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聽再決定。」我努力裝出凶狠神情。仔細想,我已經不記得上次對珊發脾氣是什麼時候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害怕模樣,反而更讓我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剛我說我下午休假的時候,葉子她們就跑過來,起鬨說要拍張合照才讓我走,葉子跟萱萱好像昨天就講好,今天也要穿膝上襪來上班,我們幾個女生就在那拍照。」珊慢吞吞地說。
「這有怎樣嗎?不就拍照?」
「後來呀…好像是萱萱吧?提議要去演講廳拍,說什麼在演講廳階梯上拍,腿看起來比較長、比較好看,好像是之前不知道什麼活動,她有在那拍過,我們就真的跑去演講廳…」說到這裡,珊出現了個不自然的停頓,「…葉子叫森哥也一起過去幫忙拍,這樣全部的女生才能都入鏡。」
「葉子是要幫森哥謀福利吧!他不是也最愛膝上襪。」我笑了出來,完全忘記繼續戴上凶狠的面具。
珊沒有理會我的回應,只低頭拉拉裙襬,逕自往下說:「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宅宅哥也跟著我們一起過去演講廳。」
宅宅哥是珊另一位同事,雖然不太熟,但去年膝上襪日,他曾意外地主動找珊合影,無疑也是個無法抵抗膝上襪魅力的男人。
「然後?」
「葉子叫森哥在階梯下幫我們拍…有點蹲低往上拍,結果…」珊越說臉越紅,視線還不斷往旁邊飄,「…我不知道、不知道這件裙子上班的時候一直往上跑,加上它本來就很短,第一次拍完,大家一起確認照片的時候,我才發現…才發現自己整個大走光。」
「大走光是多『大』?我要看照片。」莫名的興奮感,讓我無法控制嘴角向上揚起。
察覺我臉上掛起壞笑,珊用力送來一記鐵砂掌,接著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罵道,「你很壞欸!到底是多愛我被看?照片刪掉了啦!就小褲…小褲跑很多出來,白色的…又很明顯。葉子今天也穿很短,也是大走光,所以她叫森哥趕快刪掉。」
我去過珊說的那個演講廳,因為縱深不夠長,以致階梯式的座位設計,相鄰兩層間的高度落差非常大,幾乎有半個人那麼高,想像眼前裙子短到極限的珊,光是比我往上站一層,裙子裡的景象應該就會被拍得清清楚楚了。
「聽起來還好呀,又沒怎樣,幹嘛怕我生氣?」我輕摸珊頭的同時,忽然注意到,她上身原本露出單邊肩膀的針織衫,經過一個早上的折騰,此刻嚴重偏斜,衣領左側幾乎逼近珊左胸頂點,連白色胸罩都露了一小塊出來,我幫她往反側輕拉,恢復成比較平衡的狀態。
珊送給我一個甜甜的微笑,但隨即開始用指尖輕輕旋繞自己的馬尾髮梢,靦腆地說:「刪掉照片後,大家又重拍一次,我拼命把裙子往下拉,結果…結果還是走光,葉子她們一直笑,笑完再拍,還是一樣,然後…然後準備要再拍一次的時候,葉子忽然跟我說…」
「說?」
「葉子忽然貼到我耳朵旁邊,小聲跟我說:『你害森哥硬了啦!』然後就偷偷指森哥的棉褲要我看。」珊的雙頰幾乎是剛剛的兩倍紅,要不是天氣已經轉涼,我可能要擔心她是不是中暑了。
森哥的自制力似乎相當糟糕,因為同樣的情況,去年的膝上襪日也出現過,只不過當時是珊自己察覺,而非透過葉子的嘴巴得知,我學著珊剛剛嬌嗔的語調說:「你很壞欸!今年又害森哥回家要跪算盤了…是說,你跟葉子有好到會聊這種事嗎?」我在記憶中搜尋葉子的模樣,隱約記得是個長相中上的輕熟女,說話輕聲細語,不太像是非常開放的那種類型。
「就是沒有呀!葉子講話的尺度有時候是會比較大,但我們也沒真的聊過那方面的事。」
「然後呢?還是繼續拍嗎?」有那麼一瞬間,我腦中浮現更邪惡的計畫-讓葉子跟森哥也成為暴露遊戲的成員?但仔細想想,他們畢竟是珊的同事,萬一過程中發生什麼不愉快,後續恐怕很難處理,所以立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葉子好像也沒有不開心,跟我說的時候還笑笑的,所以就繼續…繼續拍呀,後來我堅持不要跟大家一起舉『1128』的紙板,用手擋住裙子才拍完,但…但小褲雖然沒走光,大腿應該還是被看光了。」
「大腿還好啦,拍得性感總比拍得醜好吧?」送出充滿歪理的安撫後,我壓低音量,不懷好意地追問,「可是小姐…你這麼敏感,被一堆好同事…還有好同事的男朋友這樣看,不會…濕濕的?」
