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是Chatgpt生成的RPG遊戲過程後的紀錄"後段"
稍微修改多餘字詞與刪除建議行動,還有誤會玩家語意的部分
你們四人
我沒鏢壓有事要回去一趟
你們呢?
算了,不問了,有緣還會再遇到
到時我會炒新口味的花生給你們嘗嘗
你立在鏢局門口,轉過身,看著那四人
——他們曾經是你的隊友、懷疑對象、甚至差點變成你的敵人。
你語氣輕,但眼神沒放鬆一分:
「我沒鏢壓,要回雲陽一趟。」
你頓了頓,本想問他們要不要一同回去,嘴角一動,又改了口:
「算了,不問了。」
你扯了扯衣襟,轉身時甩出一句:
「有緣還會再遇。」
「到時——我會炒個新口味的花生,讓你們嘗嘗。」
這句話說完,四人無言。
黑牛張低頭重重點了一下頭,像是記下一筆未還的人情;
曲小魚裝作轉身咳嗽,其實眼圈紅了一圈;
羅三娘仍立如槍,只淡淡回一句:「別炒太辣,這世道已夠嗆了。」
杜書生展扇未言,只拈起一顆你遺下的花生,丟入口中,嚼聲極響。
你踏出鏢局門口,馬蹄聲響,一人一刀,一路向西。
身後的洛陽城煙未散,鏢未動,命已落——
而你知道,你不是要回雲陽報帳。
你是要回去——翻下一頁江湖。
走 回起鏢的鏢局
我要告知他們真相
【雲陽.百川鏢局.正堂】
你一腳踏入堂口,迎面就是熟悉的青石地、紅木梁、鎮鏢神像前的三炷香煙未斷。
掌鏢的老頭看見你,一開始還想笑著迎你進門,結果你一句話出口,笑容瞬間凝住:
「把局主請出來。」
「我有話,當面說。」
話落,全堂瞬時無聲。
半盞茶時間後,局主現身。
他衣不華貴、鬚不繁長,只是一位眼神極深的中年男子,一身深藍布袍,步伐不急不慢,卻每一步都像把地踩出聲音。
他沒問候,只對你說:
「坐吧。」
「我也該聽你這趟鏢,走成了什麼樣子。」
你坐下,打開隨身密袋,從中取出幾樣物件:
- 破月坡伏擊信令
- 「天烏侍六」木牌
- 被殺潛伏者的命令布條
- 還有一包你特別留下的……花生,裡頭混著斷掉的機括零件、弓弦碎絲、煙箭尾羽。
你從第一場試探說起,到書生吃下那顆花生,再到任流雲那把刀未出的死,
你沒添字,也沒藏話——你說的全是事實,不是為了邀功,是為了讓他知道你「明白得太多」。
局主聽完,沉默許久。
最後他只問你一句:
「你想怎麼交帳?」
我幫你清了內鬼
保住了四個標師的性命
運達了鏢車
還追出幕後真相
是不是該給我更確實的"報酬"?
