旁邊看!」

「你覺得我在意的,只是你們倆瞞著我們吃禁藥的事情嗎?」

「不是我說,小鬼你有沒有在旁邊看不是一樣嗎?就你那點體術,你擋得住豪火球?」

「——我可以練習!」

「你給我閉嘴!」

「好了,你也冷靜點。你還記得鼬身上有多少藥嗎?他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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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睡到半夜猛然睜眼,一股惡寒從心底升起,呼吸心跳同一時間停頓,接著劇烈的心跳迫使他大口地喘著氣,他狠狠地打了個哆嗦,隔壁原先的爭執聲也停了下來。

接著有人輕輕拉開紙門,但他背對著門,看不見門外都有誰。

怎么了?他迷迷糊糊地想,這次又是身體哪個部分要罷工了?心臟正在狂跳,他感覺自己的肾上腺激素開始快速分泌。他毫不猶豫,一口咬碎了含在嘴裡的藥片。

忽然他整個人被翻了過來——是宇智波佐助,動作是粗魯了些,臉色也不是很好,眉目陰沉得嚇人。

「過來幫忙!」佐助立刻撲上來壓著鼬的四肢,宇智波佐助單手鉗住鼬的下顎,要逼他張口把嘴裡的藥吐出來。

「他藏在嘴裡!?」

「該死,是在暗部學來的手段!」

鼬本来已经有些安静下来了,这时又猛烈掙扎了起来,眼神也開始失焦,不顧宇智波佐助的手指還在他嘴裡,猛的一口咬下,急欲把藥吃下去。宇智波佐助被咬得毫無防備,手一鬆,藥片的碎末就混著宇智波佐助的血,一同進了鼬的胃裡。

「鼬!你清醒點!」

「哥哥——」

這次宇智波佐助腹部一痛,吃了鼬的一記軸擊,剛好打在肋骨上,佐助在邊上都能聽見骨頭撞擊的悶響,宇智波佐助卻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上使勁,不肯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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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肉搏不禁讓宇智波佐助想起那年在旅館裡被鼬痛揍的畫面,歷歷在目的令他心驚。

他無論在什麼樣的年紀、什麼樣的際遇下,總是對鼬無可奈何,才會一次次讓鼬的謊言得逞,然而就算他有了防備,卻又敵不過鼬的一個溫柔的笑容……所以他那天才會天殺的放鼬只帶著小佐助出門、才讓他有機可趁地去找了大蛇丸。

到底有什麼困難是不能和他好好說的!宇智波佐助心中惱火,身體卻不敢鬆懈,鼬的攻勢又快又急,打得宇智波佐助一直找不到機會把鼬打暈,只能引導鼬往屋外打出去,不要再像昨天把屋頂打出一個洞來,也不要因為動作激烈,反而傷了他自己的身體——

「哥哥!你不要再打了!」小佐助在一邊急壞了,可惜他完全插不進手幫忙另外兩個自己。

這聲叫喚確實引來了鼬的注意,他一晃眼出現在小佐助身後,就要出手抓住小佐助的後衣領。幸好佐助就在旁邊,他順勢把小佐助往旁邊一推,自己敏捷地一矮身,鼬的指尖擦著他的頭皮揮了過去,惹起了他渾身的雞皮疙瘩。宇智波佐助也趁機拎起小佐助的後領,用時空忍術把小佐助丟到村莊邊緣去。

這一回頭的功夫,卻聽見佐助發出一聲怒吼,接著一股強大的查克拉衝破了他們的屋頂,宇智波佐助抬起頭,看見那個曾讓他恐懼不已的紅色巨人,而佐助也氣急敗壞的開了須佐能乎,咆哮著說:「宇智波鼬!你敢用萬花筒!你不想活了!!」

