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27|閱讀時間 ‧ 約 27 分鐘

{南天超銀河別傳}《日落星之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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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走下波泠山時,謎團和蹊蹺還是沒有消解。我抓取到不同角色的說詞,但相斥性的矛盾卻令我無所適從。


我佯裝無事,施施然走進旅舍,摩雅曼──那個年輕秀麗得有些過火的侍女兼琴孃──看到我的神情頗為駭異。


我向來耍不了什麼懾人的狠,但現在我卻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刻意冰冷嚴峻地笑著說:「以為我是個幽靈?穿上那件衣服的人都未必死得像柯林斯公主──希臘悲劇畢竟太費力了些。」


她的眼神寫著驚恐,還有豁出去的蠻不在乎:「我只是告訴你,你父親的真正死因。」


我一言不發地把她拉進我房間,鎖上門。


她看上去是那麼楚楚可憐,但眼眸深處的狡意讓我知曉她還有底牌,很大的底牌。


「你要做什麼?」


我冷冷地說:「我從未告訴你或這兒的任何人,荷利安.葛梵特是我的父親。」


「……」


「你必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分。」


她的態度漸趨強硬:「就算如此,那又怎樣?」


我尖銳地說:「據我探聽的結果,你來自珂爾星──那是帝國的樞鈕,怎麼會流落於這偏遠的自治邊陲,做不甚高貴的工作?」


她激烈地否認:「誰說我來自珂爾星,藍磁碟記錄上明明寫著我是本星人──」


當她發覺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我慢慢地說:「藍磁碟記錄?一個日落星的平民怎麼上得了帝國聯邦情報局的藍磁碟記錄呢?」


她倔強地瞪著我。


我故意漠然地說:「你最好別妄動。依照你們對我的『熟悉度 』而言,應該知道我是個還算老練的劍士。」


我走向通訊器,撥了路契諾家中的電訊代碼。


她突然輕笑起來:「如果你是打算向他證實些什麼的話,不如由我告訴你好了──你親愛的教授是我的同事。」


我停止按鍵,忍住心頭的激動,刻意不在乎地說:「這,我已經猜到了,只是從你口中道出,更具真實性罷了。」


「既然他的任務已經完成──而且他還犯下『感情取向過高』的錯誤──你以為,我們還會讓他留在銀雨星嗎?」


我的心跳轉劇:「那他在那裡?」


她怡然自得地說:「他將為送你上太空船前、幾欲洩密的過失接受懲罰。」


我感到頭蓋骨內側的一陣刺痛。原來,那時的怪異神情源自於他的矛盾與掙扎……


我僵硬地說:「他要接受什麼處罰?」


她嬌媚地咬著食指,甜甜地說:「唔,如果費烈大帝心情還不錯的話,路契諾也許只會遭到氣化罷。別震驚,這種情形下最慘的刑罰是電極式肢解。」


我無法再和她套招下去了:「那就乾脆點告訴我,慈悲的費烈大帝 花這麼多心血在我身上,目的何在?」


她巧黠的神情變得十分慎重:「你知道,從萊因特星甬道至日落星這一帶的星域,為什麼始終是獨立自治的嗎?」


竟考起我「黑暗邊緣」的歷史來由了!


我生硬卻流利地說:「後星曆元年,為了取得戰略支援之故,帝國第一任大帝盧契迪和當時統馭了整個『黑暗邊緣』的藍晶族之王嘉瑟,簽下『永不侵犯雙邊盟約』。」


她輕輕鼓掌,調侃般地說:「真不愧是路契諾調教出的高材生──那麼,你當然知道,只要藍晶族的血脈猶存,盟約就一直生效囉?」


我感到一陣寒涼:「你是說──」


她不動聲色地接下去:「費烈想吞下『黑暗邊緣』,是再昭彰不過的事實──但為了解決這難惹的魔王,情報局不知折損了多少人才──他們的下場都是成為阿爾法特試驗痛苦極限的玩具……」


我譏刺地說:「就這方面看來,你的大王也沒有好到那裡去──甚至更血腥無聊,阿爾法特至少不想併吞什麼。」


她冷峻地說:「別忘了,那也是你的君王──雖然對你而言,或許很不情願,但銀雨星有一半是暴露在『黑暗邊緣』邊界之外。若我沒記錯,那是費爾恩大陸,葛梵特家族自然也包括在內。」


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那又怎麼樣?我必須跪在費烈.亞松辛腳下,向他效忠?」


「如果他想要你這樣做的話。」


我憤怒得大笑:「省省罷!」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個人尊嚴在生命之上,對嗎?但請莫忘記,鍾愛你的路契諾現在是情報局的囚犯──如果這個籌碼對你而言不足以犧牲尊嚴,費烈.亞松辛可以隨便扔顆核子導彈到費爾恩大陸上──反正那是他的領地!」


她聳聳肩:「我不以為他會感到可惜。少了銀雨星,對一個統轄數萬個星系,又不在乎所謂生命的獨裁者而言,幾乎沒什麼差別。」


一切都爆裂成瘋狂旋舞的千萬碎片。為什麼這該死的頭痛不停止下來?


我艱辛地說:「這些報復行動,到底都意味著什麼?」


她的臉上浮現起真正的憐憫,她迅速地輕吻了我微顫的嘴唇,柔和地說:「從二十二年前阿爾法特因妒殺了荷利安之後,計畫就被蘊釀出來。而今,是驗收的時候──全宇宙中唯一能讓阿爾法特情願就死的人就是你,而在這些條款的壓凌之下,我認為你只有順遂地殺了他這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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滐兒將身歷其境的狀態定格,請ITG盡可能微分解析故事環內的「費烈大帝」,以最高額度來比較存留於憶念資料庫的魔導師與這個摹本。本該放鬆,卻隱然在意著說不出的微毫誤差。


祂舒適啜飲道士新研發的冬季美酒,圖書館內瀰漫桔梗花卉與冷冽藥酒的香味。「事後」的況味溫存入侵,桃花劍化為髮飾,別在鬢角。熵晶殷切愛撫雪火交織的纖秀身軀,低沈磁性的嗓音輕啜全身,從透明的尖耳、奪魂的血眸、愛痕處處的細長頸項,一路往下,細膩探索純淨清唱的兩腿間,將酒意吻入花叢。


「嗯⋯⋯太舒服,太容易分神,都是道士的錯。」


持國天照樣不疾不徐,享受專屬於祂的嬌嫩責備音流。滐兒工作過度,這狀態就需要風月滋潤,讓心智無法專注,分神暈眩呢。祂深刻冷峭的五官充斥欣悅,敗得快樂之極。


「當然是我的錯啊,應該要更加悉數承歡,讓滐兒什麼都沒能做、沒得想——只消醉在桃花床。」


處於敞開狀態、共享一切的情狀,真是美好。縱使被高潮浸潤得無法不分心,滐兒被道士湧現的心情觸動,缺失的誤差鑰匙驟然成形,終於解題。


{啊⋯⋯所以,那個「費烈大帝」反而是⋯⋯勝得空虛蕭索!劫數與勝利一直實現,真是慘澹呢。}


哎,纔歡好一度,又被工作所劫持。持國天既是柔情滿懷,又難免心疼。


罷了,調律一切的第一因,該由無量劫陣來卜算輔助。身為醫尊,自己難得興起好勝心,就與難纏的病患下盤漫長的棋局吧!讓滐兒獨自承擔這位魔導師的心念執著,耗損難以估算,這可萬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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