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不笨嘛!」一道清麗的女聲直接塞進了子元的腦海,子元嚇了一跳、終極星系的髒話咕嚕咕嚕地直接冒出來。
「你剛剛說啥?」一個身材高挑卻苗條的年輕女子湊上前來,追問了一句:「你家鄉的髒話嗎?快教我!」
子元回頭一看,果然是朱厭鶯。
「這麼多人,喔,是這麼多生物,又暗得要命,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子元不想跟她繼續「家鄉的髒話」這一話題,隨口提出疑問。
「這是朱厭族的看家本領啊,只要飄在空中,用心念朝底下一掃,所有生物的心聲就像立體模型的標示牌一樣,一、目、瞭、然。你的心聲很特別,跟荒原的獸類都不同,自然容易找囉!」朱厭鶯炫耀似的說。
她還沒炫耀夠呢,就聽見耳邊響起青龍王的招呼聲:「那我呢?妳也發現我了嗎?」朱厭鶯一下子被嚇得倒退三步,盯著子元身旁的虯髯大漢、那巨塔似的身材、伴隨身邊粗蠢的狼牙棒,怎麼也跟印象中的青龍王搭不上,但是聲音明明是青龍王沒錯呀?
「嘿!真是一報還一報,這現世報還來得特別快!」子元幸災樂禍的看著朱厭鶯被嚇著的模樣,對比自己剛才的驚嚇,頓時覺得心理平衡多了。
「青龍王,你怎麼在這裡?我竟然沒有發現!」朱厭鶯轉頭看看擂台高處坐著的長衫儒服淡青身影,再回頭端詳了那粗莽大鬍子一眼,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屏蔽了思維,妳只能看見一個荒原莽巨人,當然發現不了我。」青龍王發話道。
「『屏蔽思維』這個法術不錯,有空你教教我吧!」子元說著,充滿期待的看了青龍王一眼。學習道法的人,自然對於特別的法術技能心嚮往之。
「那就看你拿什麼來換了。」青龍極是個不肯吃虧的,他當然也要趁機跟這位天外訪客多學學這世界沒有的法術。
青龍王話音告一段落,兩人同時轉向朱厭鶯,由青龍王發話道:「你們朱厭族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怎麼連朱厭獅都失了讀心術?」
朱厭鶯望了一眼高塔上的朱厭象,他那洞穴門口的挑戰者已經被清空,看來剛才那一輪猛烈反擊,讓挑戰者開始掂量起自己的勝算,不敢隨便上前挑戰了。心下微微鬆了口氣,朱厭鶯說道:「說來話長。反正就是我們的隱居地被汙染了,莫名其妙就喪失了讀心能力,當時待在族裡隱居地的,大概有二十幾個朱厭,包括三位長老和這位神獸議員朱厭獅,沒一個例外。長老們緊急召回在外面雲遊的朱厭子弟,還特地吩咐我們一定要把自己包在結界裡、才能回去。」
「然後呢?」子元追問。
「沒有然後了,我們回去時,看見的就是一群失了讀心能力的老猴子,除了三個長老和朱厭獅還能保持幾分平靜、端著個人類的模樣之外,其他朱厭煩躁得上竄下跳、根本靜不下來,法力弱到爆了;到現在還是查不出確切的原因,當然也就沒有讓他們恢復讀心的方法。」朱厭鶯搖搖頭,她也很煩惱的好不好,只是現在有任務、要守著朱厭象、最好能幫他坐穩荒原合議會議員的位子。否則她也會好好去探查、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朱厭族面臨這樣的災難?
「我倒是有個消息,妳想辦法傳回鴟鴞嶺、讓族裡的其他朱厭去巡一下:鴟鴞嶺下的犰狳洞裡,可能藏有疫厲的『傑作』。這場變故,說不定就是疫厲研究出了什麼新的傳染病?」青龍王說道。
「鴟鴞嶺下的犰狳洞?疫厲?我立刻將消息傳出去!」朱厭鶯一聽,立刻轉身向樹林裡飛奔而去,荒原神獸各個族群都有自己的獨特聯絡方式,還真不方便讓別人看到。
在他們討論的這段時間,石塔上洞穴裡的爭鬥一直沒停過,高塔上各處洞穴裡時不時發出閃電雷鳴般的巨響、或是閃瞎人眼的激烈光芒,偶爾還有一道黑乎乎的身影像拋物線似的被扔下地面,這時廣場上圍觀的群眾就會迅速散開,省的倒楣被砸到、不死也能去了半條命。
石塔最高處的擂台上,有一組神獸正在對打,看那進退有度、有攻有守的身法,就知道挑戰者不是個簡單神獸。
圓滿明亮的月光照耀在高塔擂台上,將那兩個捉對兒廝殺的身影照得清晰無比。
「是麒麟家的,在挑戰貔貅議員!」廣場上影影綽綽的觀眾裡有個眼尖的認了出來。
「這不是剛從荒原大學畢業出來的麒麟蒼松嗎?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剛畢業的毛頭小子就敢挑戰上千歲的貔貅武道!」
「這貔貅武道可厲害了,當年為了老貔貅懶得為他們兄弟好好取名、直接命名為貔貅一、二、二、四,可是好生發了一通脾氣;最後老貔貅說了,只要你們哪個有出息了,名字被大家用荒原文刻在石碑上,就能自個兒改名。衝著這句話,貔貅小五硬是打進了荒原合議會、成了神獸議員,這才改名為『貔貅武道』。」一個蒼老的聲音講古似地念著台上神獸的陳年往事。
「但是這上千歲的老傢伙,力氣應該衰弱些,不見得能壓下那年輕小夥子喲!」觀眾裡有不服氣的,變相頂了老者一句。
「要不然,咱們開賭盤吧!」有好事者起鬨說道。
「來呀!開賭盤啊!我賭麒麟贏!」叮咚一聲,一顆黃金鈕扣投進了石甕裡。
「我賭貔貅贏!」又是叮咚一聲,再一顆黃金鈕扣進了石甕。
就這樣,一群看熱鬧的群眾分成兩派,開始下注兼拉票,吵吵嚷嚷,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