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日本電影《去唱卡拉OK吧!》衍生,為岡聰實視角,電影情節主軸與人設,《去家庭餐廳吧。》後交往設定,20/45的年紀。有私設與可能解釋違,還請慎入。
〈休息時間〉
(今天臨時被派到東京出差,晚一點可以到聰實家睡嗎?😄)20:10
這個時間真的很臨時。剛吃完飯糰、正準備複習明天小考的岡聰實幾乎沒有遲疑,回覆了:
(好。)20:10
夏夜黏膩的熱氣透過榻榻米的竹編縫隙緩緩升騰,十點後才有些許涼意。成田狂兒進了門,才剛脫掉腳上的鞋,放下手上滿滿的購物袋,整個人便像抽光骨頭似的,「咚」地一聲直接癱軟在地,只將一隻手搭在額頭上,呼吸輕淺,模樣卻活像隻剛結束漫長散步、筋疲力盡的大型犬。「聰實君……」
明明給了鑰匙,每次來之前都要傳訊息確認,來了又這麼毫無防備。岡聰實鎖好門,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背,又忍不住撫弄那頭濃密的黑髮。他一進來,身上漸淡的菸味、慣用的香水味融合了汗水,在空氣中迅速蔓延的存在感,搔弄著他的感官。他輕吸口氣,保持著平穩的心跳和語調,道:「洗個澡,再睡。」
「唔……幫我洗嘛,聰實君。」狂兒閉著眼,語氣黏膩得像融化的冰淇淋。他緩緩翻了個身,一隻手慢吞吞地、悄悄地摸上聰實的膝蓋,指尖還若有似無地往上延伸。
聰實的耳尖立刻泛紅,卻仍維持一貫的冷靜口吻:「狂兒哥自己洗比較快。我不想讓你更累。」
「讓聰實君累也可以啊。」
「……還不是一樣。」
「聰實君是在擔心我嗎?」狂兒笑著起身湊過去,在聰實耳邊輕輕蹭了一下,才慢吞吞站起來,拖著步子往浴室走去。沒多久,浴室傳來的不只是水聲,還有不成調但熟悉的歌聲,讓在收拾房間的聰實分神,忍不住揚起嘴角。
水聲響了一陣,等成田狂兒出來時,滿頭濕髮隨意披著,穿著白色印著黑色大狗圖案的T恤長褲,和身上的刺青對比格外明顯,向來筆直的長腿走過來時還有點拖。他走近時,聰實早已準備好毛巾和吹風機。
「坐好。」聰實語氣簡短,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坐墊。
狂兒順從地坐下,低著頭,髮尖滴水,微瞇著眼半夢半醒,被聰實一手撐著頭,一手吹著頭髮。熱風吹拂耳際,他連動都不動,只偶爾喃喃幾聲像在夢囈。
等到髮絲吹得乾燥蓬鬆,吹風機一關,狂兒突然將頭往後靠,整個蹭進聰實的懷裡。倒下的動作輕得像羽毛,倒在聰實身上卻非常沉重。
聰實微怔,但沒有推開,只是伸手撫摸他的頭髮,好一會才輕聲道:「我還沒洗。你累了就睡吧。」
「嗯……」狂兒哼了一聲,像是不滿意,但又乖乖被聰實扶著躺下,頭安穩地靠在枕頭上,眼睛漸漸闔上。
聰實這才起身,關掉燈,進浴室盥洗、吹乾頭髮。等他出來時,狂兒背對他蜷著,呼吸綿長,看起來已經睡著。
聰實輕手輕腳躺下,不想吵醒他。結果剛碰到床墊,狂兒便翻身過來,一把將他攬進懷裡,下巴埋進他頸側,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相同的肥皂味融入狂兒身體獨特的氣息籠罩著他,是只有在這種時刻擁抱時才能聞到的,屬於狂兒的獨特氣味。
「……還醒著?」
狂兒沒有回話,只是繼續蹭著他,像是在嗅什麼安心的味道。
「……被大狗狗纏上,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汪。」
連回應聲都軟綿綿的,「都這麼累了,可以再約啊。」
連自己都聽得出話語裡的不誠實,岡聰實想。他當然希望狂兒來,也喜歡他這樣對自己撒嬌,但看他這麼累的樣子,又深深覺得捨不得,這種矛盾又幾乎口是心非的話居然會從他的口中吐出來,連自己都覺得難以理解。
偏偏當下吐出時又是真心的。這種即使沒有自己陪伴,也希望對方過得好的願望。
「汪汪。」
「……講人話。」
「聰實君太狠心了,」懷裡的大狗靠近他的頸側,呼吸全拂在上面,聲音則帶著笑,彷彿看透了他的矛盾,語氣卻溫柔得不可思議:「不要勸我放棄休息時間嘛。」
唉。聰實揚起嘴角吐了口氣。
上禮拜也來了,明明沒有幾日的事,他卻連在耳畔的氣息和呼吸聲都想念。小小的房間好像裝不下這個高大的男人,但他離開之後,空缺卻那麼明顯。
夜梳理了多餘的嘈雜,外頭車聲逐漸遠去,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但在這個懷抱裡,時間好像停止了,而他內心思念的空缺也被填滿了。
還好剛剛都複習完了,這種時候效率特別高──雖然再讀一次會更保險,但……就這樣吧。
過了幾分鐘,兩人都沒再說話,狂兒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聰實被他抱著,沒掙脫,也沒催促,只是伸臂探索著摟住狂兒的腰,順勢投往那個熟悉的溫度與起伏裡,跟著他的節奏一吸一吐,直至和音。屋外是東京不眠的夜,除了風吹拂窗簾如浪,凝神便能捕捉這間破公寓某間住戶活動的聲響,街燈在遠處投射進一點點的光,輕輕跳躍,卻止步於簾外──這個小小的、狂兒曾說「光線非常明亮」的房間裡,關了燈,就是只有他們兩人彼此擁抱的世界,就像擁有了整個宇宙。
聰實閉上眼睛,任由倦意將他們一併吞沒。
(完)
後記
8/26是國際狗狗日,請以認養代替購買,飼養後切勿棄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