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11|閱讀時間 ‧ 約 41 分鐘

【網王/鳳冥】花式秀恩愛-海盜

本文為2015年12月出版的網球王子同人本,可能是有些生澀的作品,但總之放上來和各位分享。《花式秀恩愛》,CP為鳳長太郎x冥戶亮,怎樣的鳳冥怎樣萌,是多種短篇PARO組成的合集。

電子書版本請見這:

作者:喬哥

封面:堤爾特

插圖:R毒、雛菊花露



 

  「唰啦、唰啦──」

  海波聲不絕於耳,船駛過水面時,濺起了白色的浪花翻騰。日頭在遠方,隱約見雲。

  冥戶靠在甲板的護欄邊,無所事事地看著人員來往,百般聊賴的。

 

  「冥戶!本大爺的船上可容不了閒人。」

  「好啊,你把我丟下去,我正好游個泳再上船吃晚餐。」

  一身皮革衣的跡部冷哼一聲。僅是走出船長室巡邏的他,見船員皆井然有序地在崗位上工作,便不再理會那個在甲板上閒晃的傢伙,轉身回去。

  冥戶瞥了一眼,只見跡部翻領處羽毛搖曳的背影而已。

  

  「你沒班?」

  「……嗯、沒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眼前突然出現的臉,是老握著繩子──「整艘船都是我的遊樂園」的岳人。

  「真幸福啊──晚點好像會進入暴風圈的樣子,今天偏偏又是我掌帆,超怕被那傢伙罵得亂七八糟的!」

  放鬆地靠在木欄上,在相處多年的友人面前,冥戶顯然隨意許多,「喂!叫誰『那傢伙』呢?不怕船長把你丟下去啊?」

  還沒等向日反擊,冥戶又接著問道:「你甚麼時候還學會看天氣啦?準嗎?」

  向日翻了個大白眼送他,「忍足說的啦!我剛剛偷聽到的。」

  「那個新人?」皺起眉。向日挺信任忍足的,冥戶知道。但不知為何?他對那個一身貴族氣息的藍髮青年就是沒甚麼好感。

  「也沒新到哪裡去啊,要知道我們船連船長都是新的呢。」

  「船長跟他不一樣。」

  「是是是、也不知道是誰第一次看到船長就想揍他啊?」向日身子一晃,以右手為支點靈巧地轉了個圈,手抓住了上方網子的麻繩,朝更高的位置爬去,「我先去工作啦,悠閒的冥戶亮船員。」

 

 

  暴風圈還沒見到,倒是瞭望員用望遠鏡看見了預料之外的船隻。

  「全員準備戰鬥!雖然不是計畫中的打劫,不過既然闖進我等冰帝的領域,就不能讓他們輕易離開。」跡部站在上頭,正氣凜然得如同王國的軍隊出征。滿是驕傲、自信,但也一如既往的謹慎,「上層甲板船員,預備好你的武器,若是對方不識相,就是你們開槍的時間了。」

  「下層甲板員,裝填砲彈,我們要先聲奪人!」

  「向日,揚帆!趁著風我們全速靠近。」

  接收指令後,眾人皆迅速前往自己的戰鬥位置,一時之間人聲吵雜。

  跡部掃描看過船員們忙碌的身影。風吹過,他及膝的衣擺隨之起舞,拍打到他的大腿,發出啪搭啪搭的聲響。

  他雙手抓牢了船舵,目光如炬,盯緊了獵物。

 

  「升起海盜旗──」

 

  ※

 

  「終於結束啦!最喜歡這種早早投降的船了,不用浪費力氣打架。」向日窩在下層的餐廳,對酒精類飲品無太大興趣的他,喝著在海上顯得相當奢侈的果汁,「好喝!好久沒有喝到這麼甜的果汁了!」

