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空缺、跳躍以及屬於隱喻的階差

A、B以及C的D三部曲之一

美國古生物學家阿爾弗雷德‧羅默(Alfred Romer)是第一個注意到在泥盆紀和晚石炭紀時期之間的化石記錄有「空缺」的學者。在約莫三億六千萬年前泥盆紀末期時，化石證據指出節肢動物及脊椎動物正是在那時期開始出現於陸地，但隨後卻突然缺乏了約兩千萬年的陸地化石紀錄。這段「空缺」在西元1995年以阿爾弗雷德‧羅默的名字稱作「柔默空缺」(Romer's G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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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做夢了，你根本不是古生物學家！」馬汀對著眼前穿著天藍色襯衫的Hazuki說。接著，馬汀揮了揮手又對櫃檯的Bartender說：「再來兩杯Gin Tonic！一杯給我，一杯給我們偉大的古生物學家！」

「馬汀，我拜託你別這麼大聲，其他人都在看我們。」Hazuki說。

Hazuki所言不假，因為店裡包括我在內的半數客人都向馬汀和Hazuki那桌看去。「那個叫馬汀的人真他媽吵。」我在心中暗自抱怨，一邊將碟子裡的花生一粒一粒地丟進嘴裡。

「你該怎麼證明你是古生物學家？」馬汀問「我猜你做不到，因為你他媽不是。」

「我說了，他們下星期要找我一起去調查化石，在南方的那座小鎮。」Hazuki說。

「他們只是想把你當打雜工人，你還是不能算古生物學家。」

「他們說我是，我們要去調查那些古老四足動物的化石。」

「任何人都能調查化石，連我也行，白癡。」馬汀說完後，年輕的女服務生為他們端上兩杯Gin Tonic。

「小姐，我有點這個嗎？」馬汀大聲地向年輕的女服務生詢問。

Hazuki急忙圓場：「抱歉，我朋友他喝醉了，放這邊就好。」Hazuki指著他們那雜亂桌面的一角。

「還有這是小費。真的很抱歉，他酒喝多了就是這樣。」Hazuki拿出了一張8元鈔票給年輕的女服務生。

「謝謝您，先生，祝您下周的化石調查順利。」年輕的女服務生將Hazuki的8元鈔票收進口袋裡，托著不再乘載著兩杯Gin Tonic的空托盤離開。

「你根本沒有要去化石調查，他們一定會在出發前告訴你…」隨後馬汀用戲謔的口吻說：「Hazuki你不用來了，因為你不是古生物學家。」

Hazuki懶得理馬汀，他靜靜地拿起桌上的Gin Tonic走到我這邊。

「嘿！嘿嘿！他媽的Hazuki你要去哪？Hazuki！Hazuki！他媽的爛貨…」馬汀朝著Hazuki的背影瘋狂亂吼。再一次，店內的所有人都朝馬汀看了過去，除了我跟Hazuki。

店長菲瑪小姐從櫃檯走到馬汀身旁對他說：「先生，麻煩您安靜，不然我們必須將您趕出去。」馬汀的聲音這才安靜了下來。

「他總算安靜了。」Hazuki喝了一口手上了Gin Tonic後對我說。

「你跟『他們』下周甚麼時候出發，Hazuki？」我問。

「星期二一大早的頭班車，前一晚我可得提早睡。」

「祝你們順利。」我祝福Hazuki和他們。

「那你呢？你最近順利嗎？」Hazuki問我。

「還過得去。」我說「對了，馬汀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打從我今天見到他時，他就不停地對我說：『你根本不是古生物學家！』」Hazuki回答「他完全瘋了，他以前從來不這樣說話的。」

最後，我陪Hazuki走回他們的座位，馬汀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他趴在桌上睡著了。Hazuki對馬汀說：「兄弟，醒醒，我們該撤了。」但馬汀毫無反應，我想他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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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後，馬汀醒了。臨走前馬汀跑來向我道別：「你是先走了Hazuki的朋友吧？」我回答馬汀我是。

「那麼下次我們三個人再一起喝酒，還有，我告訴你，Hazuki可能是服務生，可能是Bartender，也可能是作家，還可能是跳水選手。」

「但絕對不是古生物學家！」

他們離開後，我向剛才幫Hazuki跟馬汀送上兩杯的Gin Tonic的年輕女服務生招手。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呢？」她問我。

「麻煩給我兩瓶啤酒和一盤花生，對了你們這間店附近有跳水台嗎，我等等想去練習一下跳水。」我說。

我總覺得我也像馬汀所說的，自己有機會是一名跳水選手，但在那之前我得多加練習，我想。「在兩公里外有一間游泳池，那裡面可能會有，要我幫取消您點的餐點嗎？」年輕的女服務生說。

「麻煩妳了！」我說，我拿出一張11元鈔票給她。

「對了，你們這間店有賣泳褲嗎？或者，租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