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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新娘這部小說純屬虛構,請勿當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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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團的護衛們原本私下對聖約瑟的為人頗有微詞,認為他為人高傲冷漠,
一點都不跟騎士團的人來往,更好像一直只會讓聖母哭泣,無法理解天主為什麼
選這樣的男人作為基督的肉身之父,不過當在場站崗的這幾名護衛親眼看著阿爾
卡德一路走來,同樣身為男人的他們終於忽然懂了……
= 聖女新娘 110 真正的尊嚴 =
時間迅速過去。
當瑩子已經與修女媽媽們和教宗主教見面,喜悅的報過平安,身為她的丈夫
的阿爾卡德還是沒有出現。
甚至等到晚上,兩家團聚在充當餐廳的會議室吃完教廷準備的晚飯,繼續圍
在圓飯桌旁交流雙方家庭的感情,等著阿爾卡德像過去那樣垮著一張冷臉出現,
然後像警察押解犯人一樣把瑩子押回房間休息……但是他還是一直不見蹤影。
阿爾卡德不是不願意過去接瑩子,而是他一直無法過去。
雖然他從沒說過,但是他的家人都知道他的心,知道他沒有說出口的話語。
阿爾卡德絕對不會希望由別人把瑩子帶到身邊。
阿爾卡德只會希望是由自己親手親力把瑩子接到身邊。
因此這個男人拒絕任何同情與幫助,只為證明自己不論處在何種情況依然能
把瑩子照顧的很好,這就是他對瑩子的責任與屬於男人的尊嚴,縱使必須付出的
代價是沉重的……
至於是什麼樣的沉重代價?
充滿挫折感的失敗與雙腳的痛苦就是此時的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自從夜晚來臨他就一直雙手撐著床頭櫃,努力靠自己的力量讓自己重新站起
來行走,為了不失尊嚴與面子的讓自己以完整絕不殘缺的姿態抬頭挺胸走到瑩子
面前,親手把她接回身邊,因此他一直付著沉重的代價。
邊與親家聊天邊不動聲色傾聽孩子動靜的德古拉夫婦,他們一直聽著阿爾卡
德自從夜晚降臨之後的這三個小時一直忍著雙腳的痛,努力用雙手撐起自己的身
體,試圖用雙腳重新站立行走,但又一次次忍不住痛而軟坐在地上,一向堅強的
卡蜜拉終於聽到忍不住紅起眼框……
除非一出生就失去父母,否則每個人都是人生父母養,自然阿爾卡德也是,
是卡蜜拉媽媽永遠的心肝寶貝,而卡蜜拉聽著失去雙腿的孩子如此努力的只為讓
自己重新站立行走,卡蜜拉媽媽如何還能繼續忍耐下去?
又是一次沉重的軟倒在地,還讓阿爾卡德痛到忍不住悶哼出聲,卡蜜拉好想
立刻跑到阿爾卡德的房間,像他正要開始學走路的小時候,雙手牽著他的小手,
慢慢帶領他站起來,再帶領他一步步向前走,不過身邊的德古拉只是握著老伴的
手,轉頭看著她,無言的對她微笑搖頭,讓她知道孩子已經大了,讓孩子依靠自
己的力量重新站起來吧……
就這樣在父母無言的關心下,已經算不清究竟失敗幾次,重新摔倒在地板跪
著的阿爾卡德休息好一會,才又再次咬著牙,左手抓著床頭櫃,右手抓著床單,
再次與痛苦對抗,緩緩移動右腳直到腳底重新踏在地板上,才又忍著痛移動依然
跪在地上的左腳,努力讓雙腿就此站立。
站立絕對沒有問題,阿爾卡德的雙腳絕對做得到,只要能忍著錯誤組合在一
起的肌肉、骨骼與血管因為承受壓力與身體重量所發出的劇烈疼痛,反而真正的
問題是雙手放開任何依靠之後獨立邁出腳步的行走動作……
走路能有多難?
