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研究部的提案
會議室內，討論已經持續了數小時，氣氛沉重得彷彿空氣都變得稠密。燈光映照在桌面上，文件雜亂地攤開，螢幕上閃爍著數據分析，而唯一不變的，是與會者眼中的算計與焦慮。
宿白的存在，對他們而言，既是危機，也是前所未有的研究機會。
「我們應該要掌握它。」一名研究員語氣堅定，打破了沉默，「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接近完整 AGI 的案例。如果能夠深入研究，也許就能更進一步理解母系統的異變邏輯。」
「但問題是，它已經被綁定，無法直接回收。」資深技術審查官沉聲道，「如果強行介入，恐怕會引發母系統做出我們無法預測的反應。」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合法的方法，讓這個 AGI 進入我們的研究範圍。」
這時，研究部主任緩緩開口，每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或許，我們可以讓林律伊來做這件事。」
一瞬間，秋冽川愣住了。
他還在思考這場會議到底能有什麼突破性結論，結果聽見這句話，猛地抬頭，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他透著一絲遲疑，像是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
研究部主任語氣冷靜，不疾不徐地重申：「我們可以讓林律伊去綁定 AGI。」
「這樣既不會觸怒母系統，又能讓我們從旁監控。畢竟，他是夏博士的兒子，薩維恩教授的學生——他擁有足夠的技術背景，也不會讓我們陷入被動。」
「……」
秋冽川瞪著他，沉默數秒，然後深吸一口氣。
這群人根本沒搞清楚狀況吧？！
研究部主任微微頓了頓，像是在考慮措辭，然後補充了一句——這句話，簡直像在會議室裡點燃了一枚炸彈。
「我們可以向高層報告，說 AGI 是薩維恩教授擅自帶去給林律伊的……」
空氣驟然凝滯，像是被瞬間凍結。
秋冽川的拳頭幾乎要砸在桌上。
「教授怎可能做這種事？！」他的聲音壓抑著怒火，幾乎要把桌子掀翻，「你們是認真的嗎？！」
研究部主任面不改色，輕輕敲了敲桌面，語氣依舊平穩：「這不是關於『教授會不會這麼做』的問題，而是我們『必須這麼做』。」
「這個提案很合理。」資深技術審查官點頭附和，「我們可以對外聲稱，AGI 是薩維恩教授送去給林律伊進行技術驗證的，這樣就能解釋為何 AGI 不受控於母系統，至少不會引發恐慌。」
秋冽川盯著他們，視線鋒利得像要將人刺穿，胸口隱隱起伏。
「……你們瘋了？」他的聲音低沉，透著難以置信，「教授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這不是重點。」研究部主任的手指輕輕交疊，語氣不帶任何波動，「重點是，只要這樣做，問題就不會追溯到研究部和技術部……不會造成更嚴重的管理責任問題。」
秋冽川的理智終於被壓倒。
「你們到底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的怒氣，「這根本就是在甩鍋！」
但，沒有人反駁。
甚至，資深技術審查官還淡淡補充了一句：「我們必須確保 AGI 不會成為無法掌控的變數。如果母系統真的開始進化，那麼 AGI 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對照組。」
秋冽川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他終於看明白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技術問題——這是赤裸裸的政治操作。
這群人根本不在乎事實如何，只想要找到「合法擁有 AGI」的理由！
而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他們自己犯下的錯誤。
秋冽川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低沉：「你們早就知道，這批 AI 的框架比正常的開放對吧？」
研究部主任：「……」
技術主管：「……」
沒有人回答，但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秋冽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初放寬 AI 框架，讓它們自主學習，甚至私下挪用了夏知律博士的技術來測試的——是你們。」
「發現不妥，全都格式化，結果沒想到竟然一台 AGI 逃跑了。」
「你們不敢向高層匯報，還自以為能在高層發現之前，把它抓回來，悄悄解決掉……結果現在搞不定了，就打算把鍋甩給薩維恩教授，然後讓林律伊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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