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的小女兒──無尾熊,出生已五個多月了。打從去年知道太太懷孕開始,我就懷著欣喜的心情,等候無尾熊的誕生。但最快樂、最期待無尾熊誕生的,我想並不是我,而是我們家的大女兒無花果。
起初我事先模擬、想好各種花果可能會問的問題,預備向她解釋關於懷孕、生命的起源、妹妹……。然而上帝創造的奧祕遠超乎我的想像,花果完全無違和的接受:「媽媽肚子裡有一個妹妹」這件事情。我真不曉得這個兩歲小孩的大腦是怎麼運作的。更甚者,她開始跟妹妹說話,每天晚上聽睡前故事時,也不忘對著媽媽的肚子招呼一聲:「尾熊,來聽故事囉。」
因為聽說在弟妹出生後,老大會因為有人搶走父母的時間與注意力,產生「失寵」的感覺,進而討厭弟妹。我跟太太也想過假借無尾熊妹妹之名送禮物給花果,替妹妹在花果心中塑造好印象。結果根本徒勞,花果不僅說:「我不要禮物!」並且在順利生產完、無尾熊回家的第一天,花果就一直呼喚著:「妹妹、妹妹、尾熊妹妹。」而且不停地給予讚美:「我的妹妹好~可愛喔!」
花果無時無刻地在妹妹身邊跑來跑去,對妹妹的愛簡直到了令我難以置信的地步。
當無尾熊妹妹喝完奶,乖乖地躺在臥室裡的嬰兒床上。我終於說服花果離開臥室去吃水果,花果依依不捨地對妹妹說:「妹妹,我要去吃柳丁囉。掰掰。」結果走到客廳後,花果說:「哎呀,我忘記給妹妹一個嗯嘛(kiss bye)。」
晚上,我們在客廳玩,妹妹睡著了,於是我抱著她要去嬰兒床上。花果說:「把拔你要把妹妹抱去哪裡?」我說:「我要抱她去自己的床上睡覺啊。」花果說:「她不可以去那裡,妹妹要在這裡跟我睡覺啦。」
她甚至會(假裝)念故事書給妹妹聽、用ipad放音樂給妹妹聽、諄諄教導妹妹不要吃手……觀看花果與尾熊的互動,我一直納悶著,花果怎麼會這麼愛尾熊?如果這世界上有「愛妹妹排行榜」,我相信花果絕對可以榮登榜首無誤。
當然花果也是有跟尾熊爭吵的時候,爭執的焦點都是媽媽。花果晚上睡覺總是想要媽媽抱著睡,偏偏尾熊還掛在媽媽身上爽爽的享受她的專屬ㄋㄟㄋㄟ。因為已經很想睡覺了,花果的理性跟愛也都消磨得差不多,這時她會對尾熊妹妹大叫:「妹妹不可以喝ㄋㄟㄋㄟ,要去睡覺!」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一再上演,我們都盡量讓兩個人分別輪流睡著。
我想起該隱與亞伯,聖經記載創世以來的第一起謀殺案,正正是發生在兄弟姊妹之間。而後雅各欺騙自己的雙胞胎大哥以掃,奪取屬於他的祝福,也導致以掃說出想殺雅各的話。雅各的兒子們,也重演悲哀的兄弟相殘劇情,十一個哥哥聯手想殺害弟弟約瑟!最終雖然沒殺人,卻將他賣身為奴。歷世歷代還有許多數不清、手足相殘的記載。
這一切都讓我知道,這兩姊妹能彼此相愛、和睦相處,實在不是我和媽媽的功勞。雖然我們也盡了我們的全力,想要教導姊姊去愛妹妹,但成就這一切的實在是上帝。如果不是上帝親自把愛放在這兩姊妹中間,如果不是耶穌為她們拆毀了隔斷的牆、親自成為她們中間的和睦,她們的天性一定會導致不可避免的忌妒與爭吵。感謝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