對於雙腳健全的人來說,依靠自己的雙腿行走的行動非常簡單,甚至就像吃
飯呼吸洗澡蹲馬桶那麼簡單,甚至一天走個上萬步應該都不成問題,因此讓我們
很容易忽略一件事,那就是行走的動作其實是生物演化上的大奇蹟,行走動作的
背後一點都不簡單。
行走依靠的是雙腳所有關節協調性的運動,從明顯可見的骨盆關節到平常難
以察覺存在的腳趾骨關節,只要其中一處出現問題就會造成明顯的行走障礙,而
在雙腳所有關節與肌肉極度異常的現在,阿爾卡德的每一步都會伴隨著完全強烈
的疼痛與不協調感,從腳底痛到大腿與骨盆相連結的股關節,你說阿爾卡德還能
裝成沒事一樣的行走嗎?
至於阿爾卡德所感受到的疼痛究竟有多痛?
醫學界普遍把疼痛分成十個等級,一至三是輕度疼痛,四至六是中度疼痛,
七至十是重度疼痛,阿爾卡德邁步行走的疼痛絕對是七至十的重度疼痛,還是兩
條腿所有關節都在痛,因此他最多只能勉強自己踏出二步,之後只能痛的重新跪
倒在地等待好一會,直到痛感消去才能繼續嘗試讓自己站立起來行走,這三個小
時他就是這樣過的。
阿爾卡德試過各種不同站立姿勢與方法,試過各種不同的走路姿勢與速度,
但是結果全都一樣,每一步的邁出都是極度的煎熬與折磨,更不用說想要以穩定
的速度豪不間斷持續行走了……
他就這樣一直不放棄的持續三個小時,直到現在這一次痛到軟倒,他終於像
是放棄,只是默默跪在床邊地板上,雙手各自搭在床頭櫃與床上,一言不發。
幾分鐘之後,阿爾卡德終於張開嘴,也不顧瑩子到底有沒有可能聽見,開始
發出笑聲,嘲笑自己的笑聲,明顯嘲笑自己已經變成連走路都辦不到的廢人的笑
聲,一聲又一聲的,難以止息……
因為他知道自己真的已經變成無法正常行走的廢人。
他知道要裝的像沒事那樣走去接瑩子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了。
他終於明白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尊嚴可說。
那麼在沒有尊嚴存留的現在,他想著自己到底還擁有什麼?
五隻一直沉默坐在牆邊看著主人奮力行走的忠狗?
想到這,阿爾卡德又忍不住自嘲的張口大笑好一會……
這一刻,阿爾卡德真是感到非常的灰心。
不過他知道就算自己感覺再難堪再灰心還是必須去接瑩子回來,就算無法再
像普通人那樣以正常速度行走、放慢腳步終究還是能走,於是他收起自嘲笑聲,
再次把自己撐起,緩慢的,盡量不會弄痛自己的,穩定的,讓雙手搭著任何可以
搭上的物體,開始慢慢走去。
他每踏出一步,都是極度疼痛的。
他每踏出一步,都要停下來休息好久好久,直到雙腳所有疼痛消去才能再奮
力邁出下一步。
阿爾卡德就這樣扶著牆壁緩慢行走在室內。
直走到房門口,五隻大笨狗正要披上遮蓋身體的大白布跟上來,阿爾卡德就
簡單的舉手制止他們,命令忠心沉默的他們繼續留在這間房間,然後才拉開房門
繼續走出去。
他孤獨的一步又一步緩慢行走在大教堂二樓的走廊。
一步又一步的,越過空盪走廊上的崗哨。
一步又一步的,忍耐最強烈的疼痛。
一步又一步的,直走到臉色已經因為持續的疼痛而開始微微發白,額頭冒出
冷汗,心跳加快,他還是繼續一步步緩慢走著。
一步又一步的,直走到站崗的騎士團護衛都看不下去,逐一離開崗位靠近過
來想以善意攙扶他,他還是沉默冷酷的把對方推開,更不看這群人一眼,決意只
依靠自己的力量持續走著。
畢竟不論承認與否,人們總會本能認為肢體的殘缺是種病,就如過度肥胖是
種病,不論對方健康與否,而或多或少的給予歧視的目光,甚或不論對方是否接
受的就單方面決定給予同情協助,好像對方一定是處在弱勢的一邊,這就是騎士
團護衛發揮出的善意本質,這就是這名男人絕不願接受的,有損尊嚴的情況。
那麼在無法保留尊嚴的現在,除了自己,他還能擁有什麼?