  「給我有點志氣啊!」冥戶一把搶過他的杯子,恨鐵不成鋼地教訓:「身為海盜,怎麼能說這種話呢?」

  「冥戶你啊。」手中的飲品被對方奪去,向日只好撐著首,笑得狡詐,調侃道:「不是在那艘船上看到你的故人了嗎?他們早點投降你也鬆了口氣吧?」

  「才不是呢……」一時遲疑,被向日迅速地搶回他的杯子。

  「是吧、是吧?等下去跟船長講一聲,他應該會讓你去看那個小子啦,不用擔心!」

  呼地吐出一口氣,見向日依然不以為意的模樣,冥戶也只好摸摸鼻子,自己找了附近的位子坐下,享受起從對方船隻上搶來的美食。

  

  相較於兩人的悠哉,忍足正在船長室承受跡部的暴怒。

  「你為什麼自作主張?」即使是怒極,他也沒有拿房內的任何裝飾品出氣。手握住了椅背上的圓形裝飾,指尖搭在其上,竭力緊繃,抑制自己不要過度出力,反而讓手指不自然地顫抖。

  「給本大爺接話啊、嗯啊?為什麼要帶俘虜上船?」

  忍足勾起嘴角,笑得雲淡風輕。

  冥戶譬喻得不錯,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配上那不真實的圓型眼鏡,真有一種貴族的感覺。

  「船長生氣的話,可以將俘虜扔下船的。」忍足沒有正面回應跡部的問題,他像個盡心的船員,替船長分析解決的方法:「到離最近的陸地,至少也需要不眠不休地游上四、五天,他必死無疑。如果跡部船長擔心他游回原先的船,也可以先斷其四肢再扔下海。」

  「本大爺不是問你這個。」

  「船長認為我做得不對的話,也可以比照辦理喔。」忍足低沉的聲音平淡地敘述道:「丟我下海,或者是先砍去我的手……」

  話還沒說完,跡部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打斷了忍足的喋喋不休。

  船長室內燈火搖曳,映照著兩人的臉。

 

  ※

 

  雙手反剪在後,即使此刻四肢被麻繩束縛住,鳳也不驚慌,只是稍微調整下姿勢,避免手臂因受壓迫而麻痺。

  「咿──呀。」久未上油的地下室門栓,在轉動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緊接在後的,是「踏、踏」的腳步聲,從走廊的那端走到這端。

  鳳抬起頭,即使身處被動的窘境中,也忍不住漾起微笑。

 

  「晚上好,冥戶前輩。」

  「……晚上好。」冥戶手中還拿著晚餐的啤酒,似有幾分不自在,又喝了一口。

  被綁在圓柱的他,聽見冥戶向他打招呼,笑容又深了幾分──那樣的笑容太過明亮,以至於在昏黃的囚牢裡顯得格格不入。冥戶嘆了口氣,蹲下來,好與坐在地上的他平視。

  「你啊,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海域?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冥戶前輩今天下午手下留情了啊,沒有傷到我呢。」

  ──完全沒有回答問題!

 

  「你現在在海盜船上。」

  「嗯!」

  「今天下午,你所在的船被我們打劫。」

  「嗯!」

  「你被我們綁在船上,目前的身分是俘虜。」

  「嗯!」

  越講越有一種無力感,冥戶揉了揉額角,和他說明道:「你現在是被綁架!被海盜綁架,懂嗎?」

  「我知道啊?」鳳側過頭,笑顏不變,「冥戶前輩為甚麼要一直重複講這些呢?我都知道的。」

  把「因為你好像很開心被綁架啊傻子」這句話吞下去,冥戶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換了個說法:「……你看起來不大擔心的樣子。」

  「原本很害怕的。」沒想到鳳反而老實地點了點頭,平舒的眉頭終於染上幾分擔憂,但又很快回復先前的樂觀,「不過看到冥戶前輩也在船上,我就安心了呢。」

  「我也是海盜喔。」

  「嗯。」鳳直視著他,不帶一絲評價意涵地,只是專注地看著他,「冥戶前輩水性很好,應該是很優秀的船員吧?」

  「……還好。」

 