屋頂又沒了。宇智波佐助並不擔心佐助會輸,他看著破敗的房子,已經開始感到身心俱疲。

兩人心裡都掛念鼬的身體狀況,鼬身在須佐能乎之中,面無表情,眼匡卻像個血泉一樣,汩汩的冒著鮮血。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決定速戰速決,由佐助正面進攻,宇智波佐助尋找時機用時空忍術近身打暈鼬、或是用幻術撂倒他,兩者都不容易,但必須成功。

佐助驅使自己的須佐能乎握住對方須佐能乎的雙手,雙手也沒閒著的使用千鳥留,迫使鼬必須專心對付自己,好讓宇智波佐助潛伏到鼬身後。宇智波佐助謹慎的摸到鼬身後,使用千手力進入須佐能乎內部,正要出手打暈鼬時,鼬卻猛然回頭,左手持锋利的手裡劍,扎進宇智波佐助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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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鼬才清醒過來,發現天已經大亮了,然而他身處於一個未知的房間,他皺皺眉,感覺自己就好像剛剛大病了一場,五臟六腑都翻了個跟頭,整個人都虛脫了。他輕輕一動,發現小佐助就在自己懷裡,看見小佐助他頓時安心不少,雖然身處異地,但至少佐助在身邊,沒什麼好怕的。

「恩……哥哥醒了嗎?」小佐助似乎睡得不沉,感覺到動靜很快醒了過來,揉著眼睛下了床,幫鼬到了一杯水:「哥哥,喝熱水。」

「好。」鼬坐起身,整理好一頭黑髮後才接過小佐助手裡的水,溫度剛剛好,微暖的水溫很快讓鼬恢復了精神:「這裡是?」

小佐助猶豫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說:「是……隔壁村的……旅店。」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其他人呢?」

「啊、這個……那個、大叔和另一個我,去找大蛇丸了!」

「大蛇丸?」

「對!」大概第一句謊言說出來之後,之後就再沒有顧忌、小佐助的話也流利了起來:「哥哥昨天半夜發病,大叔他們找大蛇丸算帳去了。」

「誒?」雖然大蛇丸不是什麼好人,但莫名躺槍也是蠻可憐的,鼬下意識的用舌尖去摳自己的牙齦——本來那裡藏著他偷偷跟大蛇丸要的藥丸,但藥已經吃完了。鼬說:「那個……佐助,我們找一天,再去拿藥吧?」

「不行!」小佐助的反應意外的激烈,拼命地搖著頭說:「那個藥、不行!」

「為什麼?」鼬不明所以:「那個藥沒什麼副作用啊?」

小佐助似乎像是被逼急了,他大聲說:「那個藥會——」

「哥,早安。」對話被瞬間打斷,開門進來的是佐助,他瞪了小佐助一眼,接著伸手摸了鼬的額頭、脈搏後說:「好了,沒事了,傍晚藥師兜會來檢查一次,沒事就可以回去了。」

「恩,我沒事。」鼬強調似的說。

佐助端詳了鼬的表情一會兒後,突然說:「昨天下午吃了什麼點心你記得嗎?」

「誒?我吃了兩塊布朗尼。」

「那你半夜幾點起來吃藥的?」

「我半夜吃藥了?」鼬瞥了一眼縮在房間角落裡的小佐助說:「我昨天發病了?」

佐助頓了一下說:「你哪次發病完,隔天還可以講話如此流暢,喝水沒有被嗆到就很不錯了。」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鼬有點不想承認自己的脆弱,他突然想起這個房間裡還少了一個人:「宇智波佐助呢?」

「還在大蛇丸那,明天回家他也會回去。」佐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片刻後他似乎嘆了口氣:「沒事的話,要出去走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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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宇智波佐助清晨就回家了,只是他明顯體力不佳,臉色蒼白神色滄桑,獨自坐在一片廢墟裡,經歷了昨晚的風波,他們又回到了家徒四壁的狀態,他應該慶幸後院的房間還沒塌,等佐助回來的期間他至少還可以休息一下。

