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在Wonderland

我一醒來，便馬上聞到濃濃的咖啡香，我猜想應該是愛麗絲正在廚房裡煮著咖啡。

我起身戴上放在地上的眼鏡，一旁還散落著幾本袖珍版的外語譯本小說。有了眼鏡後，我恢復了視力。接著，隨手揀起一本書，躺回床上讀了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讀了多久，不過咖啡的香氣仍然沒有散去。當愛麗絲回到臥室時，她問我：「你起床多久了？」

我放下手上的書本據實回答：「不知道，我起床後就隨便拿了一本書來讀了。」

「唉，你要喝咖啡嗎？我剛煮了一壺。」愛麗絲無奈地說。

「好。」我回應。

愛麗絲又走回廚房，自然地，我則又重新回到剛剛讀到一半的小說裡。書中的狗正在試圖呼喚牠的主人，因為遠方的夜空裡正在下著一場流星雨。可是主人卻在一棵橡樹下以手電筒照著鏡子。

「你在看哪本書？」愛麗絲拿著裝有咖啡的白色馬克杯問。

「《鐵則》。」我回答她。

「那本書我剛買回家後，好像翻了幾頁就沒看了。」愛麗絲說。

是的，這裡是愛麗絲的公寓，理所當然地這些小說也都是愛麗絲的。

我們昨天在倫斯達酒吧重逢，當時愛麗絲正在和調酒師里奧談話，而我一眼便認出了她的背影。久違的重逢讓我們聊到里奧不得不開口說：「已經四點了，我們要打烊了。」沒辦法，我們只好將後面沒說完的話，連同彼此的溫柔漫步至愛麗絲的公寓裡。

「我記得那本《鐵則》我才翻幾頁，就讀到主角的妻子因為職場壓力過大，在辦公室的廁所裡打破鏡子，再用鏡子的碎片割腕自殺。」愛麗絲說。

「因為實在太沉重了，所以就不想讀了。」

我說：「後來，主角也很崩潰。因此他到古董市集買了一面來自古老東方的鏡子，只要他想念妻子時就照鏡子。」

「原來是這樣。」愛麗絲說。

「妳可以借我這本書嗎？」我問。

「當然，不過你讀完後記得立刻還給我。聽完後面的劇情，我突然又對這本書感興趣了。」愛麗絲回答。

喝完咖啡後，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

「我想我該走了。」我說。

「你現在應該知道怎麼聯繫到我了吧？」愛麗絲說。

就這樣，我拎著裝有《鐵則》的公事包離開了前妻的公寓，還帶走了她的一本書。不過，或許我再也沒機會還給愛麗絲她的書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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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則》的結局是：

罕德拉與他的狗最後走到了高原上，卻發現區長告訴他的墓園並不存在。罕德拉慌了，當年區長是這麼陳諾他的：「我已經請人將你的妻子葬在英斯特高原上的七號墓園裡。」可眼前卻只是一片荒涼的泥地。

罕德拉身旁的狗開始汪汪叫了起來。

「牠是是發現了什麼嗎？」罕德拉想。

最後，罕德拉放開了手上的狗牽繩，狗便朝著前方飛奔而去，而他則緊跟其後。

完。

♤♧♧♧♤

我闔上手中的那本《鐵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