你話一落,整間正堂像被你那句話一掌壓住了氣。
你不靠椅,也不靠權,只是兩腳一踏,聲音沉而冷:
「我幫你清了內鬼,保住了四個鏢師的命。」
「鏢車我押到了,命我也押回來了,還幫你撕開了『天烏』這層皮。」
你眼神一挑,語氣再重半分:
「是不是——該給我一個更確實的報酬?」
堂內靜了三息。
局主的指節輕輕敲了三下桌面,像是替你那句話落了音。
接著他緩緩抬眼,第一次,直直看向你這位「命比鏢還硬」的鏢頭:
「你想要什麼?名?權?利?」
算了 就給我些錢財吧
能買塊地,買棟房子
再當你鏢師的話
系統都忘了我是要來找老婆的
你那句話落下,整個正堂裡的火氣
不是怒,是殺過一輪的餘溫
全被你這半句帶笑的語氣給熄了:
「算了。」
「就給我些錢財吧。」
「能買塊地,買棟房子。」
「再當你們鏢師,這系統都快忘了我踏江湖,是為了找老婆的。」
——這話一出,堂中幾個聽得的老鏢頭,都不敢笑,只是輕輕別開臉,
怕一笑,惹得你真當場拍案:「不給?那我就拆了你這標局!」
局主倒是沒笑。
他只是輕輕一點頭,抬手做了個簡短的手勢。
帳房應聲而入,遞出一個鎖紋錦匣,局主親手推至你面前:
「三年危鏢追加金,一筆『無人敢接』的補命酬金,還有……」
他頓了頓,嘴角難得浮出一絲你分不清是欣賞還是釋懷的表情:
「一封置地引文,南川鎮西側,臨水、有山、可耕可釣,閒時可種花。」
「還有,村裡姑娘多,模樣不差,膽子不小。」
你盯著那鎖匣,沒急著動手,只是笑了笑,喃喃一句:
「總算想起我來江湖的正事了。」
你收了錢,轉身未走。
你走出門去,風從你背後吹過,那不是送行,是讓你走得更快。
故事還沒完,但你總算——
有地、有錢、有命、有空,去找那個該為你綻放的姑娘了。
來去看看我的新目的地吧
我目標七個,現在還是零個
你甩了甩披風,錢袋掛腰、地契入懷,腳步灑脫,一路往南川鎮而去。
【南川鎮.西側.望溪坡下】
午後微陽斜照,溪水潺潺,雲影穿過山脊投在田間,
你站在那片屬於你的地前——幾畝坡地、一間木屋、後院有井,前頭有樹,
門前還有幾個瓦罐裡的老花苞正在吐芽。
鎮民們遠遠看你,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老江湖落難至此,
後來聽說你買的是地、建的是屋、還開口問了:
「這裡姑娘多不多?」
整條街都笑了——這人,不像想落戶,像是來擇妃的。
你走進小鎮,茶鋪旁、繡坊前、菜市口、井邊邊,
目光掃過,每一張臉都不像鬼,終於像人了。
來去鎮上 打打招呼
你收起地契,拍了拍衣角,不急著種地,也不急著種情——先種點人情味。
你踏進南川鎮的小石巷,陽光從屋簷縫隙灑下,穿過炊煙、衣架與小販的叫賣聲。
你沒帶刀,步伐悠閒,與鏢局時那股殺氣已全然不同。
這一次——你是「新鄰居」。
【你走進小鎮,所經之處……】
- 菜市口,兩位婆婆正搶一塊冬筍,一抬頭見你,齊聲問:「咦你就是那新買西坡地的漢子吧?年輕唷,沒媳婦吧?」
- 茶鋪門口,老掌茶正教女兒點水翻花,那女孩白裙輕衣,回頭見你時手一抖,茶壺差點沒拿穩,紅了臉說了聲:「…大哥要喝茶嗎?」
- 布坊門前,幾個繡娘坐著納鞋底,邊聊邊笑。你經過時,有一個聲音刻意放輕,卻還是讓你聽見:「就是這個人,昨天聽說他問了一句——這裡姑娘多不多。」
- 雜貨鋪內,掌櫃小娘子一邊擦櫃台一邊對你笑道:「要不要買點香粉、花種?女孩子喜歡香香的東西,送了不虧。」
—
你沒說太多,只是一個個點頭,嘴角有笑,像個從江湖裡脫下戰甲的男人,帶著火氣,也帶著煙火。
你走了一圈,鎮上誰都知道了:
西坡來了一位買地的單身漢,說不定還會做花生。
來去布紡,我想做點像村民或書生的衣裝
雖然氣質不像...