——幸好你躲得快,差這麼一點點,就刺中了。

宇智波佐助摸摸胸口處,那裡包著厚厚的紗布,經過一晚上血已經止住了,他也在大蛇丸那打過了止痛藥。但他沒辦法躺著休息,他要趕在鼬發現之前,把房子修好。

鼬冰冷的目光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他其實可以躲得更快,只是他沒有想到鼬竟會毫不留情的下手,彷彿並不在意受傷的人是誰。他以為鼬會再看見他受傷時,至少驚醒過來,然而鼬沒有,他當時只像當年那個冷血的殺手,滿臉鮮血,猙獰的撲到他身上,還企圖拔出手裡劍對他多次下手。

「你也太強人所難。」

佐助清冷的嗓音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他有些艱難地抬起頭,兩人對看了一眼,佐助拋了一瓶水給他,他們都沒有多說話,自顧自的整理屋子、分配工作。

「我用分身帶著他們兩個出去閒晃了,最好明天可以準時完成,你不在,他已經起疑了。」

「無妨,今天可以完成。」

「恩。」

同樣的身份,相同的目的,無需過多的解釋。

「你要是過勞死了,也給我死遠點,我會把鼬的記憶消除。」

「比起這個,你留點力氣和查克拉吧,別在鼬面前露餡。要我說,你就該派分身來,本尊在鼬那邊才對。」

「囉唆,你沒資格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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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見過藥師兜後,佐助便像隻老母雞一樣,督促著鼬吃過晚餐和藥後,就催著他趕緊上床睡覺。為了不讓佐助太擔心,鼬即使一點睡意也沒有,還是乖乖地爬上床,抱著小佐助、看著天花板,等待睡意來襲。

「佐助,你不睡覺嗎?」直發呆到深夜時,小佐助已經睡了,但鼬意外的還很清醒,睜開眼,卻見佐助沒睡在自己床上,卻是坐在窗邊望著窗外。

佐助聽見聲響,回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晚點睡。」

兩人沈默了一會兒,鼬才終於閉上了眼,但他眼前還是佐助坐在窗邊的畫面。還有宇智波佐助,自己一整天沒看見他了,覺得渾身不對勁,想起平日生活起居都是宇智波佐助在打點,佐助也照顧的很細心,但他還是很想念宇智波佐助的手藝,還有睡前的陪伴——宇智波佐助總是會躺在他身邊,輕輕攏著他的手,直到自己沈沈睡去都不會放開。

隔天終於可以回家了,鼬竟是珍惜又期待,還是自己家裡最舒服。藥師兜送來一些藥物,還和佐助在一邊講了許久的悄悄話,鷹小隊的水月也來送行,抱著小佐助玩拋接,氣紅了小佐助的小臉蛋也拿水月沒辦法,但鼬卻覺得這樣單純的小佐助實在是可愛極了,雖然火山佐助和冰山宇智波佐助對他也都很可愛。結論是只要是佐助,都是他心頭的一塊肉。

他們乘著巨鷹降落在自家庭院,院子裡不知何時種了新的花草,鼬新奇的看了一圈,發現多了一排番茄,和一顆果樹,佐助說等它結果了,宇智波佐助會拿來做果醬。

但他左看右看,在屋裡轉了一圈,最後他回到房內,看著動作笨拙的整理衣物的佐助說:「宇智波佐助呢?」

佐助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太陽說:「還沒回來吧?」

「我們家怎麼了?」鼬繼續追問:「有幾個房間的擺設和物件不一樣,怎麼回事?」

眼見衣服怎麼都摺不整齊,佐助厭惡的丟下衣服說:「你別管這麼多,就是幾個房間做了一些修整而已。」

「你不是說宇智波佐助去了大蛇丸那嗎?為什麼還要跑回來修整房子,而且這件事為什麼不大家一起做?」

佐助看著鼬,兩人大眼瞪小眼,他狀似冷靜,實際心裡慌的一匹,他昨晚熬夜和宇智波佐助好不容易把房子修好了、盡量把破綻都填補起來,結果還是這麼快就被發現,他根本還沒想好塘塞的理由。這時候他就有點羨慕起宇智波佐助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至少塘塞他哥的時候還是管用的。