珊抿了抿嘴,用跨張的大動作將高馬尾拉過來遮在臉前,「葉子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覺得…就覺得自己濕了,可是她們還要繼續拍,拍到後來、後來呀…」
「還有後來?」聽見趣事還沒完,我的興頭又上來了。
「後來…是我自己白痴,想說反正自己下午休假,時間比較充裕,就叫他們先去吃飯,我留下來關演講廳,關完再直接下班…」說到這裡,珊垂下頭,讓頭頂輕輕頂在我胸口,藏起羞紅的臉,「…他們都出去以後,我想要、想要確認…就把裙子拉起來,偷偷摸了一下小褲外面,發現真…真的濕掉了,還很白痴地自言自語:『怎麼會濕掉啦…』結果…結果,我根本沒注意到宅宅哥站在門口,他應該是回頭想要跟我拍合照吧…」
這確實超像少根筋的珊會做的傻事!邊聽她轉述邊想像那個畫面,讓我忍不住起了強烈的生理反應,頭頂在我胸口,視線朝下的珊似乎也發現了,她將手背輕貼到我褲襠外,仰頭問道:「你…變硬囉?很色欸…」
「有我女朋友色嗎?」我將珊整個人摟緊,「那你後來有跟宅宅哥合照嗎?」
「他沒有問,只是站在門口一直看,可能…可能被我嚇到了吧!其實我也不確定他有沒有聽見我說什麼,反正當下超級尷尬,我就很沒禮貌地叫他關演講廳,然後自己趕快逃走。」珊在我懷中說完故事的結尾,不安分的手同時翻了個面,隔著長褲,輕輕把玩裡頭的硬挺物,絲毫不在意我們正站在她上班的大樓外。
被珊的故事徹底挑起了慾望,我在心底暗暗宣示,下午拜訪威邦時,絕對要讓珊的小褲比早上濕得更誇張!
在附近隨便挑了間義大利麵餐廳進食後,我們悠閒地喝著商業午餐附贈的紅茶,藉由抱怨早上那個又臭又長的會議,我成功讓珊稍微淡忘自己拍照時的荒唐行為,會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我深信,冷卻之後再施加更強的刺激,將讓羞恥感加倍放大!
見手機螢幕顯示的時間跳至一點三十分,我起身結帳,載著珊往下午的目的地前進,威邦的工作室離餐廳有段距離,抵達門口停好機車時,離我們約好的兩點整只剩不到五分鐘。
向來準時的工作室老闆早已站在那等候,戴著黑色粗框眼鏡的威邦熱絡地朝我揮手,畢業好幾年的他,因為維持著定期運動的好習慣,身材跟學生時期毫無兩樣,滿身的結實肌肉隱藏在看似削瘦的身型下,可惜懶得花太多心思打扮,讓書卷氣很重的他,看起來像個還在念書的傻大學生。
「學長、珊姐,謝謝你們特地過來一趟,我請你們喝咖啡先,等一下再上去我工作室坐一下。」這是威邦第二次見到珊,總是改不掉客套的他,無視我不只一次的提醒,硬要在珊後面加上「姐」這個字找死。
雖然對我相當客氣,但威邦畢竟還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打招呼時,他不忘順便偷瞄了珊兩眼,且視線直往下掃,果然身為普通男性,對白色膝上襪搭配跟鞋的美腿都相當難以抗拒,尤其那膝上襪還是大腿有圈蕾絲的款式時。
「姐?你是不是想死?叫她芸珊就好啦,不然等一下她會直接把咖啡潑你臉上喔!」我笑著提醒。
珊在一旁擠出客套的微笑補充道:「真的叫芸珊就可以了啦,不用姐。」
威邦畢竟是自己搞工作室的小老闆,看人臉色的能力無庸置疑,當下立即改口,且直到這天拜訪結束,他口中都沒有再出現過任何一次「姐」字。
在威邦引領下,我們踏進他工作室樓下的咖啡廳,這間走暗色調裝潢、充滿時尚感的小店,與陳舊的住宅大樓、左鄰的自助洗衣店、右鄰的九零年代雜貨店完全不搭,那畫面好像全身穿著盜版PUMA的TUNA牌衣物,腳下卻踩了雙正版LV鞋一樣詭異。
有別於看不見店內的深色單向鏡窗及黑色招牌,店內空間意外的明亮,不算大的空間設置了六、七張圓桌,座椅使用了小巧的個人沙發,有種舒適又放鬆的氛圍。
和許多咖啡廳一樣,櫃台旁是簡單的玻璃蛋糕櫃,裡頭一位穿著淺灰色圍裙、蓄著短鬚的男店員,用適中的音量喊了聲「歡迎光臨」,隨聲展露出的禮貌笑容,給人相當幹練的印象,座位區還有另一位男店員,年紀看起來雖然很輕,但臉上卻有同樣老練的笑容。
我們挑了靠窗的四人桌,才剛落座,我便從威邦尷尬的目光,發現有些事情不太對勁!而那不對勁源自於太過舒適的沙發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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