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說】《天空界限》第241章、解脫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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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盈

紀盈

楊徽

楊徽

于瑾

于瑾

林昕雪

林昕雪


 

窗外烏雲密布,甚至都打起了好幾道驚天巨雷,彷彿隨時會下雨一樣,就如同我現在的心情一樣。

 

紀盈住進了加護病房,經過緊急搶救後,總算從鬼門關前被拉了回來。然而,醫生們的檢查結果卻讓人感到更加不安。

 

一位醫生走到我面前,臉上的表情滿是疑惑和嚴肅:「你是她同學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不!我是她學長。」

 

醫生眉頭微微皺起,繼續問:「有家人嗎?」

 

「不!」我再次回答,聲音低沉而無力。

 

「監護人也沒有?」他的語氣變得更加慎重。

 

「沒有!」我咬緊牙關,心中彷彿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

 

醫生深深皺起眉頭,歎了口氣,像是對這個情況感到無奈:

 

「算了!跟你說也行,這名病患的體內狀況相當奇怪。別看她年紀輕輕,但她的器官內部卻彷彿是七、八十歲高齡者的狀態,許多組織的老化程度已經遠超常理。」

 

我瞪大眼睛,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就算是我們,也束手無策。」醫生的聲音充滿了無奈與沉重,「她的情況並不是普通疾病,而是源於某種……未知的疾病。我們能做的,只有儘量穩定她現在的生命體徵,但長期來看……」

 

他沒有再說下去,可那句未說出口的話卻像一把刀,深深地插進了我的心。我緊握雙拳,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努力壓抑著內心的震動。

 

「謝謝您。」我艱難地擠出一句話,聲音中透著一絲顫抖。

 

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

 

「她還有僅剩一點時間。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要再拖了。」說完,他便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個沉重的背影。

 

我站在原地,腦海中回蕩著醫生的話,心裡像被撕裂了一樣痛。紀盈的生命像一盞即將熄滅的燈火,風隨時可能將它吹滅。而我,卻無能為力。

 

「七、八十歲高齡?!這不可能吧……」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醫生,彷彿自己聽錯了。

 

醫生皺著眉,神情嚴肅地說:

 

「從我們的檢查結果來看,她的器官老化程度,確實和七、八十歲高齡者相當。這種情況並不常見,可能是某種未被發現的遺傳性疾病或者極其罕見的代謝異常。」

 

頂多換算下來就是三十歲……不!調整者可能也存在著基因加速老化,三十歲只代表是調整者而已,換算成自然人也許就是七、八十歲了,也只能這麼解釋。

 

醫生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建議儘快轉入設備更完善的大醫院檢查,但我必須坦白,以目前的醫療技術,我們對這種異常老化的疾病幾乎毫無辦法。最壞的情況是,即使做了詳細檢查,也只能盡量維持她目前的狀態……再加上長期服用藥物,身體只會每況愈下。」

 

這些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胸口,讓我感到窒息。我的雙腿一陣發軟,努力扶住一旁的牆壁,才勉強沒有倒下。

 

「那……能開刀嗎?」我用顫抖的聲音問道,語氣裡帶著不安與渴求,彷彿這是最後的稻草。

 

醫生搖了搖頭,語氣裡充滿無奈:「以她目前的狀態,開刀風險極大。這麼虛弱的病患,手術可能會讓她更加痛苦,甚至直接危及生命。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醫生也不會冒這個險。」

 

我的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但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醫生的每一句話,像是在宣判她的死刑,將我僅存的希望一點點擊碎。

 

「目前能做的,就是讓她儘量舒適地維持生命。但……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深深歎了一口氣,隨後轉身離開,留下我一個人站在走廊裡。

 

空氣變得冰冷,走廊裡的燈光也顯得昏暗而遙遠。即使轉入大醫院,似乎也無法改變任何結局。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升起深深的無力感與恐懼。

 

聖誕節之後,我幾乎日夜守在醫院裡,不敢離開她半步。內心的惶恐與不安像潮水般將我包圍,讓我片刻都無法平靜。

 

累了,我就直接坐在醫院的椅子上打盹,但哪怕睡著了,腦海中依然反覆浮現著紀盈虛弱的模樣。

 

醫生突然走到我面前,語氣依然帶著一絲無奈,但多了些許安慰:「已經安排好患者的轉院事宜,將轉入華邦醫院,也許那邊會有辦法。」

 

華邦──聞若他們華邦的醫院。這個名字讓我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也同時感到一陣不安。這也許是紀盈唯一的機會,但這一切卻早已超出我的掌控,像一場無法預測結果的賭局。

 

我轉頭望向病房內躺著的紀盈,她的臉依然蒼白無力,卻帶著一份平靜的模樣。我的心猛地一緊,輕聲在心裡默念:紀盈,一定要撐住。

 

