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22|閱讀時間 ‧ 約 26 分鐘

【漫畫】《火影忍者》忍字頭上一把刀


(03)岸本齊史《火影忍者》


「忍者要有不論何種狀況都不可表露感情,以任務為第一,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可以流淚的心。」


封面圖:vol.4

內頁


十幾年前,有些複合式餐廳提供大量的書籍和漫畫,我的外婆家,還有老家附近都有一間。當時我是在老家那一間認識了幾米,也看了火影忍者。


前四集在敘述主角鳴人接的第一個大任務,面對反派再不斬與白的戰鬥。再不斬和白作為初登場的反派,最後卻以悲劇英雄般浩大的場面貫徹自我價值,再緩慢收束在一場過於浪漫又溫柔的雪景裡。太悲愴了。


那個時候只是覺得很感人。直到十幾年後,作品完結補完進度,才發現前四集不只是感人而已。成為忍者的第一場戰鬥,原來對鳴人成長歷程這麼重要。再不斬和白的故事,討論忍者的價值、夥伴的價值和夢想的價值。


再不斬出生霧忍者村,曾經在這個忍者村要獲得忍者資格的傳統,就是讓學生兩兩一組互相殘殺。再不斬在這場試煉裡殺光了所有的學生,迫使忍者村改變畢業考的形式。自那時候開始,再不斬便是個泯滅人性,以執行任務為目標的殺戮機器。這是他所認為的忍者。


這樣的敵人對鳴人是認知衝擊,畢竟從一開始,就算鳴人幾乎被整個村子孤立,身邊的忍者榜樣多半是像第三代火影、伊魯卡這類以善為正義的人物。於是鳴人與再不斬的戰鬥,就像是「忍者是工具還是人」兩種存在價值的對抗。


不過在這段過程,十年來我記憶最深刻的畫面,一直都是小櫻以為佐助死掉後,皺著臉咬著牙,仍抑制不住悲傷淚流滿面的表情。


在我印象裡,小櫻用這樣的表情哭泣有三次。


第一次就是這裡,他嘴裡還背著學校教他忍者不可流露情感云云心得,可是怎樣也做不到。直接站到再不斬信念的對立面。

第二次是第七班終於和佐助重逢,卻無力把佐助帶回木葉。小櫻背對著伏地落淚的鳴人,說「我會跟你一起變強的。」

第三次是小櫻打算殺了佐助卻差點被佐助殺掉,治癒著仍身為敵人的香憐時,露出的就是這樣痛苦的表情。


(小櫻還有一次重要的哭泣是在村門請鳴人帶佐助回來,體認到自己的軟弱以及對鳴人的依賴,又悲傷、又內疚的樣子。但我覺得這裡會更接近於無能為力的哀戚,稍微有一點點不一樣,就不算進去了。)


哇中二助,全部都是因為他有這個痛苦的表情。我覺得這張表情把強忍悲痛卻徒勞無功詮釋得淋漓盡致,讓我看了很能體會她正在經歷的心情,而且很有共鳴。


小櫻出場時,就是十三歲憧憬戀愛的少女,時而撒嬌任性也脆弱,可是每次脆弱後都更加堅毅的女孩子。


之前跟學長一起打PS4被問為什麼小櫻表情總是充滿一股狠勁。我想了想,他跟佐助還有鳴人分在同一班,想要追上兩位有血統有尾獸外掛大開的主角,想要能讓實力強大的同伴依靠,這種剽悍的狠勁已經超越少女掩飾方寸的鐵拳,是決心淬鍊出的結果。


小櫻在中忍考試裡剪去珍惜的長髮,對於一個正處戀愛、注重外貌的敏感青春期女孩,她割捨「變得可愛」和庇護,以變得像夥伴一樣強悍。看下來小櫻也是同期的女忍者裡,更為剛烈的那一個。


回到這張圖。在現實世界裡沒有像忍者心得這種規章,明確訂定要求抹滅身而為人應有的感情。不過大多時候,人們為了遵循某種規範、群體和諧或是成就、理想等等,必須約束自己真實的想法和情感,依據場合和目標做出適切的回應。


我也認為每種情感都需要適可而止,只是我們難以百分之百理性的活著,情感的展現依然需要被肯定,也需要被適當的安放。


在我很喜歡的韓劇《我的出走日記》裡,廉美珍說「我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出了問題,但我就是累了,所有的人際關係都像在工作,每個清醒的瞬間都在勞動。」上班一段時間之後,再怎麼有服務精神,也是發現至少每日八小時適應社會群體,讓身心留下了這樣社會化的慣性。


我想美珍不是單純只是埋怨職場處境。我們越來越懂得怎麼生存,雖然也是件好事,但大多時候也會發現這好像是某種犧牲的結果。「啊,我似乎忘記自己真正喜歡、討厭什麼人事物了」心思投入工作幾年後,有陣子忽然有這種體悟。或是看影劇的時候,輕而易舉就被觸動了感覺,事後細想,那應該是「現在獨處有這種反應也沒關係」所以才放心任由自己被煽動。


有時候太有感受也是頗疲勞,但大多時候去感受還是件美好的事。於是下班後的晚餐喜歡獨自去小吃店用餐,聽老闆跟員工聊天,或是被他們搭些閒話。這些話跟彼此的勞務合作、責任沒有關係,就只是生活進行中的流動的對白。哦,身為一個人,可以這樣單純的建立關係和對話,想要不時做為提醒,然後鬆一口氣。


也許是這樣,所以看到小櫻每次都還是順應本心哭出來,就總是備感安慰。而波之國的結局,再不斬最後的坦白於是特別觸動人心。


#過度解讀文本 #火影忍者 #春野櫻 #再不斬

picture:vo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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