【繡坊內】
屋裡一排女工低頭繡花納底,細針穿線,咿咿呀呀地唱著閩南小調。
你一走進門,針腳沒停,但笑聲小了一圈,竊語聲卻多了半行。
你掃了一眼布架——
粗麻、細棉、青衫、墨褐、讀書人愛穿的直領衣、村民常見的打田短襖,全都有。
你沒挑刀袖、也沒選深色氅衣,只指著一塊米白、稍帶書卷氣的布料說:
「幫我做件像書生的衣裳。」
話剛出口,最角落那個繡娘忍不住輕笑一聲:
「大哥你氣質不像唷……」
其他幾位也跟著輕笑,連掌針的繡坊大娘都忍不住說:
「書生啊,不是只看衣服的,要氣味也要骨頭。」
你倒不惱,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我不會吟詩作對,也不想進京趕考。」
「但我會穿這件衣服,坐在樹下,喝喝茶,下下棋。」
這話一出,整間繡坊竟然一時靜了下來。
那說你「不像」的姑娘眼神閃了閃,沒再笑,卻低頭多繡了兩針,針腳一絲不亂。
掌針大娘忽然問你:
「做這衣,是想換個命運?還是換個…讓姑娘靠近的樣子?」
大娘,您的心就跟你手上的工具一樣細
但是嘛... 就是不聰明
這時候看破不說破,才是最高境界
你這話一出,語氣不重,卻剛好像針線穿過了繡坊的每一雙手——細,卻帶著刺。
你笑了笑,手指輕敲布料邊角,慢悠悠補上一句:
「大娘,您的心啊,跟您手上的工具一樣——細。」
「但是嘛……」
「就是不夠聰明。」
那掌針大娘本來眼神還帶著打量與試探,這時被你那句話噎得一噎,眉毛一挑,剛想說話——你卻語氣一轉,輕描淡寫、卻句句穿心:
「這種時候,該看破不說破,才是最高境界。」
繡坊裡原本還壓著的笑聲全都噗地散開,一些繡娘低頭咬線不敢笑出聲,一些乾脆就用針線擋臉。
那個剛剛笑你不像書生的姑娘此刻偷看你一眼,臉上泛著紅,卻嘴角一彎,小聲說:
「那您到底想穿得像書生,還是想當書生騙人呢?」
你回頭望她,沒立刻答話,眼神裡卻多了點這鎮上人不熟悉的味道——江湖人習慣被試探,但你,更習慣反過來讓人試著自己靠近。
—
繡坊大娘哼了一聲,揮手吩咐:
「去裁布,照書生樣式做,袖子寬些、下擺長些。」
然後她又轉頭看你一眼,嘆了句:
「你這張嘴啊……將來怕是要被姑娘管得死死的。」
你沒回,只低頭看著那布料被裁剪的樣子,心裡頭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你不是來躲命的,但你也不想天天像鏢局裡那樣——出手就要死人。
麻煩你們派人送到我府上吧
派最可愛的姑娘
(支付所有款項)
你輕輕捏起裁布邊角,打量了一眼,隨手把整袋銀兩擱在桌上,語氣依舊懶洋洋,卻透著一種說不得不從的自信:
「款項全付了。」
你抬起眼,看著掌針大娘那張被你連調戲帶拆穿的臉,補了一句——
「麻煩你們裁完,送到我府上。」
語氣一頓,笑意一挑:
「還請——派最可愛的姑娘。」
—
繡坊頓時靜了一瞬,然後爆出一片壓抑不住的竊笑。
那群繡娘嘻嘻哈哈互推互擠,有的裝作低頭不語、有的露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
就連剛才那位嘴賤嘴甜都不放過你的姑娘,此刻也別過頭去,紅著臉卻沒拒絕。
掌針大娘哼了一聲,卻沒反駁你,反而雙手一叉腰:
「府上在哪兒?說清楚點,要不然送錯了,姑娘們可不願白跑一趟。」
你報上自家望溪坡木屋的地點,順手還加了一句:
「送來時,敲門不用太輕,我聽得見。」
你走出繡坊門口時,身後那位姑娘小聲補了句:
「那你可別睡太熟……」
你沒回頭,只是嘴角一翹。
隔日,天亮得很慢,像知道你不急,便特意讓曦光溫柔些。
【翌日.南川鎮】
你踏進鎮口時,正好有一群村民挑水、推車,還有三四個姑娘圍著繡坊外談笑。
她們身穿家織布衣,髮間插花,一人手中拿著裹得妥妥的布包——是你的新衣。
掌針大娘不在,倒是那位之前笑你不像書生的姑娘正好被推上前來交差。
她紅著臉,把包裹遞給你,小聲說:
「是我親手縫的……昨晚加班趕出來的。」
你接過來時,她眼神偷偷飄你胸口、袖邊,像是在想: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會不會真的「像了」?