12月31日,紀盈成功轉入華邦醫院。當她如迴光返照一般再次甦醒時,我守在她身旁,她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我疲憊的模樣,嘴角竟然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楊徽哥哥……」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但我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溫柔與不捨。

 

「我在呢,妳要撐住。」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掩蓋住內心翻湧的情緒。

 

刻不容緩,醫生們已經準備好了手術,紀盈將被直接送入手術室。我緊隨其後,陪伴著她走向這場生死攸關的戰鬥。

 

「快解脫了!紀盈!加油!再撐一下下就好了!」我看著她,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卻強裝堅定。

 

「好……」她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見,像是最後的回應。那一刻,我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但我強忍住,因為我知道,我不能在她面前哭。

 

我要笑著送她進入病房,然後等她出來時,迎接她的,將會是熱烈的重生之歡。

 

途中,我的手機不斷響起。跨年晚會即將開始,許多人傳來問候與關心的訊息,其中包括最關心紀盈的小雲。

 

我快速回覆她:「紀盈已經進入華邦醫院,手術馬上開始。等她出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妳。」

 

掛斷手機後,我的手心已經濕透,整個人僵站在手術室外,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緊閉的大門。

 

每分每秒都像是一世那麼漫長,心臟的跳動彷彿都在與時間抗衡。

 

不知不覺間,醫院的電視開著,正在轉播小雲的跨年晚會。

 

螢幕上,小雲穿著閃亮的演出服,站在燈光璀璨的舞台中央,笑容燦爛而溫暖:

 

「各位好!我是星緒奈!今天,有一件特別的事情,想請大家和我一起完成,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幫忙……」

 

台下觀眾齊聲喊道:

 

「願意!!」

 

小雲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輕輕地說:

 

「謝謝大家!我的朋友現在正在動一場非常重要的手術,沒辦法來跨年現場,但我知道她一定希望能感受到來自大家的力量。我希望台下的觀眾,還有電視機前的觀眾,能和我一起為她祈福,一起為她加油打氣!」

 

台下瞬間響起熱烈的掌聲與歡呼聲,觀眾們的情緒被小雲的話所牽動,一股暖流開始蔓延開來。

 

「我們一起喊:『加油!你一定可以的!』」小雲領著全場。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聲音如浪潮般一遍遍響起,從螢幕中傳來,仿佛穿透了冰冷的醫院牆壁,直擊我的心。

 

我的喉嚨發緊,視線模糊,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這聲音像是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撐著我的內心,也替紀盈送上了無盡的祈願。

 

「紀盈……聽到了嗎?」我輕聲喃喃,目光依舊鎖在手術室的大門上,「大家都在等妳,妳一定要撐下去……」

 

手術室的紅燈依然亮著,時間仍在緩慢流逝。而我的心中,卻多了一份無法言喻的希望與堅定。無論結果如何,這一刻,我都不再是孤身一人。

 

不知過了多少分鐘,也許是幾十分鐘,也許是幾個小時,我已經分不清楚了。明明身體早已過度疲憊,眼皮沉重得幾乎無法支撐,但我依然咬緊牙關,緊緊捏著自己的掌心,讓刺痛提醒自己清醒。

 

『紀盈出來後,看到的我,一定要是精神飽滿的我。』這是我唯一的念頭,支撐著我挺直了身體,努力不讓自己倒下。

 

「楊徽!」聞若的聲音突然傳來,我抬起頭,看到她匆匆走進來,神情比往常少了幾分冷峻,多了幾分柔和。

 

原來,手術先由醫生團隊負責,而聞若則是搭機趕來,終於到達現場。

 

「放心吧。」她的語氣意外溫柔,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些都是華邦最頂尖的醫生,他們的技術,你可以信任。」聞若異於平常的安慰讓我一時無法適應。

 

但我也只能點點頭,低聲回應:

 

「謝謝。」

 

隨後,我和聞若一同在手術室外等候,氣氛壓抑而沉重。

 

期間,古嬪與武思也幾次來看我,她們的關心與陪伴讓我感到一絲溫暖,但我卻總是低聲請她們先離開。

 

「這是我的事,事情是我起的頭,不該讓你們陪著我一起擔這份壓力。」我輕聲說,語氣堅定。

 

古嬪一如既往地包容著我的任性:「主人!有事隨時能叫我們。」

 

武思則拍了拍我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只是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轉身離開。

 

手術室外,只剩下我和聞若。她默默地坐在我旁邊,沒有多話,卻讓人感到一種難得的安定。

 

電視裡的跨年倒計時仍在進行,而我的內心卻仿佛停在了手術室門口那抹紅光上。

 

時間像靜止了一般,卻又無情地流逝著。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那扇門打開,等待她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凌晨23點50分,我和聞若幾乎同時站起來,緊盯著那扇緩緩打開的門,醫生帶著疲憊的表情走了出來。