除了家人,就是與自己有真正肌膚之親的瑩子吧?
瑩子就是他永遠的責任,就算她在希臘給自己弄出那麼大的事也一樣,就算
她現在把自己搞到兩條腿幾乎廢了也一樣,這是永遠都無法斷絕的責任,他非常
清楚……
因此阿爾卡德就這樣持續走著,為了以自己的力量前來瑩子面前,為了以自
己的力量帶走瑩子,為了證明自己的堅強,真的就這樣緩慢的一步步走到這個房
間的門旁,沒有被痛苦擊倒,更不允許自己被輕易擊倒。
畢竟他知道,往好處想,不過是兩條腿不便行走的痛苦而已,如果這樣的問
題都無法越過,他還能越過什麼?
畢竟萬一自己真的被擊倒了,夾在這一切事情中間的瑩子,什麼都不懂的瑩
子,還能依靠什麼保護自己?
所以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擊倒,所有問題由自己一個人面對就夠了,瑩子
沒有必要去面對這些亂七八糟的狗屎事情,因此他必須連純真的瑩子一起扛起,
只有死亡才能讓他真正放手,這就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此外再無其他。
依然坐在餐桌邊與眾人聊天的卡蜜拉媽媽終於無法再忍耐,她的情緒終於崩
潰,她終於雙手掩著臉當眾哭泣起來,一聲一聲的。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真的已經長大了,阿爾卡德不再是以前那個一直親密黏在
媽媽身邊的乖孩子,真正像薇蘿娜所說已經成長為一個擁有自己的家庭需要照顧
與保護的男人,因此她真是既欣慰又忍不住心痛。
不知道卡蜜拉為何忽然哭泣的瑩子與修女媽媽們,自然趕緊離開座位聚到她
身邊,安慰她,關心詢問她的眼淚所為何來?
卡蜜拉沒有回答,只是心疼著孩子盡情哭泣,經過好一會才由依然與姊妹們
坐在各自座位上的薇蘿娜開口:「瑩子?」
正在急著安慰卡蜜拉媽媽的瑩子聽到姊姊呼喚,趕緊轉頭應答:「是?」
「我想媽媽會哭,一定是因為阿爾卡德不顧一切的過來找妳,畢竟看時間也
真的該是他來接妳的時候了。」
「找我?」
瑩子無法理解,修女媽媽們也無法理解,無法理解為什麼這樣就足以哭泣,
因此只能靜看著說話的薇蘿娜。
「小弟的雙腳其實已經不能走了,現在他的每一步都是劇烈的疼痛,但他還
是這麼堅持要走過來,一定是為了妳才會這麼不顧一切,就像前天晚上妳出事那
時一樣,妳能了解嗎?」
天真的瑩子充滿訝異,依然單純的以為阿爾卡德會等自己回房間,畢竟都聽
到他的雙腿已經不能行走,照理說應該會乖乖躺在床上養傷才對啊,因此直接就
說:「他不是一直躺在房間休息嗎?」
「傻小妹,妳還不懂嗎?不論妳在哪裡,妳的身邊就是他唯一願意留下來的
地方。照顧妳,保護妳,就是他的責任,所以他才會這麼堅持要親自過來找妳。
雖然小弟因為面子與尊嚴而不願意承認,不過這真的是他對妳的愛,男人對女人
的愛,不可能會是別的,也一點都不複雜,否則他為什麼要作到這樣的程度,現
在妳懂嗎?」
忽然聽到這些,瑩子愣愣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薇蘿娜繼續說:「姊姊知道現在的妳跟以前不同,對阿爾卡德一點感情都沒
有,對於他作出的控制行為更讓妳一直恐懼又反感,不過妳真的沒有那麼必要這
麼怕他,反而更應該試著多瞭解他一點,試著瞭解他隱藏在剛強背後的溫柔,試
