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裡，愛情是否只是基因程式的假象？》

第五章：家族對立

顧家是伊甸塔的核心家族之一，父母早逝後，顧言作為兄長一直扮演顧淺的保護者，同時也是「愛情配對系統」的高層管理者。他對系統的穩定深信不疑，視任何對秩序的挑戰為威脅。

顧淺對顧言有著複雜的情感，既尊敬又無法完全認同他的觀點。這次兄妹的對話，將成為一次信念的正面衝突。

 *

 顧淺回到家時，顧言已在客廳等候，面色凝重。桌上擺著一份系統警告的報告，裡面記錄了她最近對核心數據的未授權操作。

 「淺，妳最近在做甚麼？」顧言開口，聲音冷靜卻帶著壓迫感。「我已經接到亞歷克斯的通知，妳是不是接觸了不該接觸的人？」

顧淺心中一沉，但依舊故作鎮定：「我只是發現了一些漏洞，作為工程師，我有責任調查清楚。」

「漏洞？」顧言冷笑一聲，將報告推到她面前。「這些是妳的責任嗎？妳忘了自己的位置嗎？妳的工作是維護系統，而不是質疑它。」

顧言緩和了語氣，試圖用理性說服顧淺：「妳知道這套系統是怎麼來的嗎？它是我們家族數代人的心血，是為了拯救混亂的世界而誕生的。」

他靠近顧淺，語重心長地說：「妳還記得我們的父母嗎？他們一生都奉獻給這個系統，為的是讓人類不再因無序的情感而痛苦。現在，我們終於成功了，為甚麼妳想去破壞它？」

顧淺咬緊牙根，不發一語，但內心波濤洶湧。她既能理解顧言的信念，也無法忽視自己對真相的渴望。

「哥，我明白你的立場，也知道你對系統的信任。」顧淺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但你真的認為，愛情可以用數據完全定義嗎？」

顧言皺起眉：「它已經被定義了，並且運作得很好。妳覺得那群反叛者能帶來甚麼？混亂？災難？這不是我們努力的方向。」

「可真正的情感不是系統能掌握的！」顧淺激動地反駁。「如果我們失去選擇的自由，那還算是愛嗎？」

顧言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妳的這種想法，會毀了妳，也會毀了這座城市。」

見勸說無效，顧言突然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淺，我不想對妳隱瞞。妳知道我們家族在系統中的真正定位嗎？」

顧淺疑惑地看著它，顧言繼續說：「我們不只是設計者，也是監督者。這套系統存在的根本，是因為人類需要被控制。『自由』，只會帶來破壞性的結果。」

他語氣變得更冷峻：「妳的任何行動，都可能讓這一切毀於一旦。我可以幫妳，甚至為妳掩蓋，但妳必須停下來。」

顧淺的目光堅定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家族早已決定了這世界的未來，卻不給人類選擇的權利？哥，你真的認為這是對的嗎？」

「不是對或錯，而是必要。」顧言語氣決絕。

「那如果我選擇不遵從呢？」顧淺的聲音冷靜，卻蘊含著從未有過的叛逆。

顧言沉默片刻，深深看她一眼：「如果妳執意要這麼做，那妳將不再是顧家的成員，也不再是系統的一部分。」

這句話像是一把刀，劃開了兄妹之間的聯繫。

 顧淺走出家門時，顧言的最後一句話在她耳邊回響：「記住，系統會永遠監視妳的行動。如果妳繼續下去，連我也保不了妳。」

顧淺的步伐略有停頓，但很堅定地向前邁步。她明白，這一刻，她的行動已經不只是個人選擇，而是對整個家族信念的挑戰。

 *

 夜色中，顧淺站在伊甸塔的高層陽台上，俯瞰著整座城市，霓虹燈光閃爍的如此冷漠。

她低聲自語：「如果愛是控制下的產物，那這座城市的幸福也是假的。」

遠處，無形的機械眼正注視著她，亞歷克斯的聲音在暗中響起：「妳的選擇，將改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