 

「醫生!紀盈怎麼樣了?」我衝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語氣裡滿是急切。

 

醫生抬起頭,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疲憊:「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頭。我的呼吸瞬間停滯,像是被掐住了喉嚨一般,聲音顫抖著追問:「什麼意思?」

 

醫生低下頭,語氣沉重:「患者剛剛勉強搶救完,她的身體遠比我們想像的虛弱。她仍在和死神拔河,情況相當危急,但我們還是會盡力搶救!絕不會輕言放棄!」

 

我的雙腿一陣發軟,幾乎站不住。聞若立刻扶住我的肩膀,卻也緊皺著眉,目光緊盯著醫生,顯得格外壓抑。

 

「那手術呢?進行得怎麼樣了?」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卻還是止不住顫抖。

 

醫生輕輕歎了一口氣,眼中帶著疲憊與無力:「我們……只換了一處器官而已。患者的抗體反應極為敏感,光是強行開刀就已經引發不可預測的結果。我們實在無法繼續進行更多……」

 

這句話如同冰冷的刀刃,刺進我的胸膛,讓我整個人僵住了。我倒吸一口涼氣,腦中不斷回響著:「只換了一處……」

 

我們想得太樂觀了……

 

正當我陷入絕望之際,手術室燈毫無預警在我眼前徹底暗掉,宛若已提前為我們敲起了喪鐘。

 

門再次被推開,另一位醫生快步走了出來,臉上的神情更為沉重,聲音微微顫抖:

 

「很抱歉……患者……已……無生命跡象……」、「宣告…不治……」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我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全身力氣消失殆盡,整個人幾乎跌坐在地上。

 

醫生低頭繼續說:

 

「患者的抗體本就極度脆弱,手術過程中出現敗血症,最終引發多重器官衰竭。對不起!我們……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我呆呆地站著,嘴唇張開卻說不出一個字,胸口像被一塊巨石壓住,幾乎喘不過氣來。我的視線模糊了,耳邊只剩下一片嗡嗡作響的聲音。

 

「30、29、28……」不遠處的電視螢幕裡,跨年晚會的觀眾們正在倒數,歡呼聲此起彼伏,台上的小雲帶領著全場為紀盈祈福。

 

那滿場的歡呼與笑聲,與我此刻冰涼的悲傷形成了無比諷刺的對比。

 

「27、26、25……」我的視線落回那緊閉的手術室門口,心中空蕩蕩的。她走了。她再也不會睜開雙眼,也再也聽不到這些祈福的聲音。

 

我的嘴唇顫抖著,低聲喃喃:「紀盈……妳撐了這麼久,卻還是……」

 

倒數的聲音依然在繼續,而我的世界卻徹底停滯了。耳邊的喧鬧變得遙遠而模糊,像隔著一道厚重的屏障,只有胸口的痛楚是真實的。

 

「你們幹什麼吃的!!!」聞若怒吼著,聲音幾乎要撕裂整個走廊,「本女皇這麼信任你們!不是說六成嗎?機率哪去了?患者死了!這樣本女皇怎麼交代,回國以後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她的情緒完全失控,震得在場的醫護人員無不低下頭,表情僵硬,無法回應。

 

「聞若……」我拉住她的肩膀,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他們盡力了……不要再為難他們了,先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聞若緊繃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一些,但她的手指仍然在顫抖,目光中帶著掩不住的失落與痛楚。她歎了一口氣,咬著牙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鬆開了手,身體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沮喪地低下頭,癡癡地盯著地板。腦海中浮現出無數與紀盈的回憶:她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壞笑的毒舌,還有那些溫暖的瞬間……

 

她終究沒能挺過新的一年。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滴接著一滴。心裡的痛苦像洪水般洶湧而來,幾乎將我吞沒。

 

「好痛苦……好痛苦……」我低聲喃喃,肩膀劇烈地顫抖。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又要讓我經歷這樣的折磨?

 

曾經失去老爸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再也不會被任何事情擊垮。可現在,我的心再次被徹底撕裂了。

 

「啊──!!!」我再也無法壓抑,捂著臉失聲痛哭。那聲音中混雜著憤怒、不甘與深深的悲傷,在走廊裡迴盪。

 

曾經以為自己一無所有了,應該不會再有如此痛徹心扉的感受了。可事實證明,人總是會一次次經歷失去,卻永遠無法習慣這種殘酷的折磨。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任憑淚水奪眶而出,感覺整個人都被無盡的黑暗包圍,無處可逃。

 

紀盈……妳走得太突然了。妳怎麼能就這樣離開我?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朝我走來。

 

「于瑾……」我低聲喃喃,強忍著情緒,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堅強一些。

 

