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胡拍的照片,可以感受到一種逐漸趨往抽象的走向,也可說捕捉對象從「在」移轉到「不在了」。我從內側撫觸黏膩的情緒,冰淇淋蓋背面沾到的乳化劑產物般的意志渣滓,不過蓋子外側——呈現給他者的視覺意象,是乾爽無機的。這是一種不誠實,不一致,反表達。另一個矛盾是,我對他人做的極簡視覺呈現並不感興趣。也就是說我在運用我不關心的方法留存影像,也許只因為我下意識相信那些留白是某種形象化的,諷刺卡通版本的,自由。
我寫短篇小說的調調大概也會像這樣,但我要叮嚀自己把冰淇淋蓋子換成透明的。冰山是透明的,不然無異於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