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可以來陪我嗎?⋯⋯啊抱歉!當我沒說。」
「你在哪裡?」
悠悠放著訊息,不急著回。聖誕節歌曲持續從鄰近的商場傳來。
「你安全嗎?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嗯沒事。我等等就下山了。學長,聖誕節快樂。」
「你在山上?」
「只是學校附近看夜景的地方而已。」
「我去接你。」
「學姐呢?」
「我們剛吃飽。你等我,安全第一。」
悠悠打了個噴嚏,在她身邊的章軒強行沒收她的手機,將衛生紙遞給她。
「很冷耶。可以下去了吧。」
「等一下嘛。這裡可以俯瞰台北盆地很不錯吧。」
「那至少去車上等吧。我期末考還沒考完不想感冒。」
「遵命,準醫生。」得到了一記白眼,悠悠笑著又看了一眼平台上其他你儂我儂的情侶,還真是戀愛使人熱情如火。她走在章軒身後,按下車鎖,鑽進駕駛座。
難得主動聯絡的人,竟然一約就約在最有戀愛感的日子。前幾天,章軒竟自己主動說要過聖誕節,可沒有半點計畫的他,隨悠悠的安排,沒想過這天會過得如此荒謬。
悠悠一直向窗外探頭探腦,她想知道阿匡究竟會不會真的拋下Canna。還沒等到那機車,Canna的訊息就先來了:
「你的聖誕夜怎麼樣?我的已經結束了。」
「走吧。」悠悠收起手機,繫上安全帶。
「這麼突然?」才打開閱讀燈,準備要在車上讀書的章軒詫異地看悠悠。
悠悠向副駕駛座靠近,伸手關掉章軒頭上的閱讀燈,「你想跟我上床嗎?」
章軒捧住她的臉狠狠地親吻。
他隱隱約約知道悠悠在玩什麼把戲,但出於自尊,如果她不解釋的話,他也不想問出口。他喜歡悠悠,因為她是聰明人,和他一樣,這並不是在說他們是玩得起、放得下的人,他們是只是對自己的傷口充滿好奇心的人。
後照鏡反射著從後方靠近的機車。他放開悠悠。悠悠發動汽車、打檔、打方向燈、踩下油門,緩緩地往山下駛去,連看一眼來者是不是她幾分鐘前所期盼的對象,顯得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想這次我真的下定決心了⋯⋯」
「你在哪裡?」
「分手。」
「你離開了嗎?」
「我只有後悔我不是今天當他說要去找學妹的那一刻說出來。」
「安全的話回個訊息給我好嗎?」
「我早就應該要知道的。我不是他的第一順位。」
「我先回去了,記得安全回報。愛情不是唯一,你要記得!」
那個晚上,當悠悠和章軒在床上緊緊擁抱彼此時,她手機的訊息一封接一封。她想要感覺愧疚,卻很矛盾地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愉悅。她捏著章軒的耳垂陷入沈睡,她很相信,那一晚,他們誰都沒有想起11號女孩,那個過去梗在他們之間、同時也是連接他們兩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