  明明應該是敵對的身分,卻又如多年未見的好朋友般閒話家常。

  可能是晚餐的啤酒讓他醉了吧?冥戶搖了搖頭,留鳳繼續待在囚室,自己則轉身離開這個幽暗的地下室。

  鳳沒有出聲挽留。走到門前時,冥戶突然道:「我再跟船長說說。」

  「咿──呀──」老舊的木門關上,再也看不見那人的身影,鳳才說了一句:「好啊。」

 

  ※

 

  這艘船原本不叫「冰帝」,誠如船的主人原本也不叫「跡部景吾」──船長一人單挑了先前的所有成員後,趕走不適任又弱小的領導者,一舉成為船長,並且將船更名為「冰帝」。

  然而冥戶不在意這些。

  只要能待在船上,並且有架可打、有水可游、有糧可食──他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在這片水域生活著,僅此而已。

 

  ※

 

  夜深時,果然進入了暴風圈。

  船左搖右晃的。幸好船帆早已收起,也有夜班的船員負責監看情形──照理來說,應該沒冥戶什麼事的。不過或許是晃得人無法入睡,失眠的他索性起身,到糧倉去混了點醃漬的水果吃。

  「呦,晚上好啊。」

  「……你好。」

  會在那裡遇到忍足倒是預料之外。

  「我以為你會待在船長身邊?」

  「船長大人把我趕走了呢。」聳聳肩,忍足也相當自然地拿了一片醃檸檬吃,「好酸啊,我喜歡甜一點的。」

  

  冥戶勉強算是挺熱情的人,至少他跟幾個兄弟的關係都不錯。跡部作為新任船長,他也是心服口服的,私下關係也算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和與跡部同期加入海盜船的忍足就生疏了些。

  木板吱呀作響,燈火明明暗暗。突然安靜下來的空間有幾分尷尬。

  「我先回去了。」冥戶主動離開。臨走前,為了輕鬆些,刻意開了個玩笑:「你別被船長大人抓到在這裡偷吃食物哈。」

  關上木門的時候,內裡傳來忍足的聲音。他似乎很自信冥戶還聽得見──「冥戶,你也別急著把俘虜帶走喔。」

  

  ※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輪到我啊……」

  過了烏雲,便是艷陽高照,向日牽著麻繩,忒無聊地仰天長嘆。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鳳的雙手依然被牢牢綁住,但他卻不在意這點肉體上的折磨,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享受難得的自由。

  「不不不,老實說今天的工作是負責帶你出來放風算輕鬆的了。」向日聳了聳肩,原地繞了個圈,手指向不遠處,「我不爽的是那個。」

  鳳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不解地問道:「……一個木桶?」

  「是、啊。」向日索性拉著繩子,帶鳳一起走向前去。他一腳踹上桶子,一臉凶神惡煞地踢了好幾腳,「還不出來?我知道你躲在裡面!」

  「啊啊……怎麼了嗎?」只見從桶子口冒出人來!他不像一般海盜綁著頭巾,而是讓橘色的捲髮自然亂翹,一臉「沒錯我就是剛睡醒」的模樣。「喔呀?是岳人啊,早安。」

  「早你個大頭鬼,如果不是因為你翹班……」

  「啊啦、是鳳嗎?」沒想到桶裡的怪人完全不理會氣得跳腳的向日,轉向呆站一旁的俘虜,笑得十分親切,「我有聽亮提起過你喔!白色頭髮,高高的,看起來像是好人的臉,嗯、果然很好認呢。」

  「欸……」

  不待他們反應過來,慈郎俐落地從桶子裡爬了出來,改掛在向日身上,「謝謝岳人幫我代班啊,你也是好人喔!」

  「你──」

 

