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架空】《愚者金字塔》 22、焦急的曹姐
江小敏倒了一杯水，遞給一臉焦急的曹文青。
「不要急，先喝口水，緩一緩。」
曹文青點點頭，接過江小敏遞來的水，慢慢地啜了幾口。
幾個呼吸之後，曹文青的那份急躁感漸漸的消失。
江小敏看她心情平靜了下來，於是開口道：
「發生了什麼事？妳跟林先生不是已經達成協議？有什麼變化嗎？」
曹文青半年前靠抓姦拿到的證據，順利地與她的丈夫林義銘達成協議，拿回了公司的主導權，現在已經是三彩公司的董事長。
而林義銘則退居總經理的位置，事情算是圓滿結束。
看曹文青著急的樣子，江小敏以為又出了什麼變故。
「不是我丈夫的事情，是我的女兒小莉。」曹文青解釋道。
「妳女兒怎麼了？」江小敏好奇問道。
曹文青頓了頓，嘆口氣，道：
「林義銘外遇的事情，我女兒知道了。」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江小敏問道。
「半年前我跟林義銘在交涉協議的事情時，就覺得她怪怪的。」
「她從小跟她爸爸比較親近，所以協議的事結束之後，就讓林義銘試著和她談談，談過之後才知道她無意間聽到我跟林義銘的談話。」
說到這，曹文青眼裡有些泛紅，接著道：
「本來以為可以讓這個風波平平靜靜地過去，事情就只影響到我們夫妻兩個就好，沒想到還是牽扯到孩子，自從跟她爸爸談過後，小莉就有意無意的避著我們倆。」
「她本來最喜歡纏著她老爸撒嬌的，沒事還會跟他說悄悄話，可是在知道他爸爸出軌的事情以後，遇到我們就只剩下尋常的問侯，話也不多說，沒事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後來，小莉考上了B市的大學，因為要開學了，所以四個多月前離開家裡，在學校附近租屋。」
「一開始還算正常，每個星期都會打電話報平安，可是後來電話慢慢少了，我們打過去她也常常不接，之後問她，她總是用沒聽到之類的理由來敷衍。」
「昨天，我匯這個月的生活費給她，突然發現她已經有三個月沒動那個帳戶的錢了，我越想越不對勁，今天早上去了一趟她的租屋處，這才知道她一個月前就退租搬了家。」
「打了電話給她，她一再跟我保證沒事，只是原來的住處環境不好，換個地方試試，她說她有在打工，我匯給她的錢暫時用不到，叫我不用擔心，可是我這個做媽媽的怎會不擔心，要是她·····」
曹文青說到這突然頓住，江小敏猜她是想到女兒可能談戀愛跟人同居之類的，不好啟齒，於是安慰道：
「其實也不用往壞的地方想，你女兒可能只是因為林先生的事情，讓她發覺現實中的父親跟她從小認知的完美慈父形象並不一樣，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們，才會有如此的反應。」
曹文青聽了，想了想，點點頭道：
「也許吧，小莉這樣的反應似乎對林義銘打擊很大，這傢伙突然開始對宗教有了興趣了，幾個月前開始加入一些宗教群組，沒事就在群組裡逛，最近居然在他一個大學同學介紹下，加入一個叫什麼《天思教》的團體。」
「最近很紅的那個《天思教》？」江小敏問道。
「應該是，哼，有個心靈寄託也好，只要他不再想東想西，隨便亂來，我也沒那個時間去干涉他。」
江小敏可以從曹文青的話裡，聽出她心裡對丈夫的背叛依然無法釋懷，這種感情裂痕本就難復合，如果女兒再因此出事情，那這個家就真的散了。
嘆了口氣，江小敏問道：
「聽妳說來，你女兒的個性應該不會太依賴家裡，算是獨立型的小孩子吧？」
一想起女兒，曹文青臉色頓時柔和了起來，點點頭，說道：
「嗯，她是個很獨立的女孩，小的時候，我們夫妻倆都很忙，她和她弟弟是我婆婆帶大的。」
「我婆婆去世的前幾年身體不太好，那時公司才剛起步，還不穩定，家裡過得很拮据，實在請不起人，所以我婆婆跟兒子有幾年其實是小莉在照顧的。」
「聽起來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比我小時候懂事多了。」
聽到寶貝女兒被稱讚，曹文青臉上立時堆滿了久違的笑容，笑道：
「妳謙虛了，妳怎麼看都不像是不懂事的小孩。」
「是真的，我從小被我媽追著打大的。」
頓了頓，江小敏接著道：
「妳先放下心，就我的感覺，妳女兒會亂來的機會不大，你把小莉的基本資料給我，我找人去看看她的近況，如果真有問題，我們再一起解決。」
聽了江小敏的話，曹文青頓時發現，是啊，女兒的秉性自己是最清楚的，小敏沒見過女兒都能相信她不會做太出格的事來，自己怎麼就不相信女兒了？這當媽媽的，真的容易關心則亂。
想到這，曹文青心情也徹底平靜了下來，於是點頭道：
