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向、安靜、害羞、話少、靦腆。不熟的人對我的印象大致如此,對H也一樣。但我們的氣質天差地別。
沒有人敢去逗弄他。
每每踏進一個空間,大家都會不約而同地噤聲,待他入座後才慢慢恢復先前的氣氛。內向的我幾乎沒存在感,話少的H卻十分引人注目。在茶街那種吵雜的開放空間也一樣,鄰桌的視線總是落在他身上。跟他出門,始終不太習慣。
我最常調侃他:你看那個妹子一直偷看你、那個人剛剛盯著你好久喔、我覺得那個人對你有意思⋯⋯他總是淡淡一笑,盯著我,什麼也不說,我只能硬生生轉換話題。
突然有一天,他傾身向前,打斷了我的調侃:「那妳也一直看著我好嗎?」
「⋯⋯」我不知所措地吸了幾口酒,眼睛看向別處,正好與後桌偷瞄他的人四目相交,和我一樣,慌慌張張地別開視線。
H燦爛一笑,伸手捏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轉向他,「我說,看著我。」
我看著他炙熱的目光,那股熱瞬間感染了我,從臉上、雙耳、胸口,不斷往下蔓延,原本盤踞舌尖的酸甜碳酸氣味,此時化為電流。我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開口說話。
分不清是酒精還是別的什麼,我坐在H的房間裡時,仍然覺得腦袋發熱。
H倒了一杯冷水,在我面前蹲下,餵我喝水。我還來不及嚥下最後一口,他就湊上來吻住我,舌頭豪不客氣地侵入,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冷水從嘴角溢出、流下,滴在胸前。
他站起來俯視著我,替我擦掉臉上的水痕。
「妳願不願意,讓我看到更狼狽的樣子?」
我試著解讀他眼中的意圖,心中沒有答案,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從椅子邊緣滑落,雙膝著地。
他輕撫我的頭,讓我下巴緊緊靠著他的腿,仰望著他。我一定是忘了呼吸,所以聞不到他身上的氣味,只覺得空氣很熱,他的手掌也很熱。
接著,他抬起腳,用腳趾把我的裙擺往上撩,踩住我的腿,慢慢施加重量。膝蓋壓迫地面的疼痛,使我難耐地低下頭,緊抓著他的褲管,卻不敢叫出聲。
見我低頭,他便揪住我的頭髮,用力往後扯,「都說幾遍了?要看著我啊。」我輕輕搖著頭,他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