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睬

放茶。

來聊點不同的話題。

我儘量找有趣點的。

你覺得為什麼煉金術在施行的時候不能被別人看著？

「蛤⋯⋯你就編吧⋯⋯」

煉金術是一種原始術，可以把作為水蒸氣的能量、變成冰一樣的物體。

「你會不會扯太遠？」

不要緊，你把這個當作一種奇幻題材來感受就可以了，我也的確是在編造概念。

這些只是虛構的。

「好喔。」

原始術的定義是操控原始能量的術式，這些術式有著類似算式的簡單方程式。

從加減乘除到微積分的難度都有，類似、類似的比喻而已，只要寫得出和做得到像化學式一樣的算式，就可以完成術式。

所謂的原始能量，就是一、太一。

有人說萬物歸一、那個一就是原始能量，類似、類似於組成物件的原子。

人們研究出紀錄各種分子的化學式，而如果用煉金術來書寫，就會寫成原始術式。

「我有個問題，我最近沒有聽過或看過關於煉金術的話題，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個題材？」

你不是好奇你在那層的專業是什麼嗎？

那個程式就是設計原始術式的。

「扯的太離譜了。」

「還有，我只是學習中而已，那並不是我的專業。」

不然你覺得我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題材？我們本來又沒有在說這個。

是你覺得一直聊帳本很煩，我才把話題轉移到陰陽的劇場。

先讓我隨便掰扯，你就聽著當作樂子吧。

「好吧⋯⋯」

煉金術只是原始術的其中一種分支，類似、類似於化學式與數學式的關係。

「啊？化學跟數學有關嗎？」

萬物歸一的模型中，如果把所有架構世界的指令都視為一種程式條件，那啟動程式的能量就是原始能。

用水的型態類比。

能量當作水蒸氣，運作的程式當作水，體現出來物件的是冰。

有一個能量循環系統將其聯結起來，這個系統取決於宇宙模型的設計師。

意識在其中的作用是運算，就是將水蒸氣收集為水的過程。

而造物在其中的作用是化現，也就是將水加工成冰。

為了加工，造物展現了許多樣貌。

煉金術的使用是，在不依靠特定算式的造物層面，透過原始術式達成一樣的運算成果。

我們都知道，一個數學問題在應用上可以使用多種不同的算式來運算。

有些算式複雜笨重、有些算式簡單輕鬆。

懂得乘法，就會在大量加法的算式上，比一般加法還要更快速且輕鬆的得出答案。

造物的加工就像是：1+1+1+1+1+1+1=7

煉金術士的運算像是：1*7=7

造物是1，煉金程式碼是乘數。

而煉金術士需要學習的就是何為乘數。

說到原始術式的設計，這個設計是選擇被乘數，和決定乘數與積的結果。

設計的是術式，而不是運算。

「我已經不知道你到底在說哪方面的東西了。」

嗯嗯，煉金術只是一個舉例。

實際上巫術、神學、宇宙學應該都算是原始術式學吧？

「我不知道⋯⋯這個原始術式學是你現編的欸。」

那就可以說是原創的了囉？

「⋯⋯」

好啦，不鬧你。

這些細節我就不繼續亂扯了。

我們討論回程式的話題。

你確認你是學生嗎？

「不知道，我只是去看看螢幕上的東西。」

「也許是在參觀？無論如何我知道那是一種專業，但我並非專業人員。」

你還有話沒說完。

「⋯⋯雖然不是我的專業，但我似乎能夠翻查內容，我大概翻了一下別人的作品，大概的了解那個程式的操作方法。」

「我試著玩了一下，沒了。」

畫面是？

「兩個相對的眼睛一樣的圈，各自有三角連線，觸碰到的向線會組成群組，可以一起調整。」

用你覺得最相似的詞語形容那個圈。

「天體，或黑洞。」

「他們能看，像是設計觀測站那樣。」

「但又不是真的觀測站，感覺更有可能設計完會變成造物，總之展覽上⋯⋯展覽？」

嗯？

「那是展覽嗎？」

「不確定，好像在推廣什麼？」

「推廣程式，推廣這個程式，難怪我沒用過，但看了就大概知道用途和操作手法。」

「那是程式的發表會。」

「怪不得你可以亂扯到煉金術。」

「這果然是奇幻題材。」

你要回應我的禪嗎？

「不了，我要休息了。」

「反正我很少重複輪轉到同一個世界，睡去之後又會是其他的。」

「我只是好奇用途，現在我知道，就可以了。」

你要不紀錄一下你的見聞？

你察覺到什麼用途？

「像喇叭一樣的藍芽連線。」

「對了，你的禪。」

唔？

「煉金術為什麼不能被別人看著施行，主要是因為觀測人員的知覺不同。」

你回應了嘛。