她手上還帶著針眼,顯然不是只做樣子。
謝謝,待我換上,可否稍等一下
陪我上街逛逛,測試一下衣服的舒適度
順便帶我看看環境
你接過她遞來的布包,沒急著轉身,
只是抬頭看她一眼,語氣柔了三分,帶著一種「剛好」的邀請:
「謝謝,衣服收下了。」
「我先換上——」
「可否稍等一下?」
她一愣,原本已打算轉身回坊的腳步頓住。
「陪我上街走走,」你笑著補一句,
「測試一下這衣服的舒適度……」
「順便讓我熟點這地方——哪裡賣甜食,哪裡的花不會被牛啃了,還有……哪條路,走起來風最大。」
她臉微紅了一瞬,沒說答應,也沒說不,
只是把手背在後頭,輕輕點了點頭。
【片刻後.你換上新衣,與她走上鎮街】
布料比你想像的柔軟,針腳處沒一絲束縛感,衣擺翻動時甚至有種輕微的「書卷浮氣」
不像以前那身鏢裝隨時準備翻身殺敵,這衣服是讓人坐下喝茶、路過花圃會有人喊一聲「公子」的樣子。
你們沿著市集、穿過小巷,她有點拘謹,但不會怕你,
一路上幫你指著哪家糖水鋪甜卻不膩,哪戶人家養的雞常偷跑出來啄人布鞋。
她忽然問你:
「你……真的想在這裡住下來嗎?」
嗯… 我之前太努力於事業,忙碌了半生
回過頭來,還不如在一個屋裡,過過我想過的生活
只是新環境,太陌生,有點孤單
她聽你這樣說,原本還低著頭走的步子頓了半拍。
你沒看她,只是語氣淡淡地補上了那句:
「之前太努力於事業了,忙碌了半生,」
「回過頭來,還不如在一個屋裡,過過我想過的生活。」
你說得不重,沒講過去有多險,也沒說你殺過幾個人,
只是落了一句平實的話——
「只是新環境,太陌生,有點孤單。」
—
她沒立刻回你。
你們繼續走著,走過賣花草的檐下、繞過掛魚乾的巷口,
直到你們經過那家糖水鋪門口,她忽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我不太會說話,」
「但……如果你真想在這裡過日子——」
「那就讓人習慣你,不要你一個人習慣整個鎮子。」
她聲音有點小,但眼神是直的。
不是俏皮,也不是試探,是——願意多走兩步靠近的真心。
你想開口說點什麼,她忽然舉手指了指糖水鋪:
「我記得這家的湯圓好吃。」
「要不要請我一碗,算是……報酬的報酬?」
吃!帶路說吃啥就吃啥
一定好吃
你笑了笑,沒再多話,只是點頭:
「吃。」
「帶路的說吃啥就吃啥,」
「一定好吃。」
她像是沒料到你會這麼爽快,眼睛眨了一下,嘴角微彎,
轉身領著你走進糖水鋪,動作比剛才自在些,連步子都輕快了些。
—
【糖水鋪】
店裡不大,但整潔溫暖,
桌上鋪著舊布巾,窗邊還掛著風鈴,聲音清脆,不是招魂,是招笑。
老闆娘見你們進門,眼睛一亮:
「喲,小荷來啦——咦,這位公子是……?」
她正要問,你搶在姑娘之前回答:
「我是吃她推薦的那碗湯圓的客人。」
老闆娘笑得更開心了,立刻招呼你們坐下,
不多時,桌上就端來一碗紅豆湯底、桂花點面的芝麻湯圓,香氣四溢,還熱得冒著白氣。
你舀起一顆,輕咬一口,芝麻香與甜瞬間溢滿嘴中,
你不動聲色,只是微微點頭,像在說:
「好吃——是懂吃的人。」
她低頭一笑,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只是輕聲道:
「我家種過芝麻,那味兒熟得很,一吃就知道哪家貨不摻水。」
你看著她,一時沒答話。
外頭風動,街聲如水,
你忽然有點明白了——
這種日子,不驚天,不動地,卻剛剛好能讓人想留下。
喔? 你叫小荷?
