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你工作的心情是晴天還是陰天?
通常看到你,總是晴空無雲、日光很好的景象,像是一種浸過日光之後,七分熟的棉被,散發著溫暖柔軟的氣息、滿溢幸福的味道。我喜歡看到那樣子的你。只不過,最近的日子感覺你有點悶的樣子,不像平常的你。
有些朋友間的問題是可以問你的,比方是不是和老板的相處越來越痛苦?工作越來越多,幾乎喘不過氣?負擔的客戶變多了(變爛了),總是有許許多多不得不做的Dirty jobs。村上春樹說法是:像剷雪和倒垃圾這一類的工作,總得有人去做,而無關重要性或是情緒問題。楊照說的是「…分配到一間三坪大的辦公室,於是生活裡有了一個不斷引誘我逃離的、別人指定的中心…」
其實,還有一些是放在心裡,說不出口的問題……
我記得馬修‧史卡德第一次遇到米基‧巴魯是在「刀鋒之先」。
場景是在葛洛根酒吧,那時,他戒酒剛剛滿三年二個月。匿名戒酒協會。
常常會有喝酒的念頭,每天要告誡自己:戒一天算一天。
馬修‧史卡德走進屋子,米基‧巴魯站在吧台後,對話是這樣的:
「你是史卡德。」他說。
「是的。」
「我不認識你,不過我見過你,你也見過我。」
「是的。」
「你在找我,現在我人在這裏了。」他說:「你喝什麼,老兄?」
「我喝可樂。」
「你不喝酒。」他說。
「今天不喝。」
「你一點都不喝,還是你不跟我喝?」
「我一點都不喝。」
「一點都不喝,」他問,「那是什麼滋味?」
「還好。」
「很難熬嗎?」
「有時候,不過有時候喝酒也很難熬。」
「啊,」他說:「那真是他媽的真理。」
我無法像米基˙巴魯問得那麼直接。或許是我害怕知道答案,所以乾脆不問了。
比方:什麼時候你可以跟我吃個飯、看場電影?什麼時候我可以不必去猜測是真的沒空或者只是藉口?什麼時候我可以坦然的問,你一點都不喝,還是你不跟我喝?
然後,我想抄下一段蔡詩萍的文字給你:如果能在「愛情」的語義裡填充替代進「感動」,那愛情就很像慈善事業了。情書再美麗,卻叩不開那些無動於衷者的窗扉。就算最終會被感動,但感動等於愛情嗎?要因為對方一意的情感,就點頭接納對方嗎?絕不。
為了不傷人,戀人要先學會拒絕。拒絕被你不愛的人感動,拒絕自己心軟。老天很公平,我們有一天也會被某一個人拒絕,而且可能被拒絕得極其殘酷。
那麼我說,如果不想跟我喝一杯就拒絕吧…其實我很清楚,關於朋友的問題是可以說的,關於戀人的問題是說不出口的…因為我太清楚,所以難免有看不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