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之四

年輕時期的自己，身邊，總是不缺男人。週邊的朋友同事們，老是說我桃花很旺。事實上，一方面是，我給不起永遠這兩個字給愛我的人。我愛的人，給不起我想要的未來。如果，等待，是值得的，那麼，當然會堅定自己的信念。因為伴是人加上半，故，才會稱之為另一伴嗎？其實也只是自己的理解。所以，直到現在能夠在回憶裡寫下的，大概都是記憶中較為深刻的，或是時間較為長久的。結束跟H將近四年多的感情，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回到自己的家。找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夢昧以求的工作。跟自己最愛的語言結合，在加上從事著自己國小寫著我的志願的作文，著實讓自己活在想要的生活裡。那些在職場上認識的男人們，大多維持著最多三個月的緣份，便因為我覺得不適合而分開；又或是他們覺得不適合，所以離開。從不曾強求過，因為努力過。

L 是經由一起工作的同事介紹認識的。認識的過程，其實挺逗趣，以為只是陪同學去找男友，結果，她跟她男友的目地就是為了讓我跟L 認識，看看可否讓他交到女朋友。自己被同學介紹了都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自己，跟著他們在台中，吃吃喝喝地玩了一天。他住在彰化，而我在北部，火車的時間，也需要將近兩個小時。認識的當天，他們執意地要讓開車的 L 開車送同學及她男友回家，再順道送我回家。當天晚上，先到了同學跟她男友的同居處。我們四個人，看了一部電影，時間晚了之後，也就如同學所願，L 必須送我回家。在高速公路上，我們聊著聊著，他突然說，"欵，妳知道有一種水果盤啊，是番茄沾薑汁或醬油的嗎？" 我回著，"媽呀，能吃嗎？哪有這種吃法啊？感覺得奇怪耶。" 他繼續說著，"士林夜市有哦！以前在基隆讀書的時候，在那裡有吃過。" 我心裡盤算著，反正是過年的休假時期，這麼晚的時間點，要去吃吃看嗎？也打算測試他的想法，回著他，"那要現在去吃嗎？還沒到我家哦，要去就直接衝了嗎？" 當時候，都是27歲將近28的我們，還像大學生般地，就這麼往士林夜市去吃了他所謂的薑汁番茄。

吃完後，在那裡逛了逛，後來，我們直接去了汽車旅館，在原本要送我回家的路上。認識的第一天，我就決定跟一個將近是陌生人的人，發生關係。睡醒的隔天，我們去了當時很愛的咖啡廳，吃了早餐，喝著咖啡，聊著前一個晚上我們發生的事。我跟他說著，"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了，你在彰化，怎麼見面繼續這段關係呢？我們當做沒這回事，也不要跟潘她們說。就當這個夜晚，我們記得就好。我們就不要再聯絡好了。" 當時的我，是真心那麼想的。很誠摯地跟他說著，他輕輕地摟著我的腰，聽我說著，他卻說著，"我沒有想要我們是那種只有一個晚上的關係，也許一開始看見妳，對妳沒有什麼好印象。但是，後來我覺得自己是對妳有感覺的，不然我不會答應送潘她們回家，也不會跟妳一起去吃番茄。" 我繼續回應著，"那我們現在是要試著交往是嗎？" 他點頭，繼續輕輕地環抱著我，很肯定地說著，"對，我們交換電話號吧，還有MSN。" 在那個還流行著MSN的時代。

跟 L 談了兩年多的遠距離戀愛。一開始都是甜蜜美好，我去找他，他來找我。後來，他要找新的工作。而我也想要再多嘗試其他的工作，我們之間，漸漸地，可想而知的失衡了。他質疑我工作的領域，抱持著反對不支持的態度。我對他新工作的地點，仍舊選在彰化這個地點有意見。他們父母希望我們可以，就儘快結婚，他希望住在他家。而我希望他可以在新竹工作，我們自己租房，我可以再那裡工作。離他家，離我家都是一個小時的距離，不是很公平嗎？在那些問題尚未未得到解決方案時，我不小心懷孕了，一個四週不到五週大的孩子。我們繼續因為該不該留下孩子而爭吵著，我堅持著先登記結婚，再討論住的地方，我可以在娘家把孩子生下來。他堅持著要住在彰化，並且還沒有跟他爸媽說。當時的自己，只覺得，難道要跟這個自己認為似乎無法承擔責任的男人成為夫妻嗎？更不用說成為孩子的父親的人過上生活了嗎？在一股衝動之下，去了婦產科，選擇吃藥流掉那個無緣的孩子。而他，甚至還懷疑著費用的多寡，更是讓自己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在他自認為多給了我二千元的補品費，自以為可以修補我那吃藥後，親眼看見孩子流掉的痛嗎？他認為還可以修補我們之間的感情嗎？用那二千元？之後呢？每次見面，自己感覺只剩下厭惡，只剩下無法再理解對方的角色，只剩下無法原諒他的情緒。所以，選擇離開他。在那個自己以為已經很懂事的時候。

也許，在感情上，永遠不會有懂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