「看你一直等著，我就回你幾句。」

「你所謂的原始術式，是指基於意識去運算的程式。」

跳過物體的實作，直接完成水蒸氣凝結成冰的行動。

「意識會影響環境。」

煉金術如果被不相信或是存疑的人看著，是不可能施行成功的。

就像是巫醫，他們使用的是類似於安慰劑效應的治療手段，搭配一些對應的藥草。

現代醫學治的是病，舊時代的醫學治的是人。

之所以會越來越沒用，就是因為人們普遍不信任，甚至相信那些反倒會害人。

「呃，這就是事實。」

沒錯，現代人認可的現實。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不同的文化樣貌。

原始代碼，編的就是時代的樣貌。

這樣世界才會豐富有趣。

「⋯⋯原來，你根本不是要談什麼奇幻的設定啊，我就說我明明沒有接收到什麼關於煉金術的訊息。」

嘿嘿。

我是在跟你討論計畫書呀。

討論我們的眼睛、我們的視野。

你要相信什麼？你要看到什麼？

你可以多去那些世界展覽看看，有什麼靈感再回來討論。

「也不是我說想要就能看到。」

只要你讓陰陽他們支援你，你就能做到夢裡什麼都有的那種程度。

「那還是不要吧，我可不想要看到什麼我不想看的東西。」

呵呵呵。

那麼，做一些點題。

你如何證明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

世上真的有光嗎？或只是我們的感光元件在表演？

下一餐吃什麼？

「你最後這個問題⋯⋯」

世紀難題，可不是嗎？

「⋯⋯」

—————————————————————

環境色彩。

你捏出一顆水凝出來的球體。

像是史萊姆黏土，但是完全透明，摸起來是固體，稍微用點力又像是果凍。

挑選你想要的顏料，倒進去攪拌、或不攪拌，搖一搖、或不動。

「很漂亮，也很簡單。」

「我們這邊的話，就是流體藝術的樣子。」

「差別在於那個載體。」

「摸起來是硬的，但又可以揉捏。」

「有彈性，很奇妙。」

「也有這種彩繪課似的展現。」

「也許那種東西這裡也有，只是我見識少，沒見過。」

會自然飄在半空中的物體，這裡好像沒有。

「氣球？」

比較像磁浮。

「哦。」

「那是有磁性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哦。

那些是陰陽幫你推送的，誰知道他們選了什麼。

而且顏料也不一樣。

「不一樣嗎？」

顏料會叫。

「啊？有嗎？」

嗯，孩子們的聲音，你沒有看到孩子在教室裡吧？那是那些顏料的靈魂。

「等等，你別往恐怖的方向描述。」

「真的有同學，不是沒有。」

你走進去的時候教室內只有老師一人，開始倒顏料的時候，才有同學冒出來。

他們是那個教程展覽的教具。

「是這樣嗎？」

「我感覺這篇很雜亂，摻了很多水分。」

我們拿出一些與以往不同的東西給你。

說法不同、表現形式不同。

但有個部分是一樣的。

「什麼部分？」

全都是胡扯的這一點。

「好喔。」

「很好。」

所以你放心吧。

越是清晰易懂的用詞，背後就越沒有實質上的意義。

豈止是很多水分，我們是通篇灌水，將資訊淹沒。

就像你手中的玩意一樣。

透明的、摻了染料，看不出是什麼的玩意。

「嗯？對耶，你不掰個用途嗎？」

「這是幹嘛來的？」

你沒有聽到老師介紹的內容嗎？

「他說了什麼，但我沒聽清楚，同學們的聲音很吵，混亂一片。」

「似乎沒有很想讓我體驗。」

「我沒有拿到顏料，我實際上沒做到。」

真可惜呦。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惜。」

「透明的水球在我手中凝固。」

「顏料有限，我沒有看到適合的，就沒有動。」

「然後同學們都把顏料拿光了。」

他們鑽進球中。

嘻嘻。

他們是主動進去的。

老師看著你，覺得你很奇怪。

你怎麼沒有進去？

你是誰？

「⋯⋯」

被發現囉。

「原來顏料是我自己？」

「不對，根本不是顏料。」

「是靈魂，我被你繞暈了。」

嗚呵。

所以我說你不用擔心，我們會用童話一般的故事風格，讓你體驗不一樣的樂趣。

禪，就是如此簡單。

「這是禪嗎⋯⋯」

「你不會連這個字都給我亂說吧？」

你說呢？

嘻嘻嘻嘻。

別在意微不足道的小細節。

再睡去吧，去往你的夢境。

也許，你可以不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