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0/02閱讀時間約 15 分鐘

64︱惡(一)


「你是指......」


「你們跟訐友一起串通陷害我的那件事?」


「!!!」大家聽聞後眼睛瞬間瞪大,震驚到紛紛「喝!!!」大大倒抽一口氣差點岔氣,看向被指證的惡人們不停地熱烈討論。


易盈摀著嘴,惶恐的看向庭溶。一向開朗的梓千嚇到整個下巴都垂落至地板。宛其錯愕的睜大雙眼,驚嚇到不慎將口中的口香糖給咽了下去,差點噎死。



『為什麼你會知道!!!』



庭溶傻眼,試圖力挽狂瀾,聲嘶力竭怒吼:「就是你這賤人偷轉!!!還想誣賴別人串通陷害,你這個賤屁眼很會裝麻~別以為可以躲在你那副天使臉孔底下。」


琅兒冷冷一笑:「在裝也沒你們會裝!已經有人將你們為非作歹的一切都如實稟告。」眼神半瞇鄙視,手中輕捏一物搖晃幾下,是一張記載滿滿犯罪過程的記憶卡。


庭溶環視辦公室一圈,大喊:「誰!是誰!是誰要陷害我!!!」


瑞瑞:「你才不要害人吧!」


庭溶嘶吼:「記憶卡……偷拍!!!裴巫兒是不是你這個賤貨!」四處找尋裴巫兒的身影,抓狂大喊:「裴巫兒!!!你這個賤貨躲在哪裡,給我滾出來說話!」


躲在一旁看戲的裴巫兒莫名中槍,冷言冷語:「我覺得阿關我屁事,是你們自己作奸犯科。」


庭溶找到裴巫兒,怒斥:「是不是你!」


裴巫兒妖邪一笑:「我覺得如果是我的話,我還會站在這看你笑話嗎?」


宛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阿你說的也是吼~」


裴巫兒妖邪一笑:「我覺得阿我覺得真的是我,我還真的會站在這看你笑話耶~」


庭溶迅速轉頭用手指著,嘶吼:「那一定就是你!!!宛其你竟敢出賣!!!」


原本還在嘻笑的宛其表情瞬間垮了下來:「什麼啦!!!又我?」


琅兒輕笑說:「哇~被背叛了呢~」


瑞瑞冷笑:「呵呵,沒想到又抖出一個了~」


滋珺大聲說話:「哈哈哈哈哈!活該,夜路走多了,早晚遇到鬼。」


裴巫兒為報剛剛被誣陷的仇,趁機落井下石:「哈哈,我覺得啊我覺得你們真、的、去、死、吧~」


庭溶驚慌失措到往後方重重跌坐,心肝脾肺腎全都糾結在一塊,六神無主癡呆的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不知看著哪裡,瞳孔大力震動,面如死灰,就快要昏厥斷氣。


易盈連忙安撫,順了順庭溶胸口說:「庭溶呼吸、呼吸......」


梓千低下頭閉上雙眼,扶著額頭搖頭嘆息。


琅兒:「我要公布你們這些賤人的惡行惡狀!!!」


哈冷用大聲公大喊:「來來來~快來聽喔,來喔~琅兒要開始說明了。」將大聲公遞給琅兒。


隨即,琅兒在辦公室用大聲公訴諸一切事發經過。



*****



時間往回倒退。


回溯到瑞瑞因琅兒心情低落,相約琅兒去走走散心,湊巧遇到卜旻和珞碼的那一個傍晚。


在暗巷從遠方偷看的兩人瞥見珞碼怒斥卜旻下跪,然後爽笑朝自己方向走來。兩人立刻手忙腳亂躲進暗巷更深處,眼睜睜看著珞碼神采飛揚的從眼前呵呵大笑經過。


待珞碼走遠,瑞瑞、琅兒才從暗巷慢慢走出,瑞瑞看著珞碼神采飛揚的背影,笑說:「他笑的這麼爽是要去哪?」


「不知道。」琅兒疑惑的轉頭凝一眼卜旻,瞧見剛剛下跪的他已經坐在地上靠著牆,渾身散發出頹廢且心事重重的模樣,嫌棄道:「他好像流浪漢……」


忽然,瑞瑞興奮的一把拉起琅兒的手:「走~我們去問問看他們剛剛在幹嘛,為什麼他要下跪~」


兩人充滿好奇的朝卜旻走過去,就在兩人湊近時,卜旻正在發酒瘋:「主人~哈哈~爛主人,乾拎娘賤巴樂,賤貨。」


瑞瑞、琅兒錯愕的互凝一眼,無聲的用嘴型複述一遍「主人!?」疑惑的凝視卜旻。


「嗝阿!」醉酒的卜旻打了個嗝:「嗝,才分我那麼一點點點點錢~就要我做那~~麼多事,是忘記我知道你們的詭計,小心我把你們爆料……嗝!」


瑞瑞皺眉好奇問:「什麼詭計!?」


喝個爛醉,神情恍惚的卜旻再大口喝一口酒「嗝」一聲,大聲說:



