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12|閱讀時間 ‧ 約 23 分鐘

君之暗黑往事錄|後山

傳說中,高校總有一座傳說中的後山,山裏應有一個如碧玉般的湖,是綠色也是青色,同青澀的少年一樣,湖底飄盪著不知名的心情。

君的高校當然也有那一座後山,在沒有人願意靠近的校舍最角落,穿過一棟棟建築,蜿蜒的無人小徑,掩在那雜木亂草中若有似無的水泥步道上,指向山腰的舊校舍陳跡。高高地低低地聳立在一彎又一彎的山腰上。總有那麼一年,會來了一個新老師,不經意地打開了那個低矮的圍籬,生鏽的鐵門,換下那遺失的鑰匙。

那個新來的美術老師,藝術的眼睛,看什麼都是美的,雜亂是美,陳舊是美,虛無也是美,所以他打開了那個後山披著蜘蛛織滿錦繡的教室,在他的邀請之下,米開朗基羅、大衛、雅典娜還有阿基米德都來了,高高的畫架背後,沙沙的炭筆畫著的是無人知道的小心思。

有了美術老師的引路,音樂老師也被騙來了,二樓上擺放著三角平台鋼琴,拂去積滿灰塵的琴蓋,她那絕對音感的耳朵,調平了琴弦上美人魚的歌聲。美人魚的歌聲中,學生們的夢中,上演著一幕幕一段段的音樂史事,莫札特的矜持、巴哈的八股、貝多芬的瘋狂、當然少不了蕭邦的愛情。

沒有人知道的是生物老師的手術刀下,到底有幾隻青蛙的亡魂,跳躍在最高的那個後山山坡,跳躍在最高的那棟校舍。聽說,每天晚上青蛙們都會往二樓的標本室裡集結,在標本室裡跳躍過一個又一個泡著福馬林,漂浮著曾經的美麗生命的標本罐,他們在尋找,曾經一同歌唱擁抱的那個歌聲。

當美人魚的歌聲平息時,後山的迷霧散開,碧湖如月亮般地現出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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