  甲板上的喧鬧傳進了船長室。

  冥戶略偏過頭瞧了眼,就轉回繼續和跡部談話,「所以說,趁明天比較靠近陸地,我可以先划船載他回去!更何況我們冰帝甚麼時候會擄俘虜了?」

  跡部沒有解釋俘虜是忍足的擅作主張,只是沉默地看著案上的地圖。

  「好。」船長應允他的請求,迴身,留與冥戶空間研究圖紙,「你晚上帶他回陸地,隔天清晨出海,在林外的海口會合。」

  冥戶向前一步,俯身查看地圖。跡部沒有回頭,卻彷彿能看見船員的神色,又補充道:「別嫌了,到了小鎮可以搭馬車,還怕你的小朋友回不了家?」

  其實不是嫌棄,而是暗暗驚訝於談判竟然進行得這麼順利?令他不禁愣了下,也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

  「跡部啊……」冥戶習慣性地直呼船長的名字,「這次綁架俘虜,不是你的意思吧?」

  「哼。」跡部依然沒有回答,但不屑的鼻音擺明了他對此事的態度。

  得到了許可,冥戶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準備此程所需的東西。但臨走前,他還是忍不住向跡部說:「那個新人……我是說忍足,船長你還是小心一點吧。他絕對不是單純的海盜。」

  「本大爺不用你提醒。」

  習慣了這人的囂張跋扈,冥戶點點頭,放下心來。

  「好好好、你自有打算就好。」

 

  ※

 

  冥戶草草吃完晚餐,不顧向日和慈郎兩位夥伴想一起打牌的邀請。解開手腕的袖扣,藏了兩片薄餅在澎起的寬大白長袖裡。

  俘虜自然是不能和船員一起用餐的。他怕被關著的鳳餓著肚子,特意偷渡了食物。但在去找他之前,冥戶先回了一趟房間,帶上隨身的行囊,在寬袖的白襯衫之上,另外套了一件褐色的軟皮革背心馬甲,並配上槍套與槍枝、火藥。

  夜晚的海風特別冷,像是要把人捲進無盡的黑暗。冥戶只穿這樣,稍嫌冷了些,但是為了行動方便,他實在不想套上大衣或一堆繩結、羽毛、貝殼裝飾的帽子。

  打開通往地下室的艙門,他沒有火把,而是憑著印象摸黑前進。

  「喂。」他抬起腳,想踢醒靠著柱子睡著的鳳。但又一時心軟,將舉起的腳放了下來,改用手輕輕搖了搖他的肩膀。「快醒來,走了。」

  「唔、什麼……咦?冥戶前輩?」他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在認清冥戶的臉時,喜悅之情洋溢於表,「晚上好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帶你離開。」冥戶蹲下身,替他解開綁著手的繩子。

  鳳頗為驚惑的模樣,等手重獲自由,也只是轉了轉手腕,不急著站起來,反倒追問道:「冥戶前輩要帶我去哪裡呢?我現在離開會不會造成你的麻煩。」

  「囉囉嗦嗦的,走就是了。」冥戶握住他的手腕,直接拉著鳳離開地下船艙。

 

  晚間時分,除了船艙間的燈燭,甲板上已是一片漆黑。

  「沿著扶手邊走,我開小船帶你回陸地去。」

  「冥戶前輩……」

  「小聲點,我們偷偷過去。」

  「不是、那個……」

  「要放你走,你還囉哩吧唆什麼啦!」他終於轉過身來,不耐煩地瞪著鳳。

  「那裡。」他指向不遠處的火光,「是有船靠近?」

  原先專注於看路的冥戶抬起頭來,向上望,發現在甲板上巡邏的,以及應該待在船桅上的觀察員都不見蹤影。他匆忙衝至護欄,想看清楚來者何人?但是握住一旁纜繩時,卻發現不大對勁,一鬆手,才看見繩子上竟沾滿了血跡。雖然此刻沒有望遠鏡,但是在黑夜裡急速向他們靠近的船隻,也顯然是敵非友。

  冥戶心頭一涼,扯開嗓子大喊:「敵襲!」

  