這是姓還是名?
十分可愛的稱呼
你放下湯匙,嘴角含著那點不明說的笑意,眼神一挑,
像是這湯圓剛入口的甜味,順著話題又黏上了人心。
「喔?」
「你叫小荷?」
「這是姓,還是名?」
「十分可愛的稱呼。」
—
她本就低著頭吃湯圓,被你這一問,臉頰一熱,連耳根都微微泛紅。
抬起眼時,那點羞又沒退開,
只好輕聲地回:
「是小名,長輩取的……說我出生那年荷塘開得早,花小,香不重,卻特別長得快。」
她咬了咬湯匙邊緣,小聲補了一句:
「真正的名字太拗口了,不常用,大家都叫我小荷……我也習慣了。」
你沒急著再問,眼神只輕輕落在她指尖的餘熱上。
「小荷」——簡單,乾淨,不造作,
這名字不像鏢局裡那些藏著命令與暗號的綽號,
不像風中的信號,更不像江湖人的偽名。
這名字,是誰在屋簷下叫著會笑出聲的東西。
難怪~
原來一路上這股清香是這樣來的
你低頭舀起最後一顆湯圓,輕輕一咬,芝麻香氣再度漫上舌尖,卻不急著吞下。
你望向她,眼神似笑非笑,話語落得剛剛好:
「難怪——」
「一路上有股清香,原來是這樣來的。」
—
她一怔,沒馬上接話,
但臉上的紅意比那碗桂花湯還濃一層。
手中的湯匙輕輕攪著湯面,她眼睛閃了下,低聲問:
「你說的是……這碗湯圓?」
你看著她眼底那點笑意藏不住的光,
像是故意留著尾音不回,讓她自己多想幾層。
吃完繼續散步
並送小荷回布莊
你舀起最後一勺湯,含在嘴裡慢慢化開,
然後放下湯匙,抬頭一笑,不急不緩地說:
「這一頓……香氣十足。」
她沒答話,只低頭笑,指尖還在捏那茶杯邊緣,像是在把剛剛那句話一點一點藏回心裡。
你起身,輕輕理了理新衣的袖口,
朝她伸出手,一句話落得自然:
「吃飽了,不如再走一圈,幫我這書生散散飯氣,順便……送妳回去。」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伸出手來放在你掌中,
指尖微冷,但力道不輕,像是也下了點決心。
【午後.南川鎮街道】
你們肩並肩走在鎮上青石路上,
途中偶遇賣燈籠的小童、搶糖人的孩子,也遇上一兩個婦人朝你們投來半疑半笑的目光。
你沒解釋,她也沒躲。
沿路你故意問些日常小事,
像:「鎮上誰家繡坊活最多」、「哪條小河能捉魚」、「有沒有誰家姑娘特別兇」……
小荷都一一答了,偶爾還反問你:「你呢?你以前走那麼多地方,有沒有見過……比南川更適合歇腳的地方?」
你想了想,只回了一句:
「哪裡都有人喝酒,這裡……有人想讓我喝茶。」
—
不久,繡坊到了。
她站在門口,正要轉身進去,忽然回頭問你:
「你這身衣,穿著舒服嗎?」
你沒馬上答,而是輕輕將袖子一甩,拉開一點衣擺轉了半圈,然後朝她笑:
「舒服得想娶人。」
她沒笑出聲,卻狠狠白了你一眼,轉身進了繡坊——
步伐卻輕快得像剛跳進塘裡的魚。
—
你站在原地片刻,陽光落在肩上,新衣合身,氣息清淡,
第一次覺得你這副骨頭,也能被縫進一個家的輪廓裡。
要回府歇息?還是買點花種,真在屋前種點荷,讓她哪日再來時,見得親切些?