于瑾停在我面前,低頭遞給我一封信,語氣中帶著一絲哽咽:「楊徽,這是紀盈學妹之前寫的遺書。剛剛聽聞噩耗,我就決定親手把它轉交給你……」

 

我顫抖著接過信封,視線模糊,卻依然努力撕開封口。白色的信紙被我拿出來,熟悉的字跡像一把刀,割開了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



親愛的楊徽哥哥:

 

抱歉,人家一直瞞著你,關於自己的身體,其實早就知道虛弱到根本無法承受一次完整的手術。

 

人家並不是有意隱瞞,只是不想讓你為我放棄希望。我總是害怕,如果你知道真相,會更加痛苦,會對未來失去信心。

 

人家知道你一直在努力說服我勇敢面對手術,而我呢,也只能假裝樂觀,假裝期待,卻從未真正相信自己能扛得過去。

 

但人家真的好想,能陪楊徽哥哥走過更多的日子,見證你未來的一切。想和你一起看更高更遠的星空,想跟著你笑著鬧著,讓日子因為你而變得無比珍貴。但很遺憾,這個願望無法實現了。

 

這份遺憾,讓人家不禁期盼:

 

──如果有來世,請讓我們成為真正的親兄妹吧。

 

 

這樣人家就不用再壓抑自己,能撒嬌,也能依賴,能毫無保留地相信你。

 

其實人家有時也會偷偷問自己,為什麼會遇到你這樣一個既溫柔又讓人無法忽視的哥哥?

 

或許是命運的不公平,但同時,也是命運的最大恩賜。

 

因為你,人家明白了什麼是愛,什麼是希望,什麼是生命的美好。

 

希望楊徽哥哥不要為人家流淚,請將這份記憶深藏,將它化為力量,帶著我們之間的回憶,飛得更高、更遠。

 

楊徽哥哥,你一直教會我如何面對生死,如今人家也希望你能做到一樣的堅強。

 

謝謝你,讓人家體會了人間最美好的感情。如果能的話,請幫人家做一件最後的事:

 

幫人家記住這份遺憾,也幫人家帶著它繼續活下去。

 

人家真的很愛很愛楊徽哥哥,謝謝你讓人家成為你人生的一部分。

 

──哪怕生命短暫,依然希望能成為最璀璨的花火,照亮楊徽哥哥的世界。

 

 

偶爾,人家也想自私一回,將楊徽哥哥的記憶獨佔一些,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也已經足夠了。

 

帶著這份回憶,去看更高的星空,去觸碰更遠的夢想。那裡,一定也會有我的影子,默默守護著你。

 

 

此致,永遠的乾妹妹 紀盈

 

─────────

 

 

我的視線定格在最後那幾行字上,手中的信紙微微顫抖,眼淚一滴滴滑落,濕透了字跡。

 

「有……來生的話……願作……真正的親兄妹……」我哽咽著,聲音裡滿是痛楚。抬起頭時,卻發現于瑾早已默默離開。

 

取而代之的,是昕雪。她站在不遠處,神情憂傷,眼裡滿是心疼。

 

「紀盈……」我的眼淚如泉水般止不住地湧出,身體微微搖晃,彷彿隨時都要倒下。

 

昕雪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快步上前,深深地抱住了我。她的懷抱那麼溫暖,卻與我內心的冰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哭吧,楊徽。這是紀盈希望的,她希望你能將這份愛化為力量,繼續向前。」她的聲音輕輕響起,像是一縷溫柔的風,撫過我撕裂的心。

 

我埋在她的肩膀上,終於再也無法壓抑,放聲痛哭起來。這是對紀盈的告別,也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深深懺悔。

 

「紀盈……對不起……」我的聲音嘶啞而顫抖,隨著淚水一同,融入了這場無邊的悲傷之中。

 



※註1:紀盈早已提前寫好遺書了,紀盈暈倒後在保健室,醒來時就交給于瑾了,而後才打電話通知楊徽過來。
※註2:古嬪當司機載著于瑾與昕雪一起來,于瑾轉交遺書後就功成身退交給昕雪。
※註3:紀盈接受手術,其實也是自己選擇要死在手術台上,她知道這是唯一能釋放楊徽的方式,也是紀盈生前最後也是最大的溫柔,不想再慢性折磨了,所以在『四大重量』的篇章中,所有行為都在對楊徽進行一場無聲的告別。
※註4:在手術前各種『4』的跡象早已宣告了紀盈的『死』期,四層蛋糕、四顆藥丸、四次撿手機、標題中的四大重量等等。
※註5:這場悲劇也間接導致楊徽這輩子不再參加跨年晚會,每逢跨年之際都會推辭所有行程,默默獨守房間內跨過新的一年,只為了致敬紀盈當年的精神,成為永恆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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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浮雨的AI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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