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達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眼睛瞇成一條縫,眨也不眨地盯著天花板。窗外偶爾傳來車水馬龍的聲音,而他卻沒有半點想要出門的動力。女友小敏看著這副樣子的阿達,歎了口氣,走過來,拿起他的外套,輕輕說道:「來,起來穿衣服。」
阿達不情不願地坐起身來,卻依然沒動手的意思,故意把雙手懶散地垂下,像個提不起勁的小孩。「哎呀~我是個廢物男友嘛,連穿衣服都需要你幫忙。」他語氣撒嬌,嘴角微微上揚,似乎等著小敏來反應。
小敏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幫他穿上外套,拉好拉鍊,動作熟練而自然,甚至帶著一絲儀式感。阿達心裡突然有點不安,便又說:「妳好像…很習慣了齁?」
小敏的手停了一下,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我以前在葬儀社打工過。」
阿達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小敏會這麼回答。「葬…葬儀社?真的假的?妳還…幫…幫他們穿衣服嗎?」
小敏嘴角微微牽起,沒有看阿達,而是凝視著窗外的陽光。那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形成一層柔和的光暈。「嗯,算是吧,幫他們穿衣服、化妝,整理遺體…大概是這樣。」
阿達本來有些戲謔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看著小敏那平靜的表情,反而生出一種莫名的敬畏感。「妳不會覺得…害怕嗎?」
小敏終於轉頭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剛開始有點害怕吧,畢竟是人生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工作。但久了,就習慣了。後來我反而覺得,這樣送他們一程,是對逝者的尊重,讓他們走得體面一點。」她的語氣柔和但堅定,帶著一絲出人意料的從容。
阿達感覺到胸口有些發悶,似乎有些內疚,剛才那句「廢物男友」突然顯得很輕浮。他支支吾吾地說:「那…妳還真的是很了不起啊…」
小敏笑了笑,輕聲說:「現在幫你穿衣服,也算是延續之前的習慣吧…不過這次是個活生生的『廢物男友』,不一樣的感覺呢。」
阿達被她這句話逗得忍不住笑出聲,抓了抓頭,有點尷尬地說:「好吧好吧,我這就起來,自己穿衣服,以後不麻煩妳了。」
日子過去幾天,阿達默默地開始學著分擔一些家務,偶爾也會主動收拾房間。小敏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改變,偶爾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忙碌,露出微笑。
某個夜晚,阿達坐在小敏身邊,主動攬過她的肩膀,輕聲說:「謝謝妳以前那麼辛苦,也謝謝妳…現在還願意包容我這個懶鬼。」
小敏側頭看著他,眼神柔和,輕輕地說:「人都會累,也都會需要別人幫忙。只是,幫每個人穿好衣服時,我都希望他們能有更好的結局。」
阿達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從此不再口出「廢物男友」這樣的話。每當他看著小敏忙碌的背影,心中都多了一份尊重與珍惜。他開始理解到,真正愛一個人,不是讓她為自己做些什麼,而是彼此分享生活,陪伴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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