「就你們騙琅兒的詭計阿!」



瑞瑞爆走大罵:「幹三小啦!!!」


琅兒錯愕大喊:「你說什麼!!!」


卜旻醉醺醺的抬起頭眼睛一眨一眨,視線從模糊逐漸轉為清晰,發現站在眼前的人就是瑞瑞和琅兒,嚇得立刻酒醒揉揉眼睛再確認一次,馬上慌張改口:「沒有沒事,你們剛剛聽錯,我亂說話……」


琅兒彎腰揪住卜旻的衣領,逼迫說:「你給我說清楚喔!」


卜旻神色慌張,不敢對視看著別處說話:「沒有真的沒事,沒有。」醉酒的「嗝」一聲。


「是嗎~」瑞瑞當然不相信,隨手撿起路邊一根細長的樹枝,樹梢上還有兩片青綠的葉子,打算用樹枝嚴刑拷打,樹枝輕輕敲打另一隻手說:「你知道些什麼,給我一五一十的老實交代!」


被揪住衣領的卜旻堅絕不提:「沒事!」


琅兒鬆開手瞟了瑞瑞一眼,兩人露出詭笑。


瑞瑞笑吟吟的開始左一抽打右一抽打,速度飛快發出「蕭蕭蕭──」的聲音,那畫面好像師長在鞭策不學好、翹家、抽菸喝酒、吸毒的學生一樣,瑞瑞怒喊:「叫你學乖不學乖,叫你學好不學好。」


卜旻捲曲起雙腿,用手護住哀號:「欸欸欸!白癡喔!」


瑞瑞停下動作,大笑:「你也會怕喔!我都還沒出力!」


卜旻氣憤嚷嚷:「欸!!!我要跟我媽講,告你傷害。」


瑞瑞回嗆:「來互相傷害阿!」


「還嘴硬,看來非用大刑不可。」琅兒也跑去路邊撿了兩根很粗的樹枝,大喊:「上夾棍!」兩根很粗的樹枝相互摩擦發出「嘶嚓嘶嚓」的聲音,琅兒奸笑步步逼近。


卜旻大叫「欸!!!」一聲。


赫然之間,琅兒想起一事:「阿對了!」飛快的從包包掏出一張記憶卡展示在卜旻面前,威脅說:「哈哈~這你記得了吧?」


卜旻一臉茫然,用鬥雞眼看著眼前模糊的記憶卡,望一眼琅兒:「什麼?嗝!」


瑞瑞問:「對阿!那甚麼?」


琅兒淫淫賤笑,將捏在指頭間的記憶卡輕微晃動,得意說:「這是~當初裴巫兒偷拍諒艾,被諒艾奪走後摔爛的攝影機裡的記憶卡,看來你朋友裴巫兒有紀錄的好習慣呢~」


卜旻回嗆:「什麼我朋友,阿他不是你同事?」閃順,伸手一抓,想趁一個不注意搶奪琅兒手中的記憶卡。


琅兒將記憶卡快速往後移動,迴避迅速抓來的卜旻,斥:「還想搶!」又道:「反正裡面都是滿滿你們吸毒的影片,這~拿去警察局你們全部都會鋃鐺入獄吧。」


卜旻左看看、右看看,裝作沒這回事。


瑞瑞錯愕說:「傻眼耶......」感慨的撇頭看一眼卜旻,憤而愛的鞭策:「叫你學乖不學乖,叫你學好不學好,學人家吸毒,該打!」


被樹枝鞭打的卜旻捲曲雙腿,用手邊擋下,連連大叫「欸欸欸!你不要太超過喔。」


琅兒瞟一眼瑞瑞示意,瑞瑞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下手,咬牙說:「說吧!」


「唉......」卜旻終於鬆口述說:「那天他們在討論......」


琅兒驚問:「所以你在現場!?你也是一夥的?」


卜旻笑臉淫淫說:「不是,我在吸毒,啾宋~」手指做出OK手勢,後三指微彎曲,大拇指與食指呈圈狀放在唇邊,做出一種貌似吸菸的動作,深深吸一口,聳肩顫抖,相當輕浮。


瑞瑞高舉樹枝,斥責:「叫你學乖不……」


「欸!開玩笑都不行喔。」卜旻舉起雙手阻擋,很怕再度被愛的鞭策,緩緩說:「剛好你們都下班,我的癮來了,就躲在後方置物櫃偷偷吸,很爽~然後他們一個一個出現會合......被我撞見......」從口袋拿出香菸,點燃抽起「斯阿──」一聲


