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東南亞地區有兩件引人矚目的新聞。一是緬甸羅興亞人大舉逃亡,另一是喧騰已有一陣子的菲律賓掃毒。
羅興亞人大舉逃亡是源自緬甸若開邦若開羅興亞拯救軍在8月25日對三十餘處警察哨站發動攻擊,結果招致緬甸國防軍反擊,連月以來,已有超過50萬羅興亞人越過邊界逃往孟加拉;菲律賓的掃毒則是現任總統杜特蒂上任以來雷厲風行的舉措,在菲國造成相當血腥的後果。
對於前者,西方媒體一面倒地指責緬甸政府、軍方乃至於長久以來被奉為民主、人權象徵的翁山蘇姬。對於後者,同樣地,西方媒體也一面倒地指責杜特蒂,抨擊他不擇手段掃毒,造成很多法外施刑的情況。
西方媒體對於前述的兩個事件,都簡化為人權問題,表面上看起來似乎言之有理,但實際上呢?
在羅興亞人的問題上,雖然翁山蘇姬飽受抨擊,但她卻很「神奇」地老神在在,不為所動,對於西方國家甚至聯合國在這個問題上的期待,也完全不做理會,她所領導的政府還公開表示不發簽證給聯合國意欲組成的調查團。
至於杜特蒂,那就更為強勢,不但對所有的批評不予理會,還公開嚴詞反擊,甚至完全不顧外交禮儀,對美國前總統歐巴馬進行人身攻擊。
那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老實說,西方媒體至今所做出的報導,在一定程度上確是事實。可惜的是他們有選擇性,只報導了片面的事實,並未關照到事情的全面性。
舉例來說,翁山蘇姬如果真像西方媒體報導的那樣不堪,她恐怕無法抵擋那些排山倒海而來的壓力。實際的情況是,她在西方媒體眼中的懦弱(不敢對羅興亞人的人權問題表態),恰恰是她在緬甸人民眼中敢於對抗西方「鴨霸」的「堅強」,是能代表他們的真正領導人。
因為,緬甸羅興亞人的遭遇,從來就不是單純的人權問題,而是一個歷史所遺留下來的錯綜複雜問題。絕大多數的緬甸人都對羅興亞人反感,所以他們對翁山蘇姬的支持力道十分強勁。翁山蘇姬有此後盾,豈會在乎西方媒體的批評?
同樣地,儘管杜特蒂展開的肅毒戰備受爭議,但最新民調顯示近九成的菲律賓人都支持他。根據菲國獨立民調機構「亞洲脈動」九月份對全國1200人所進行的抽樣調查,88%的受訪者表示支持杜特蒂的掃毒行動、2%反對,另有9%沒有表明立場。更有意思的是,73%的受訪者相信,執法人員在掃毒行動中法外殺人,只有1/5的受訪者不認為警方會濫殺無辜。
換句話說,儘管菲國人民相信西方媒體對杜特蒂的指責,他們仍然認為杜特蒂應該那樣做。為什麼?正是因為菲國的毒品氾濫造成太多社會問題,人民才願意接受「治亂世用重典」的作法,即便這些作法會有一定程度的失控。
那麼,西方媒體不知道這些情況嗎?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緬甸及菲律賓的媒體都有很多相關報導,唯一的解釋就是,西方媒體對之視而不見,完全用自己的一套標準來做報導的取捨。其實這也都不是新鮮事,西方媒體長久以來的作法一向如此,在看待他們認為「落後」地區的事務時,總是帶有偏見。只不過現在資訊流通一日千里,過去能夠隻手遮天,現在就不一定能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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