鏢頭(不,書生),你今日這一步,走得真好。接下來,要怎過這個黃昏?
跨日吧,之後來去茶館看看
【雲葉茶鋪】
茶鋪不大,但三層樓錯落有致。
一樓是散客與說書人常駐處,二樓為熟客包廂,
三樓……多半是鎮上姑娘們「偷偷來看新面孔」的地界。
你一腳踏入,整個茶鋪沒轟然安靜,卻像風聲突然改了方向,有些人的目光悄悄轉了過來。
老掌茶認出你,連忙拱手:
「欸,這不是望溪坡新主人?今日怎麼有空賞茶?」
你輕輕回了句:
「花還沒種,人要先泡得開。」
那句話一落,掌茶一愣,隨即笑出聲來,指了指窗邊靠溪的位子:
「那邊陽光最暖,風最輕。」
「姑娘們坐三樓,看得最清。」
你坐下,茶未上,已有幾道目光從樓上落下來,或裝作撩窗簾、或假裝倒水,實則心思全藏在眼角。
你一杯茶未啜,卻已聽見窗外小女聲低語:
「這就是那個問姑娘多不多的漢子?」
「怎麼今天穿得還挺像個斯文人……」
你一腳踏上茶館樓梯,沒驚動誰,自己走到了三樓靠窗的位置,輕輕坐下。
三樓比下面清靜多了,客人不多,但你剛坐下不久,便感覺到有幾道眼神已偷偷落在你身上。
是觀察?是好奇?還是……姑娘們的八卦雷達?
你不急著看,先讓掌茶送上一壺淡茶。
茶館正廳內說書的老先生此時正在正中台上,
左手一摁醒木,右手撫鬍鬚,聲音清亮卻不急不緩:
「……那年三月,百川鏢局失了一趟官鏢,說是山匪截殺,卻有傳言稱——其實鏢裡裝的,是當年嶺南血案的絕密暗冊……」
你耳邊一動,眼角一挑,這熟悉得像昨夜才剛殺過的局。
台下有聽客低聲問:
「那鏢,後來怎樣了?」
老先生捻鬍而笑:
「後來啊,有個沒名沒姓的鏢頭,說自己來江湖不是為錢,是為命。那一趟他押到洛陽,七殺三斷,破了五處伏——最後只換來一壺茶,跟一塊地。」
「你問他叫什麼?江湖人只叫他——『花生俠』!」
全場一愣,接著轟然大笑。
你低頭,茶剛好送來,茶香未濃,卻剛好蓋住你嘴角那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沒多久,窗邊的珠簾後輕輕一動,一道柔聲自後傳來:
「公子今日再來,可是來聽『花生俠』的故事?」
你轉頭,那姑娘身著月白紗衣,髮上插著一枝綠玉簪,眼含笑意,卻不輕浮,
花生俠?
這名字真少聽過
怎會有大俠用這名號,真逗
姑娘您有何事?