只可惜宇智波佐助現在還躺在村子裡一間小旅館裡面,昏迷不醒。

佐助捏捏眉心,說:「他只是遲了一些,晚點回來讓他自己解釋吧。」他甩下個理由便匆匆離開了房間,跑到外面召喚了老鷹,讓它去旅館裡把另一個自己啄醒。

過了中午宇智波佐助終於是回來了,他已經收到過佐助的消息,知道了鼬的情況,因此在鼬第一時間攔住他時,他就想好了說辭:「家裡有些東西需要汰舊換新,想給你個驚喜。」這話說的是雲淡風輕,甚是从容。

「是嗎?」鼬有些疑惑,卻一時三刻看不出有什麼古怪。

「吃午餐了嗎?我在外面買了飯,還有點心。」

「什麼點心?」

「三色丸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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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讓鼬總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但宇智波佐助現在的臉色比身為病患的鼬還要糟糕,連唇色都是白的,鼬也關心了一番,宇智波佐助只推說昨晚沒睡好,這就讓鼬不能接受了。

「你應該也試試上次大蛇丸給的藥,」鼬說:「很好睡的。」

是啊,好睡到你還會『夢遊』呢。宇智波佐助側著頭,用他瀏海遮擋住他有些哀怨的表情,嘴上的回答卻是乾脆俐落:「以後,不要再亂吃大蛇丸的藥,睡不好,我們可以陪你。」

鼬沈默良久,才說:「我不想讓你們這麼擔心,藥師兜的藥雖然溫和,但是藥效慢。」

「只要是能根治,我們不介意要熬多久。」宇智波佐助瞥了鼬一眼說,那不经意的一眼里却裹着淡淡的温情。

鼬盯著宇智波佐助的側臉,感覺到了宇智波佐助話語裡的眼睛裡那份厚重到無法言說的真意,回想到自己瞞著他們偷拿藥的事情,就感到有些愧疚,他低下頭,聲音微微沙啞的說:「我知道了。」

「喂,午餐好了沒啊?」此時小佐助和佐助也進了飯廳,於是四人一起準備用餐。

簡單用過餐後,宇智波佐助照常收拾餐桌,其他人繼續吃飯後點心,鼬看著宇智波佐助進進出出的背影說:「佐助一起吃吧!」

他真的沒有多想,伸手就去拉宇智波佐助的袖子,很不巧的剛好拉到宇智波佐助左邊的衣袖——左邊那隻空蕩蕩的衣袖。寬鬆的和服順勢被拉了下來,漏出宇智波佐助和服下纏著的繃帶,屋內忽然處於一種微妙寂靜裡。

但鼬卻在腦袋裡聽見理智線繃斷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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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敲了敲鼬的房門,裡面毫無動靜,他側耳傾聽,確實能聽見鼬的呼吸聲,於是他又敲了三下,依然無人應門。他嘆了口氣,對身後的三人搖搖頭。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啊。終於不必再演一個健康好青年的宇智波佐助,開始面露疲倦,他靠著門邊坐了下來,另外兩個佐助也默默坐在旁邊,三人成了三尊石像,就這麼守在鼬門口。

靠在門板上的鼬聽見外頭趨於平靜,他慢慢的坐在床邊。他少見的很想哭,不只是因為發現事情的真相、更是因為自己的任性差點釀成大禍,他對自己感到厭惡。

宇智波鼬都是你的錯。他在心裡默念著——一切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麼一直養不好身體?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體太差、過度依賴藥物、自大的認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裡,他們還須為此吃苦。說到底,他們三個有兩個跨越了時空的禁忌就為了陪在自己身邊,本來說好要一起好好活下去、彌補他們失去的平靜生活,他卻一次次成為事件的突破口、成為問題的源頭。