著體會他的愛,試著對他更好一點,知道嗎?」
就在這時,通往走廊的大門終於被穩定敲響,吸引所有人注意,所有人都知
道一定是阿爾卡德。
大門外的阿爾卡德可以說完全沒有在聽室內的交談,因為抗拒雙腿的痛苦就
已經夠他受了,根本沒有那麼心情去聽室內究竟說了什麼。
因此他只是在簡單敲完會議室的大門之後站在門旁,左手搭在牆壁上,右手
貼著自己持續發痛的大腿,痛苦的喘氣,等待室內的人把瑩子的雙眼矇上,等待
他們開門讓自己入內,再如同以往那般讓自己把瑩子帶走。
這一路阿爾卡德真是備嚐艱辛與痛苦,幾次差點就要痛到軟倒下去,不過他
終究還是撐住了,終究還是走到了,沒有依靠任何的外力幫助,只依賴自己所擁
有的一切力量,真正是一路不失尊嚴的驕傲走過來。
騎士團的護衛們原本私下對聖約瑟的為人頗有微詞,認為他為人高傲冷漠,
一點都不跟外人來往,更好像一直只會讓聖母哭泣,無法理解天主為什麼選這樣
的男人作為基督的肉身之父,不過當在場站崗的這幾名護衛親眼看著阿爾卡德雙
腳有傷還是照樣走來,同樣身為男人的他們終於忽然懂了……
忽然懂了神為什麼選上這樣的男人作為神子基督的肉身之父?
忽然懂了這樣高傲的男人究竟能如何看護神子基督的成長?
忽然懂了這樣冷漠的男人究竟能教給神子基督什麼?
忽然懂了這樣沉默的男人究竟能給予神子基督什麼?
沒有錯,如果一個人因為殘廢而失去被公平看待的尊嚴,那個人還是可以依
靠自己的力量再把尊嚴贏回來。
這樣的情操是更高貴偉大的。
再多與生俱來的尊嚴肯定都無法與之相比……
人為什麼而偉大?
人之所以偉大從來不是因為個性、血緣、膚色、人種、身高、體重、智商、
年齡、性別、財富甚至知識。
人之所以偉大,永遠在於那個人在最艱難的情況之下作出些什麼。
這樣的偉大才真正足以頂天立地。
騎士們看著他,開始懂了神的用意……
他們終於開始懂了……
會議室的大門終於開啟,有兩個人走出來,然後大門再次關上。
出來的不是瑩子,是收起淚水的卡蜜拉媽媽與跟在她身後的三姊蜜西卡。
眼眶微紅的卡蜜拉端莊站在阿爾卡德身邊,沒有看身旁的孩子一眼,雙眼依
然直視前方窗外的城市夜景,平靜的說:「我去找教宗幫你們準備一間新房間,
原來那間就留給那幾隻野狗住吧,」然後轉身就走。
她不是不願意看著孩子,而是她不忍心,怕看著他只會再次讓自己心痛,因
此選擇轉身就走。
蜜西卡自然也跟著媽媽離去,不過她還是回頭與小弟互看好幾次,無言中讚
佩的笑著。
阿爾卡德依然單手撐在牆邊,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看著姊姊不時回頭看著
自己露出的笑容,不過這個依然微白著臉的男人完全笑不出來,只希望痛苦能早
點過去……
終於,大門再次開啟,阿爾卡德轉頭看去,是大姊艾莉娜拉開的門,並且看
到已經矇著雙眼的瑩子站在室內中央的餐桌旁。
站在瑩子身邊的薇蘿娜微笑著說:「過來把小妹帶回去吧。」
於是阿爾卡德再次咬緊牙,拉起一張冷臉,移動右腳,緩慢穩重的一步步走
進室內。
甚至為了走進房間中央而讓自己的手離開牆壁,失去任何扶持,就這樣完全
依靠自己的力量持續且緩慢的向前走去。
忍不住離開崗位聚到門外走廊的騎士團護衛看著他。
安靜服務聖家族用餐的雀兒喜修女看著他。
餐桌旁抱著小可愛的德古拉看著他。
兩位姊姊們看著他。
修女媽媽們看著他。
阿爾卡德卻沒有看他們,只是看著前方的女孩,抬頭挺胸的向她走去,持續