  鳳突然神色一凜,伸手,從冥戶斜挎包式的劍帶抽出武器,揮劍架住後方的攻擊──鏘的一聲,冥戶才發覺竟然不知覺被他人近身了。立刻拔槍,回身就是一發。

  巨大的槍響驚動了船艙內的船員,一個個都爬上甲板。

  有人帶火把上來。冥戶一腳踩上倒地不起的敵人胸膛,厲聲威脅道:「你是誰的手下?你們來有什麼目的?」

  「搶劫包裝的殺人滅口。」人群中,忍足踏著悠閒的步伐走出,在奄奄一息的那人身邊蹲下,「我說得沒錯吧?前哨兵先生?」

  還沒等冥戶問忍足這是什麼意思?眾人便聽見船長下令:「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炮口預備!敵艦已經很近了,沒有多餘時間給你們磨蹭!」

  聞令,身為第一線的戰鬥員,冥戶立刻進入備戰狀態。今晚想必會是一場近距離的硬仗。思及此,他下意識地想要護住身邊的鳳。但沒想到長劍卻在他的掌握下靈巧地轉了一圈。

  注意到冥戶的視線,鳳依然看著前方,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我也是會用劍的,今晚冥戶前輩的背後就交給我吧。」

  「……敵人在前面,好好看著前方啊你。」

 

  連續發射大砲的時候,整艘船在海波上晃動不已。

  但船員如履平地,該備戰的、該後勤的、該裝填火藥的,皆有條不紊地進行。忍足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大概是被跡部叫去掌舵了?因為跡部自己正站在船長室出來的高位甲板上領導船員──明明船上有這麼多人,他卻能在黑夜裡一眼認出人來,並呼叫名字下指示。

  待情勢稍緩,船長一瞥,見著並肩而立的冥戶與鳳兩人,眉毛清挑,喊道:「鳳長太郎,你給本大爺進船艙去!」

  「跡部船長!」鳳朗聲回應:「請讓我為冰帝號作戰!」

  「真是的……」他倒沒有計較這傢伙違抗指令,而是重新發令:「開火!」

 

  對面的船艦沒有旗幟。冥戶瞇起眼來,觀察已經如此靠近的船隻,心裡卻沒有底這到底是哪方人馬?剛剛忍足說的「殺人滅口」又是怎麼回事?冰帝號上有人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或者是說……有什麼不該出現的人?

  戰鬥並不允許他分神。

  當敵人進入射程範圍後,他便舉槍進行射擊。黑暗略為影響視線,並沒有每發都中,但憑身影判斷,至少倒下去了三、四個人。然而我方開始射擊,也代表自己進入了對方的攻擊領域。子彈從臉側一擦而過時,冥戶眼眨也不眨,立刻回擊,將方才扣板機的人送上西天。

  「冥戶前輩,請問船上有標槍之類的東西嗎?」

  「……哈?」

  「有的喔!」回答他的人,是先前在甲板上遇過的慈郎。他笑嘻嘻地回答之後,消失了一下,不知從哪拿出一綑魚叉,砸到鳳的腳邊,「來來來、這些都給你喔!」

  「謝謝前輩。」鳳將其中一根握在手裡,秤了秤重量,然後深吸一口氣──奮力擲出!

  「等等現在還太……」遠字尚未出口,冥戶便目瞪口呆地看著魚叉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向前,遙遙超出一般人的丟擲範圍,然後高速地、狠狠地插進對方船上的一員。

  鳳搔了搔頭髮,笑得靦腆,「不好意思,獻醜了。我的準度不怎麼樣,常常射歪,但是對力氣跟速度還是有一點自信的。」

  冥戶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耳邊盡是慈郎驚訝的大呼小叫,然後他向鳳燦爛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肩膀太高勾不著)。

  「幹得漂亮!沒想到你也有兩下子嘛!」他回過身來,繼續投入夜戰當中,但顯然心情愉快,對於鳳的表現相當讚賞。

  

