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的那幾天,每日像是甦醒於夢境般的雪白早晨。總是赤著腳踏在柔軟的地毯上,走近看落地窗外即是大片覆蓋深厚白雪的松柏林。我的臉幾乎是要貼上透明光亮的玻璃。內心不時驚呼這樣美麗的景象,如此近在咫尺的砰然心動。看那些細雪紛然飄飛,以致時間好似緩慢地近乎暫停。我就這麼待在窗前,遺忘時光的流逝。
然後會聽見呼喚我該吃早餐了的溫暖聲音,上樓,早餐已經準備好擺在餐桌上了。
至於每天午、晚餐也是繼續當個幸福的孩子,吃著別人準備好的餐點。每晚喝一杯微甜的白酒,微醺。睡前裹在鬆軟的被裡,看一部好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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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何其幸運的人。在漫天飄著白雪的室外溫泉池裡享受恬靜的夜。佈滿靄靄白雪的山林,全景環繞著水池畔,細雪不斷飄飛。親眼看著白雪就這樣落在我的髮絲和臉龐上。夜雖是墨黑色的,但總能看見遠方的星斗忽明忽滅的閃爍。恍惚間還會把雪花和星光混肴。閉上眼,專注感受溫熱的池水和冷空氣的交替、流轉。全身放鬆地跟著滾動的泡泡一起沉靜在美好的時空裏。斜躺的姿態,望向星空,靜靜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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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門走走的那個早晨,我待在房間裏畫了一幅油畫。拿著畫布和顏料上色。混出了這樣的粉色。作畫內容意義不明。只知道自己特愛抽象概念。手和頭髮都沾滿了難洗的顏料,可是我也不是很在意。油畫乾的很慢,所以我只好把它留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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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瑞士的那一天,凌晨一點多,外頭一片漆黑。車上收音機沒有任何音樂,我隨意點開手機音樂第一首。在漆黑蜿蜒的山路,只有車燈打在前方,沿途飄著雪雨,從車窗往下看庫爾市區的微弱燈火,有一種虛幻的錯覺。最後,在巴士總站等著回米蘭的巴士來。凌晨兩點十分,離別畢竟沒想像中那麼難過,人生離別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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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還是無法表達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I wish I could say what I’m feeling.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於所有發生的一切,我心存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