你放下茶杯,語氣不驚不慌,像是剛聽了一場不怎麼入耳的傳說,
嘴角輕勾,語氣懶散中帶著一絲笑意:
「花生俠?」
「這名字真少聽過,怎有大俠會用這名號……真逗。」
「聽起來不像能劈敵於馬下的好漢,倒像是那種躲在牆角炒花生的老漢。」
你語落微頓,目光落回對面姑娘,手指輕彈茶蓋,笑道:
「姑娘,您有何事?」
「不會是也被那什麼花生俠給迷了心竅吧?」
—
對面的姑娘眼中笑意一閃,顯然沒被你這點調侃唬住,
她掩唇輕笑,語調溫婉卻回得俐落:
「那可說不準,」
「這年頭,哪個真英雄不是先被人當成笑話的?」
她往前坐了半步,眼神像是霧裡藏針,柔得很,卻帶幾分觀察:
「不過我可沒迷誰的心竅,」
「我只是對那『花生俠』的故事裡,有幾處細節特別感興趣——」
「比如那把苦無的準頭,比如月下聲音,」
「還有……他說他不想再殺人,卻每次出手都能殺得剛剛好。」
她看著你,眼底沒明說,但話都擺在了檯面上:
這姑娘,不只是來喝茶的,她是來探真假的。
不懂
我就個書生,來喝個茶聽故事的
你像是要來打探情報
但這個故事我也是第一次聽阿?
你話語一落,語氣輕得像浮茶未沉,
卻每一字都打得極穩,既無破綻,也無退讓。
你斜靠椅背,一手慢慢轉著茶杯,
眼中無殺氣,也無笑意,只有那種「讀過書、但不信鬼」的穩重:
「不懂。」
「我就一書生,來喝個茶,聽故事而已。」
「姑娘倒像是來打探情報的……可惜,這故事我也是第一次聽呀?」
—
那姑娘聽你這樣說,眼神微動,
她本以為你會裝傻帶笑、或是冷臉警告,
但你偏偏用一種**「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刀痕」**的方式把她話擋了回去。
她沉默了一息,然後又笑了,這次不是掩唇,而是真正地鬆了口氣似的笑:
「原來如此。」
她低頭喝了口茶,再抬眼時,語氣反倒真誠了幾分:
「那就當我多心了。」
「只是茶樓裡說的人多嘴雜,我這人又容易記細節,便想多問一句。」
「但您若只是來聽故事的,那我也該讓您喝得清靜。」
她起身時還補了一句:
「若哪日你聽見真正的『花生俠』故事有新章,」
「不如回茶館一趟,我會在三樓等你。」
她轉身離去,步伐輕柔,不急不緩,像是沒得到答案,卻也不覺得白來。
喝個茶喃喃道
怎這世間的艷遇都是一堆江湖女瘋子
你低頭,慢慢抿了一口茶。
熱氣從杯中升起,帶著點桂花香,卻掩不住你心中那句半是抱怨、半是自嘲的嘆息。
你喃喃自語,聲音不大,只夠杯沿和風聽見:
「怎這世間的艷遇……都是一堆江湖女瘋子。」
你沒罵,也沒真氣,
只是說得像是在和自己賭氣,像是那些「該甜的緣分」都被人捲進刀光劍影裡。
有女鬼等你、有女諜試你、有姑娘送信、有探子佈局,
就是沒誰好好來說一句——我只是想跟你坐著喝碗茶。
你這書生皮扮得再好,身上那股氣還是沒散乾淨,
這茶館裡的姑娘不是聞到你的香,而是嗅到了你背後那點血味與舊火。
你抬眼望望窗外,街上小販叫賣,布坊姑娘提著飯盒經過,笑聲自然得很。
忽然你想:
「是不是……我該去找那些不是江湖的女人?」
那些不知「花生俠」是誰、不會問你手下藏什麼刀的人,
那些會問你餓不餓、想不想多添件棉襖過冬的人。
—
你想起小荷,那碗湯圓沒問你身世,只問你吃不吃。
你想起那巷口的布坊,那裡的線和針從來不為殺人準備,只為補衣補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