  雖然冥戶看不出敵船的身分,但不代表跡部不知道。

  當兩艘船近得足以進行白刃戰,跡部朗聲放話道:「陸地爬來的螻蟻,你們為什麼要在海上掙扎呢?」

  過了一會兒,那方的主事者也回到:「把你們中間的白髮小子交給我們,就放你們一馬!」

  冥戶在底下大笑出聲,不客氣地插嘴:「這句話應該是你們占上風的時候才能說吧?」

  說完,又是一槍。近距離扣板的威力相當驚人,爆頭的瞬間,對方接近瞬間死亡,血液濺了一地,也沾上冥戶的衣袖和臉龐。

  對方似乎不死心,繼續說道:「鳳長太郎對你們沒用,交給我們!我立刻給你黃金和珍珠!多少錢都可以商量!」

  「錢?」跡部冷哼一聲,「臨終的勸言:一,不要試圖用錢打動比你有錢的人,也就是本大爺。」

  「二,不要試圖動本大爺冰帝號上的任何人。」

  話還沒說完,他身旁的忍足便開了槍──不是一般的手槍,而是槍管更長的狙擊槍──瞬間斃命!

 

  ※

 

  那是一場輾壓式的戰鬥。

  戰後清點人數,除了剛開始被潛行上傳的前哨兵幹掉的巡邏船員三名、暸望員一名外,冰帝號另外損失了一位船員,並且有十幾人受輕重不一的傷。

  「忍足,你去看看。」

  「船長大人,不是吧──我只是一般的船員,你怎麼可以這樣奴役我?」忍足毫無意義地口頭上抗議著,然後還是順服地推開船長室的門,準備去船艙替船員療傷。

  開門時,正巧看見冥戶與鳳二人準備敲門。他立刻換上和善的笑容與他們打招呼。

  鳳向他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地說道:「忍足前輩,身為醫生世家之子,請務必要發揮你的醫德,不可以放棄任何一條生命,這是不對的。你怎麼能置為大家受傷的夥伴不顧呢?」

  明明先前只是和跡部開開玩笑!面對鳳義正嚴詞的模樣,他徹底無言以對,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一樣!舉起手無奈作投降狀,忍足讓位給兩人通過,然後才離開。

 

  一進門,鳳就禮貌地向跡部問好。而船長也只是點點頭回應。

  「所以說你們早就猜到鳳的身分?只有我被瞞在鼓裡?」冥戶比較直接,懶得問候,便切入正題。

  跡部挑眉,一臉理所當然,「你不是早就跟他認識?」

  「……我們是五、六歲認識的!而且誰會知道自己的童年玩伴是什麼銀行負責人的小孩啊!」

  「非常抱歉。」一旁的鳳向冥戶鞠躬,神色極其愧疚,「這是我的錯,我並沒有告訴冥戶前輩。」

  「啊?你道什麼歉啊?你又沒有做錯什麼。」

  「不!只要讓冥戶前輩不高興,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太誇張了啦……」

  

  「咳。」跡部輕咳一聲,打斷他們如此日常,又充滿噁心粉紅色泡泡的對話。他看向鳳,問到:「所以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加入我們,還是回陸地去當你的少爺?」

  「我其實是被家人載來海上殺掉的。」他很平淡地說出這句話。「因為舅舅想要接手爸爸的遺產,便打算處理掉我這個繼承人。」

  冥戶一聽,相當生氣,想要說些什麼,鳳卻中途突然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安慰自己,請冷靜下來。

  「我就算回去,也不會是什麼少爺,而且我對那個位置也沒有興趣。」他這句話是看向跡部的,解釋完後,頓了下,才說到:「我希望能加入冰帝號。」

  「好,那你就替補我們損失的船員吧。具體該做什麼,你叫你的冥戶前輩教你去。床位自己找空房,沒空房去跟後勤組的瀧反應。」揮揮手,跡部便趕這兩個傢伙離開了。

 

  出了船長室,鳳深吸一口氣,笑著對冥戶說道:「這麼說來,我還要謝謝舅舅呢!沒想到能在海上又遇到冥戶前輩!」

  「……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啊。」冥戶撇開頭去,不想理這個自說自話的傢伙。

  從剛才就一直握著的手,卻沒有人想要主動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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