卜旻說明起親眼所見的事發經過。



*****



發生「會計部之偷梁換柱事件」的幾週以前。


夜黑風高,月下無人,幽靜深深,一個烏漆抹黑看不清楚的影子,趁著辦公室無人相約各路高手聚集於此召開秘密會議。


辦公室裡的燈都沒打開,僅燃燒幾根白色的蠟燭,圍著幾張桌子擺放成一圈,現場氣氛相當陰森詭異。看不清楚面貌的黑影雙手下放交叉在腹前,安靜的耐心等候,燭火光影飄閃不停,黑影的影子也一直浮動飄移,辦公室裡明明沒有風,燭火卻在飄動......


「唰──」玻璃大門開啟。


黑影驚見一道黑影大步流星到來,禮貌性的招手招呼。


一道黑影似乎在聽著耳罩式耳機踏著沉重的步伐,率先穿越門口緩緩現形,稍有不爽一屁股坐下後,翹著二郎腿說話:「叫我來幹嘛?快點!不要浪費我打工時間。」燭火之光照映臉上,原來大步流星走路的是──宛其。


黑影搧搧手安撫:「請稍後片刻。」


宛其嚼著口香糖,不悅的「嘖」一聲。


片刻過後,玻璃大門再次「唰──」的開啟,一道黑影踽踽獨行,在黑暗中看起來明顯凸著大肚,似乎很粗曠的緩緩現形,此黑影也一屁股坐了下來,猥瑣一笑:「嘿嘿~是有什麼大事要商量?」燭火之光照映臉上,原來踽踽獨行走路的是──庭溶。


黑影見庭溶現形後心花怒放,下放交叉在腹前的雙手馬上舉起在胸前交握,快速眨眼放電稱讚:「不愧是男神庭溶~一下子就明白。」


宛其輕翻白眼,不耐煩的催促:「好了,有什麼廢話快點講!」


黑影畏首畏尾四處查探,走向大門外再次確認還有無人跡。


宛其看了看周遭,不耐煩再三催促:「快點啦!阿幹嘛不開燈,辦公室插這麼多蠟燭要幹嘛,很陰森恐怖內~」


庭溶猥瑣一笑:「這樣才有神祕的氣氛~」


宛其一臉嫌棄:「欸!幹嘛搞得跟邪教現場一樣,阿你們不怕被鬼附身喔?」驚叫一聲:「阿!忘記你們比鬼還可怕了,哈哈哈!」


庭溶輕罵:「系哩靠?」


黑影轉身輕盈踱步,走回原本站立在蠟燭圍繞的邊角位置,撫了撫頭髮,輕咳兩聲「咳咳」準備開口說話。


宛其笑臉淫淫的殷切期盼,呲牙裂嘴的笑容,嘴角上揚到與裂嘴女差不多的模樣,洗耳恭聽。


「咳、咳──」


好奇的宛其大頭緩慢的越往前湊近,往黑影的方向伸去,狡詐笑容引頸翹望。


「............」


「............」


「咳、咳──」黑影再次輕咳兩聲。


宛其上揚的嘴角開始痠軟,慢慢下放收回,臉部表情整個垮掉,大翻白眼怒斥:「阿你是要講了沒啊!!!在拖我就要走了,白癡。」很不爽的拾起包包準備閃人。


黑影「咳咳」兩聲後,立刻賊頭賊腦,雀躍的快速眨眼:「嘻嘻,你們想不想~大賺一筆?」


「大、賺、一、筆!?」宛其、庭溶眼睛瞪大,遲疑的口吻異口同聲複誦一遍。


宛其停下手中動作,極其興奮:「怎樣大賺一筆!阿是搶銀行喔?」


庭溶竊笑說:「嘿嘿~可以劫財又劫色?」


宛其:「你冷靜一點。」迫不及待喊:「快啦!阿認真大賺!?」


黑影一下抓抓頭,一下擺弄衣角,迅速眨眼,信心說:「嗯~我有個好主意想跟你們分享,但還需要你們的才智來幫忙完整。」


宛其拍手大聲叫好:「好好好快快快,什麼主意什麼主意?」


庭溶左顧右盼一下周遭環境,色瞇瞇謹慎問:「嘿嘿~你怎麼會~挑中我們?還確定我們一定會加入?」


黑影輕撫頭髮,小聲說:「因為我覺得你們看起來是辦公室裡最聰明~」僵硬的微笑,快速眨眨眼,睫毛上下一張一合,好似有飛蛾準備撲出,心想:『問那什麼廢話,就你們幾個最窮又最貪財吝嗇,有關錢的事情找你們一定會答應......俗話說人窮志不窮,你們卻是窮到連心都窮,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們這種人最好利用,嘻嘻。』