要是當時宇智波佐助沒有躲開……鼬閉上眼睛,心裡卻忍不住去想那一刀刺下去的結果:佐助會死。就像自己當時對佐助毫不留戀一樣,將佐助孤身一人拋棄在人世間。

鼬不自覺得渾身發抖,失去佐助的想法啃食著他的理智,他將十指插進自己散亂的頭髮裡,緊緊地摀住了臉。

「哥哥……你在哭嗎?」他抬起頭,看見小佐助戳破了紙門,從紙門外關切地看著他:「哥哥,大叔他們走了,我可以進去嗎?」

鼬定了定神,伸手推開紙門放小佐助進來:「你戳破紙門,會被唸的,紙門又要重糊了。」

「我到時候耍賴不認帳就好。」小佐助做了個鬼臉,鑽進鼬懷裡,蹭著毛茸茸的腦袋說:「我比較想進來陪哥哥,隨便他們罵我。」

鼬摸了摸他的頭頂,然後輕輕地在他的頭髮上抓了一把,像是撫摸小孩小動物似的:「謝謝你。」小佐助抬起頭,下巴墊在鼬的胸前,大大的眼睛像是两颗在深邃的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明星,有如窥测灵魂深处的两扇明亮窗户,他撒嬌地說:「哥哥你別擔心大叔,他身強力壯的,根本沒事。」

都包成那樣了,哪叫沒事。他落寞地說:「我擔心他,傷得我擔心他,傷得這麼重,要不要緊,是不是很疼。」

「哎呀、沒事的啦,過兩天就可以活蹦亂跳了。」小佐助拍拍胸脯,替另一個自己承諾道:「況且都被哥哥發現了,有哥哥幫忙照顧,他肯定好更快啦。」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見鼬總算是被自己逗笑了,小佐助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拉著鼬說:「哥哥,我們去餐廳,大叔他們準備了驚喜。」

又是驚喜?他被小佐助忽悠忽悠的帶進了餐廳,兩個佐助已經在餐廳裡等著了,桌上還放了一個盒子,隱約可以聞到糕點淡淡的香氣和奶油的甜味,想必是三人在自己躲在屋內搞自閉的時候想的一齣吧。

鼬看了一眼佐助,又幽幽的看向宇智波佐助,發現他的目光後,宇智波佐助拉好衣領,乾咳了一聲說:「我真的沒事,都做過忍者,誰還沒有受過傷了。」

一聽這話,鼬的視線反而糊在了一起。他吃力地眯起眼睛,伸手想抹去眼匡裡的液體,還沒動作,就被佐助拿紙巾用力抹了把臉,他拿開紙巾後指著桌上的東西說:「諾,你看看吧,另一個我特別趁你不在的時候學的,算還成點氣候,我試過,是人能吃的東西。」

鼬偏過頭悶悶地笑出了聲,要知道這間屋子裡,就屬宇智波佐助手藝最好,他知道佐助也是故意說著反話要逗他笑,於是他在三人的目光下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是一個巴掌大小的蛋糕,帶著一股清新的果香,瞬間化解了奶油甜膩的氣息,雪白的蛋糕體上點綴著水蜜桃、草莓、葡萄等小水果,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練習得來的——肯定是宇智波佐助花了不少心思的成果。

「其實呢、是打算你生日的時候再拿出來給你驚喜。」宇智波佐助攤手道:「等你生日的時候,我可以再做一個大一點的、三色丸子口味的,不過我還沒研究好配……」

宇智波佐助話還沒說完,鼬忽然撲上來一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頸邊,過不多久,耳邊便傳來細碎的鼻息,他嘆了口氣,輕輕拍著鼬的背,像個呵護備至的長輩。

他招招手,讓其他兩個佐助靠過來,鼬感覺到他們的靠近,立刻伸手將所有人都攬在一起。

宇智波一家的團結和諧,再次凝結在了一起,緊密的無法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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