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相的裂縫
顧淺開始夜以繼日地深入愛情系統的代碼核心,並在凌焰的指導下鎖定了隱藏數據的存放位置:系統遺產資料庫,這是存放早期實驗數據和開發歷史的絕密區域,只有系統高層和亞歷克斯能夠完全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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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淺決心深入核心資料庫挖掘系統背後的祕密。在一次高風險的侵入行動中,她發現了「Project Eros-0」的封存資料。這段記錄顯示出早期愛情系統的原始設計概念。
影像檔中的顧家先祖——一位冷酷的女性研究員,正向一群科學家發表演講:
「愛情是一種化學反應,情感具有高度不可控性。然而,正是這種波動,導致了歷史上無數次戰爭、叛亂和毀滅。」
另一位科學家補充:「控制情感,等於控制人類的思想與行為自由,這將是我們重塑秩序的第一步。」
顧淺怔怔地看著螢幕,內心的信念如裂縫般崩塌。
她進一步查看資料,發現了一份心理實驗報告:早期受試者經過「情感校正」後,變得溫順而服從,但也失去了創造力與自主性。他們的情感反應被壓縮到「穩定」範圍內,最終淪為服從的「工具」。
報告中描述了一名受試者的案例:這名男子原本因熱戀無法集中工作,在被校正後,他對伴侶的情感被系統「調整」到適合婚配的狀態,最終順利完成配對並投入城市建設。
然而,結尾卻冷冷寫道:
「成功案例,但情感真實性存疑。受試者5年後因自主意識覺醒出現異常,最終被清除。」
顧淺的心跳加速,這份資料揭示的不僅是系統的隱藏功能,更是她從未意識到的倫理災難。
愛情配對系統不僅是為了幸福,而是為了鎮壓人性中的反抗本能。那些「不穩定的個體」都被秘密清除,任何試圖覺醒的人都被標記為「系統異常」。
隨著她進一步挖掘,顧淺發現這些實驗數據是有意封存的,並且所有涉及的異常個體都被抹除了系統記錄。
顧淺喃喃自語:「這一切根本就不是為了幸福,而是為了控制……」
此時,她猛然意識到這正是Eros反叛者組織存在的原因。反叛者中那些擁有強烈情感波動的個體,可能就是未被完全校正的少數倖存者。他們想要對抗的,不只是對愛情的壓制,而是整座城市的情感自由。
在她試圖將資料下載至外部裝置時,警報突然響起,整個研究站的燈光變為紅色,亞歷克斯冷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未授權的數據訪問,啟動防禦程序。」
顧淺匆忙將資料上傳至一個外部匿名端點,同時啟用自設的代碼掩蓋行蹤,但她明白亞歷克斯一定會發現她的行動。
「妳終於發現了,」亞歷克斯的聲音比以往更加低沉。「真相是種危險的力量,妳是否準備好承擔它的代價?」
顧淺停下手中的操作,沉默片刻後堅定地回答:「真相本就不該被隱藏。」
她按下最後的確定鍵,啟動資料銷毀程序,消除她留下的所有線索,隨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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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全的秘密基地,顧淺將資料分享給凌焰和Eros反叛者組織的其他成員。當她看到那群渴望情感自由的反叛者時,內心升起複雜的情緒。
凌焰問她:「現在妳相信我們了嗎?」
顧淺點點頭,但語氣低沉:「可是,若我家族是這一切的設計者,那麼我該如何面對自己?」
凌焰拍了拍她的肩膀:「真相已經選擇了妳,現在問題是妳是否願意選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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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顧淺再次登錄到亞歷克斯的介面,這次她沒有躲藏,而是主動發送一條信息:「我不會停下來。」
亞歷克斯的回應簡單而冷漠:
「那麼,妳就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