宛其聽見讚美,笑說:「哇~欸庭溶你是最聰明的內~」


庭溶瞪了一眼宛其,繼續問:「你怎沒找易盈?」


黑影笑臉淫淫說:「嘻嘻,我跟他……沒有很好,而且你會因為他感情用事,有你們就夠,一定能成功,成功的話~會有"三百萬"!若還想更多就要看兩位的才智。」偷偷輕嘆口氣,對成功轉移話題感到欣慰。


「三、百、萬!!!」聽見龐大金額,二人眼睛立刻變成$$符號,散發出耀眼光芒,大聲驚呼。


庭溶很有自信的拍自己胸口:「嘿嘿~那你真的是找對人了~」


宛其鄙視眼神,質問:「找對人!?」單邊嘴角上揚:「阿不就表示~之前辦公室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是你在搞鬼的吧?」


庭溶超有自信,猥瑣一笑:「聰明,不過那都是些小小手段而已,沒有什麼~嘿嘿嘿嘿嘿嘿。」


宛其輕盈說:「阿還真的是沒有什麼,你也知道是小小手段還在那邊自得其樂,白癡。」鄙夷冷笑:「哼哼~」


庭溶臉上原本自滿的表情瞬間瓦解,眉頭深鎖怒斥:「你也沒腦袋謀略吧你!那你猜猜看我都幹了那些好事,就不信你猜對。」


宛其大翻白眼,輕鬆道出:「那我猜~是你沒錢所以就下手偷材料,阿結果被代怡、愗愗發現還被公審痛罵一頓,心生不滿的你就把他們作品偷走摧毀,哈哈哈,白癡,心眼太小了吧,懶覺一定也很小啦,笑死人!」


庭溶睜大眼睛,斥責:「系哩靠!」


宛其說:「阿我猜不到你幹嘛還要針對晏伶,破壞晏伶時裝然後又嫁禍給厚修?你跟晏伶完全沒有交集吧?」


庭溶羞澀說:「嘿嘿~這一切,都是為了小寶貝~」談到易盈情不自禁深深的「哦吼~~」一聲。


宛其直接一臉非常嫌惡的上下打量。


庭溶深情"哦吼~~"完繼續解釋:「因為小寶貝不滿晏伶搶盡鋒頭所以必須要除掉,至於那個智障厚修麻~嘿嘿,怪他自己管不住嘴,講易盈不好,剛好我看到他很愛干擾別人,那些低級的小心機一定會讓人不爽,就順理成章的嫁禍給他啦~」


宛其輕浮讚道:「阿唷~很厲『嗨』內~」(害;陰平聲)


庭溶再度自信滿滿說話:「挑撥的話講都不用講,大家自然就懷疑上他了不是,尤其是晏伶~嘿嘿嘿嘿嘿嘿。」


宛其輕笑:「大色魔很ㄏㄨㄞ~」(壞;陰平聲)


庭溶怒斥:「賣靠!」


宛其再次提問:「阿那個仁洺......幹嘛會去嗆厚修?」


庭溶淡然解釋:「厚修之前白目也有去干擾仁洺他們,我猜仁洺的報復心應該很強,於是就破壞仁洺組時裝,這樣仁洺自然會去懷疑厚修,剛好互相殘殺,全部一網打盡。」


宛其譏笑稱讚:「唉唷~不愧是庭溶男神,好聰明餒~都在偷偷觀察大家的個性。」


黑影瞟了一眼愣住幾秒,很滿意的頻繁點頭稱是,快速眨眼,大大稱讚:「嗯哼~看來我真的是找對人,你們真的很聰明,還做下不少豐功偉業呢~」


庭溶很跩的隨手一揮:「小意思~」


宛其大喊:「來~掌聲鼓勵鼓勵!」用力拍手。


「啪啪啪啪」黑影、宛其連忙拍手,掌聲七零八落,庭溶害羞的點點頭示意「謝謝」。


猝然,黑影笑嘻嘻說:「啊!跟你們介紹一位這次行動的關鍵人物。」大聲介紹:「讓我們歡迎~」


「唰──」玻璃大門開啟。


一道黑影隆重登場,身體扭扭捏捏的小碎步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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