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愛麗絲 之 地下邏輯 116

11 Who Stole the Tart ?: 千古奇案

誰偷了餅撻

一

一名陪審員的鉛筆尖在石板上刮得吱吱地響。這時的讓愛麗絲好像脾氣暴躁起來。她無法忍受那刺耳的吱吱聲，於是她繞過槌球場 —— 法庭就是槌球場 —— 來到了那名陪審員的身後，一下子便搶走了牠的鉛筆。由於愛麗絲的動作太快，可憐的小陪審員 —— 蜥蜴比爾 —— 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臉茫然，四處尋找那支不翼而飛的鉛筆。

國王對白兔說﹕

「宣讀指控﹗」

於是白兔宣讀了紅心傑克偷了皇后的餅撻的指控 —— 一首詩﹕

• 「紅心皇后，她做了一些餅撻，
• 全在一個夏日：
• 紅心傑克，他偷了這些餅撻，
• 拿到遠遠的遠遠哪！」

國王對陪審團說﹕

「準備裁決。」

白兔急忙插話﹕

「 還沒有，還沒有！在那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幸好有白兔守護著最起碼的法律程序。毫不相關的證人於是一個接一個地出場，包括帽匠﹑三月野兔和睡鼠。

國王對證人們說﹕

「來作證。切莫緊張，否則我當場處決你們。」

顯然，紅心國王是一位關心證人的法官，也是一位嚴明的統治者。此外，他同時是一個講求效率的官僚﹔他一再要求判決，即使在證人作證之前。白兔一再阻止，繼續宣召毫不相干的證人。就在這個時候，愛麗絲感到非常困惑，因為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最後弄清楚是什麼了 —— 她又開始變大了﹔但她決定留下來，只要空間足夠容許她的存在的話。坐在愛麗絲身旁的睡鼠被愛麗絲擠壓得呼吸困難，非常不悅。

「我也沒有辦法，」

愛麗絲謙恭地說：

「我在長大哩。」

睡鼠抱怨道:

「你沒有權利在這里長大。」

這是卡羅向讀者發出的第二個訊號﹕愛麗絲要甦醒了，因為她並不屬於這個地下奇境，她的身形也在回復中。

 一名陪審員問帽匠睡鼠說了什麼，帽匠說不記得了。國王罵帽匠愚蠢，一天竺鼠歡呼。國王下令將天竺鼠綁入一個袋中，讓庭衛們把牠坐在屁股下。隨後有另一天竺鼠歡呼，亦遭遇同一命運。國王把帽匠趕出法庭，女王命令一名軍官順便砍掉帽匠的頭﹔但趁著空檔，帽匠偷偷溜走了。下一名證人是公爵夫人的廚師。她還未出現，愛麗絲就猜到是誰。門口的人一個一個地打噴嚏。公爵夫人的廚師手裡拿著一盒胡椒粉。國王問她餅撻是用什麼做的，她說「胡椒粉」。睡眼惺忪的睡鼠莫名其妙地喊出「糖蜜」二字，法庭上頓時一片混亂。廚師乘時逃之夭夭。大概是害怕被砍頭吧。

這場審判比卡夫卡的《審判》更荒誕﹐所有曾經出現過的角色幾乎全都被傳召作證﹐為紅心皇后找尋偷吃餅撻的「行兇者」。

證人一個一個地溜掉，國王彷彿鬆了一口氣﹕

「不要緊，傳喚下一位證人吧。」

於是白兔摸索著名單。國王悄悄地用低沉的語氣對皇后說:

「真的，親愛的，你必須盤問下一位證人。我的前額痛得很哩！」

這時，白兔用一把細小而尖銳的聲音讀出了愛麗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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