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20|閱讀時間 ‧ 約 23 分鐘

植物教我做人(3)最快的死亡方式就是─先讓他乾枯,再給予大量的滋養

    持續在盆栽裡掙扎(長大)的綠豆們,在抽高太快已於搖搖欲墜時,同事給予了建議─移到較能照到太陽的地方。於是我們進行了大搬遷,將20幾盆綠豆從地上一律移到了欄杆上的欄杆格柵裡。

    這樣就比較能曬到太陽了吧?搬家之前,綠豆們狀態頗為虛弱,其中一些不乏奄奄一息的態樣,我既心懷愧疚,又忍不住高亢的情緒,一條龍似的搬家、澆水,同事此時更如即時雨一般的提供了肥料─來吧!全部都給他下下去,做就要做到最好!接下來,我喜孜孜地迎來週末,心想,太陽這麼大,水分這麼充足,還有肥料呢!星期一一定一片欣欣向榮吧!

    沒想到,隔了一個週末,當我再次看到綠豆時,原本長得很好的竟然突然枯萎了,葉子乾巴巴的皺成一團;更糟糕的是,不是一兩株,而是將近一半!看到倒成一片了綠豆,我驚了。

    不但驚了,也有點喪氣了。都做成這樣了,還想怎麼樣嘛!「不管怎麼做都沒有用」的念頭開始在我心中滋生。但是畢竟孩子們也很關注綠豆,我只好一邊繼續用更多烤肉用的長牙籤強撐著他們脆弱的莖,一邊試圖讓他們看起來不要那麼悽慘。

    「說啊你們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我一邊在心裡碎念著,一邊檢查著綠豆殘存的數量,好心的同事此時又默默出現,陪著我一起「清點」。當我忍不住開始抱怨時,同事再次開口:「有可能你一口氣給他太多的養分了。」他指著皺成一團的葉子:「這個應該是施肥造成的。土壤太鹹了,你趕緊給他澆澆水。」

    恩?施肥還有嫌多的?啊不對,重點是,所以還有救?!

    趕忙澆水。來吧水我多的是!!一邊澆,腦海中一邊迴盪著同事的話。原本我心中還有著些許「綠豆真不知感恩,都不知道我多用心」的心情,瞬間被「他之前還很虛弱,你一下子給他這麼多,他受不了。」的話語給替代。

    很多事情都需要循序漸進的,不是嗎?但我總是希望他們要長的好,要長的明顯,最好還要結果。所以願意給他們最好的─陽光、水分、肥料。卻忽略了,他們本身的狀況;忽略了,他們是否能承受。都知道生病的人不可以給他吃大魚大肉,要清淡流質;可是到了植物這裡,我怎麼就忘了呢?

    小心翼翼地即使補充大量水分好幾天以後,終於,綠豆們再次恢復了生機。我看著格柵裡的綠豆們,既謝謝他們的堅強,也謝謝他們熬過這次「挑戰」,讓我再次看見滋養的真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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