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恩貞的疲憊﹝二﹞
「恩貞,妳來了!」
哲洙看見恩貞出現在辦公室裡時,他非常欣喜地向前去迎接恩貞進來。
「妳想喝點什麼?這裡有多貞昨天帶來的大吉嶺紅茶,還有我常喝的碳薰香味咖啡,妳要哪種?」
「……」
「恩貞?」哲洙疑惑地看向恩貞,他發覺恩貞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給我一杯水就好,趕緊開會討論這個月這幾家育幼院贊助進度。」恩貞覺得她腦袋猶如有團火在燃燒她的意志,她告訴自己再撐一下就好。
哲洙一邊將討論文件交給恩貞,一邊發覺她的臉色越發蒼白慘淡,而眼睛下的黑眼圈是連化妝也遮掩不了的程度,讓他相當掛心。
「妳最近有好好休息嗎?會議下次再開吧,我很擔心妳的狀況。」哲洙黑亮的雙眼裡透露出對恩貞身體情況的擔憂。
「你擔心多貞就好,我自己的狀況我清楚!」恩貞一邊審視哲洙剛才遞過來文件,一邊對於哲洙的關心突然間感到煩躁。
哲洙對恩貞突如其來的大聲感到驚詫,連手裡茶杯裡的水中波動像是也受到驚嚇般到處亂竄。
恩貞似乎察覺到自己失控的情緒,眼睛閉了閉,「抱歉,來討論吧。」
「……好。」哲洙像是不把剛才恩貞造成的尷尬氣氛當回事,立刻和恩貞公事公辦討論起今天恩貞來這裡的重點。
細碎的言語時而快,時而慢,散漫在只有兩人的辦公室角落,紙張唰唰地翻閱的聲響此起彼落與兩人交談聲交織一起。
隨著恩貞簽完最後一張文件的署名時,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她不禁暫時闔上雙眼,躺靠在沙發背上。
哲洙原本在確認最後一份合約文件,聽聞對面動靜,而抬頭望去,恩貞憔悴的模樣,令他不捨,右手不經意揉捏手裡的文件,使得紙張像崎嶇不平的道路般。
「恩貞,妳可以不用這麼忙碌,有我在,全部交給我處理也沒問題。」哲洙用著蘊含某種溫暖情緒的眼神看著恩貞。
恩貞聽著哲洙的話,睜開了眼,她也想問自己為什麼讓自己一刻都不得閒,為什麼要親自來這裡,直接交給他處理有什麼不放心嗎?
「因為我想這麼做才做,忙碌是應該的。」她避開了哲洙的眼神,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茶杯。
「多貞今天怎麼沒來?」恩貞想到平常多貞很喜歡來湊熱鬧,疑惑今天竟不在場。
哲洙有些遲疑地說:「她……說她要趕畫,妳也曉得,她下一場巡展有新主題,她忙著作畫,暫時沒時間來這。」
「的確,我有跟她說這次畫展需要新畫展示……既然事情處理差不多,我先回去了。」恩貞準備起身離開。
「我載妳吧!」哲洙頓時急切地表示要送恩貞回家。
恩貞看了一眼哲洙,淡然表示:「善英在外面。」她的意思是她有司機會載她回去住處。
哲洙似乎感到有些窘迫,懊惱著忘記恩貞有司機這件事。
恩貞嘴角微俏,起身才走幾步路,倏忽眼前一黑,癱軟地倒向旁邊。
哲洙原本往前一撲想接住恩貞,卻差遲一步,只眼見恩貞撞到櫃角,頓時頭部血流如注。
「恩貞!!!恩貞!!!恩貞!!!」
恩貞在昏迷前好像聽到哲洙不斷地在叫喊她的名字,她真的好累,她好久沒睡了,先讓她好好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