「好，麻煩妳了。」
* * * * *
李大同、江小敏、方志傑正在大江徵信的會議室裡，看著一號整理出的小莉資料。
大江徵信是李大同和江小敏兩個人合夥的公司名字，全名是【大江徵信與數據服務公司】，江小敏覺得名字取得太複雜，聽李大同的解釋才知道他建議在大江試著做大數據的相關業務，數據資訊收集這個工作，一號每天都在做，不拿來賺錢太可惜了。
李大同認為公司徵信業務與大數據業務有相當的適配性，兩者可以試著互相配合行銷，一般的徵信公司是做不來大數據服務的，這樣也可以讓大江做出市場區隔，增加競爭力。
大江能以半年的時間，在徵信業打出名號，主要靠的是一號超強的資訊收集能力，但這個能力在員工眼中不能憑空而來，加上一號不能出現在檯面上，李大同理所當然地便成為一號的代言人，以合夥人兼技術總監的身分出現在員工的面前。
反正兩家公司毗鄰而居，李大同現在上班，基本上是兩家公司跑來跑去。
同盛那邊的營運己經穩定，阿盛負責基本營運和業務，陳齊跟元辰過來的王正平兩人帶外包專案，李大同雖然負責技術跟財務，但事實上真正的操盤人是一號，不大需要李大同親力親為，因此李大同待在大江的時間反而比較多。
阿傑看著手中的資料，心中對這位疑似未來姐夫的中年大叔，是佩服得無以復加，曹董才走一個小時左右，這位大叔就把人家女兒的近況查得七七八八。
這位叫小莉的大小姐為什麼搬家，到底在忙什麼，為什麼不用父母匯給她的錢，報告裡已經有了大致的結論，這還需要去實地查訪嗎？直接給曹董不就結案了，還用得著開會？
阿傑來大江上班已經兩個星期，那天第一次到小敏姐的辦公室，看到小敏姐座位旁，擺著一個有些寒酸，明顯小了一號的座位，上面居然坐著一個中年大叔。
這怪異的一幕，著實讓小傑震驚，心裡嘀咕著小敏姐怎會用個大叔當秘書？後來經小敏姐介紹，才知道他是公司合夥人兼技術總監。
雖然不知道小敏姐跟這個大叔有沒有姦情，但看著兩人平時一副頗有默契的樣子，阿傑不免有些來氣，總覺得這個長相平凡得比路人甲還沒牌面的路人丙大叔，實在是配不上小敏姐。
不過隨後在領教到他的特異功能後，阿傑就對這個大叔完全服氣了，人家一個小時在網上找到的東西，就比自己跑得要死不活整整一個月，交給風雀的訊息要多得多，你怎能不服氣？
李大同看江小敏與阿傑已經大致看完了資料，於是開口道：
「這些資料，主要是從小莉個人及其朋友圈留在網上的資料整理而來的，曹董需要的消息基本上已經能夠解答，但是，為了慎重起見，我建議還是需要做一次實地查訪來核實。」
「另外，從社群網站的留言顯示，可能有人在幕後企圖操控言論風向，對小莉做輿論攻擊，再加上之前導致小莉不得不搬家的疑似跟蹤事件，都需要有人過去，做目標的真實情況與安全確認。」
江小敏聽完李大同的建議，也點頭道：
「曹姐這半年來幫了公司很多，她女兒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安全確認這事，可能會有遭遇危險的狀況，我們公司只有我跟阿傑能做，我這幾天走不開，阿傑你明天就先過去B市，留在那邊幾天，不要接觸目標，先做查訪核實跟暗中確保安全的工作，過兩天我忙完了，再過去和你匯合。」
阿傑聽到自己被賦予重任，登時來了精神，喜滋滋地道：
「沒問題！」
「注意安全，萬一需要跟人放對時，下手的分寸要注意，有不確定的事情，一定先問過我或大叔才能行動，知道嗎？」
阿傑工作經驗還不夠，江小敏特別提醒他。
「知道啦。」阿傑一臉被小看的不耐煩。
「輿論風向方面我會持續監控，並且即時給你們最新的資訊。」李大同補充道。
「嗯，那就這樣吧，阿傑你先去準備明天出差的事吧。」江小敏道。
「遵命，老闆！」阿傑說完便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江小敏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看著感情好似親姐弟的兩人，李大同笑笑地問道：
「阿傑才來公司兩個星期，有辦法獨當一面嗎？」
「放心吧，我看著阿傑長大的，別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關鍵時刻還是挺可靠的，他夠機靈，而且安全相關的工作，他是家學淵源，要不是他不喜歡讓人管的死死的，倒是適合去當軍警特勤人員。」
「輿論攻擊是怎麼回事，不會出問題吧？」江小敏接著問道。
李大同還沒開口，一號的聲音已經出現：
「應該是有人雇用網軍對小莉展開攻擊，已經對這些網軍撒網進行監控，等釐清來龍去脈，以及確認所有網軍帳號後，便可以進行反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