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2/12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桔梗在巴黎的故事3

桔梗在巴黎的故事3

作者:老衲


晚餐時間,老衲依約前往。

印象中那間地下唱歌間,是在巴黎第十區的一條巷子裏,老衲與徐浪桔梗約在巴黎歌劇院,再一起沿著老佛爺大道 Rue la Fayette 往東走,再還沒有到北站東站的地方拐彎,進入一條徐浪說的『捷徑』,穿過捷徑,就看到了那間地下唱歌間的招牌。

巴黎路上的尿騷味真不是老衲在說,就連大道上的轉角處,都可以見到許多黃白騷液,徐浪說,巴黎男人的浪漫與隨興體現在這種不拘小節的地方;不過桔梗反對,她說那些路上的髒汙,都是巴黎的遊民與乞丐造成的。巴黎的乞丐確實很多,老衲曾問桔梗,為什麼巴黎那麼髒又那麼臭,乞丐又那麼多?桔梗說:連乞丐都知道要來巴黎,你就知道巴黎有多好了吧。

正說話間,幾個黑人忽而從旁邊的小巷中竄出,數一數,前頭一共是三個人攔著老衲與浪子桔梗的去路,俺一回頭,後頭卻也有兩個黑人悄悄掩來。

那前後五個黑人手上都拿著鐵管,那是彼時巴黎最常見的街頭武器,為首的那位膚色極黑,又穿渾身黑褲黑衣,要不是有昏黃路燈微閃,那人簡直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在一片黑中,那人兩隻大如銅鈴的圓眼圓睜瞪著老衲一行人,一言不發,頗是嚇人。

沒到過歐美國家在半夜被黑人圍堵的左膠朋友很難體會,黑人之中雖然有許多好人,可是壞人卻也極多,尤其是那些落在大都市裡貧窮線以下的黑人們,夜半遇上,通常沒有好事,無怪乎某些吃過黑人虧的人會罵其為「黑鬼」,這樣的稱呼雖然政治不正確,但如果遇上過黑小屁孩在樓頂拿槍掃射或者是被無差別狠狠搶過的人,還能不罵一句「黑鬼」者,幾希。

老衲扯了扯桔梗衣袖,說道:「這幾個人⋯⋯是妳們在巴黎的朋友?」桔梗搖搖頭,表示她也不認識,又拉徐浪,說:「是你朋友?」

那徐浪卻完全不理俺與桔梗,自顧自地用法語向那為首的黑人卜呵卜呵地說了幾句話,那黑人面色非善,卻也回了句話。

那徐浪與黑人首領兩人用法語越講越快,臉色也是越來越是肅殺,老衲瞧著氣氛有些不對,小聲在桔梗耳旁偷問:「他們在說些什麼?」

桔梗卻不理俺,她的神情有些不滿,一拍徐浪肩頭,用中文罵道:「浪子!你居然有這麼多事情瞞著我!」

說得遲,那時快,那徐浪還來不及回答,站在後頭的那兩名黑人卻上前一步靠了過來,右首的那位一伸手,居然邊將桔梗拉到他身旁去。

老衲見情況危急,怕那兩黑鬼對桔梗不利,連忙一翻身,用一記心意拳的大劈打了過去。

那大劈是俺師父的絕招,從俺師手上使來,重如泰山崩落有雷霆之勢,老衲雖不及俺師多矣,但手上大劈的威力也是不可小覷的,只聽到嘎嘣一聲,那記大劈正巧劈在拉著桔梗的黑鬼肩上鎖骨位置,他慘叫一聲,手上鐵管落地。

老衲一擊得手,卻不忙著把桔梗拉回來,右膀從往下的大劈隨即一轉橫掃的蛇擺尾,勁力直奔另一個黑鬼的頸動脈,這一下將他整個人掃了出去,踉蹌摔倒在地,這才一拉桔梗,擋在她身前,問徐浪道:「徐浪!這些黑鬼到底是何來頭?!」

徐浪也急,一招手喊道:「老衲你帶著桔梗快跑!我斷後。」

老衲見徐浪手上沒有傢伙,一踢地上那黑鬼落下的鐵管,向徐浪扔去,讓他一把抓在手中。

老衲道:「形意門五行拳都是短槍法變化出來,當年大鏢師李老農的絕活,你用這個吧!」

徐浪一怔,隨即醒悟,向老衲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時背後兩個黑人已被俺突襲打倒,正面三個黑人雖都是手持鐵管的兇漢,但徐浪手上有一支鐵管可化槍法,那三黑鬼若只知拿鐵管亂打亂掄,肯定不是徐浪形意槍的對手。

「跑!」俺喊道,一拉桔梗,兩人便往身後道路跑去。

那桔梗雖然是文藝女青年出身,可是體能天生便十分好,她對巴黎地形又熟,帶著老衲東竄西躲,一路奔到了阿爾克萊橋 Pont d'Arcole 邊,才喘第一口氣。

桔梗道:「老衲我們過橋到聖母院⋯呼⋯到這裏應該就沒問題了⋯⋯」

老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汗流浹背,心想好在心意拳的基礎踩雞步的功夫始終沒落下,不然光是這一陣子急奔,真就要了俺的老命也。

「這⋯⋯這些人⋯⋯是誰啊⋯⋯?」老衲喘吁吁的,可是半夜遇上這種事,還是忍不住爆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他們與徐浪好像是認識的?妳剛剛為什麼說徐浪有事情瞞著妳啊?而且⋯⋯」

「老衲!先別說話!」桔梗搖搖頭,又喘著氣跟著老衲走過阿爾克萊橋,才坐在滿是鴿子的聖母院前頭的異獸石雕旁。

「讓我⋯⋯讓我想一想。」桔梗臉色有些蒼白地說道。

老衲那時雖然打過幾場架,可是在別人的國家裏出手打陌生人,那還是頭一遭,打了人以後又開始忍不住擔心,剛剛橫劈頸動脈的一招是否下手太重?不要害俺在這法國鬧出什麼官司來回不了台灣才好。

心情忍不住有些忐忑,站起身來又伸拳踢腿一番,想要安定下來俺的七上八下心情。

「打人容易,收拾難啊⋯」俺心中響起俺師的敦敦教誨,不由得冷汗涔涔而下。

老衲嘆了口氣,向空中的先師對話:「做人難,有時你不出手,人家逼著你出手哩。」

桔梗在一旁卻像是始終沒聽到老衲的自言自語,過了半晌,才終於說話。

「老衲你問我剛剛他們講什麼?」

「是,法語俺聽起來都是卜呵卜勒呵的,半點聽不懂。」

「浪子⋯⋯浪子他⋯⋯」桔梗掩面:「那些黑人說,浪子搞大了他們女幫主的肚子,要他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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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總結
Paris Re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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