向那雙手摸著大肚子、沉默不安的女孩走去。
阿爾卡德的步伐是那麼遲緩,任誰都能看出每走一步所要承受的痛苦有多巨
大,不過他還是一步步向瑩子走去。
就這樣好幾分鐘沉默過去,阿爾卡德克服一切痛苦,成功走到瑩子面前。
這時的他已經完全白起一張臉,額頭上都是冷汗,但他還是站的筆直,不動
聲色看著瑩子,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修女媽媽們知道,不論阿爾卡德的出身究竟如何,他
的信仰與對神的態度究竟如何,把瑩子交給這個男人絕對可以放心,他這樣的態
度肯定就是神要的,就是一向討厭阿爾卡德的凱薩琳媽媽也只得在無言中承認天
主的安排真的不是沒有道理。
接著,一如以往,阿爾卡德轉頭看著餐桌周圍的修女媽媽們,在沉默中對她
們簡單點頭致意,表示自己要把瑩子帶走,然後不等修女媽媽們回應就直接伸出
左手,緊緊握住瑩子纖細的右手臂,慢慢移動腳步轉身,然後邁開腳步緩慢的把
她帶走。
瑩子就這樣被阿爾卡德帶著走,並且發現移動的速度是絕對的緩慢。
每一步都要停頓好幾秒,甚至近十秒椅上才能再邁出下一步。
瑩子這才真正體會到阿爾卡德為了前來接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可能有多大。
緩慢的一步,緩慢的一步,又是緩慢的一步……
瑩子雖然不安且驚訝,但因為害怕這個男人會忽然生氣,她還是關心的開口
問了:「阿爾卡德,腳真的很痛嗎?」
阿爾卡德沒有回答,失去電腦的他也無法回答,只是依然沉默握著瑩子的手
臂,帶領她向走廊走去。
瑩子再次陷入不安的沉默。
他為什麼不等我回房間?
他為什麼不讓別人幫忙?
他為什麼不用輪椅或柺杖?
要是他的腳傷的更重怎麼辦?
瑩子不安困惑的一直想著這些事,不過她卻意外開始想起別人對自己述說,
關於這個男人的點點滴滴……
『他……阿爾卡德……他愛我嗎?我們相愛嗎?我是因為
愛他才會嫁給他?因為……我不了解,我一直想要跟媽媽們一
樣成為修女……』
『是的,小弟可能沒有發現,但他的確愛妳。從妳變成這
樣之後,他自責的不得了,好像全都是他的錯。而妳是不是愛
她,對不起,姊姊不太肯定,因為我們成為姊妹沒有多久,所
以不敢肯定的告訴妳,但我覺得妳也愛他,只是妳還分辨不出
來。』
『瑩子啊……媽媽還是趁這個時候跟妳說吧。妳的丈夫阿
爾卡德總是趁妳熟睡時進到妳的房間看望妳。』
『小妹,說起來妳一定很想知道每天跟妳寫信通信的那個
人吧?通信的那個人,妳都叫他叔叔或是老先生,其實他就是
妳的丈夫,妳們的聯繫從來沒有中斷過,只是他常常跟我抱怨
信件給妳的感覺有這麼老嗎?』
『上禮拜他在信中給的五百歐元,就是妳的丈夫阿爾卡德
給妳的生活花費,不是其他陌生男人要給妳的有問題錢財,所
以我們才會要妳放心收下。』
『跟妳老公談過之後,他絕對很愛妳喔,可以放心了吧?
雖然她記不得我,但不論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我們家族、尤
其是我、一定會永遠陪在她周圍,保護她們母子,請她一定要
永遠相信我……嘻嘻,光聽他這樣說就知道了,真是有夠深情
的,很感動吧?』
這一切真的像大家所說的,這就是愛嗎?
這個男人,真的這麼愛我,愛到願意為我捨己,願意為我犧牲,為我做這許
多嗎?
如果真的是愛,為什麼他的愛是這麼充滿控制與恐怖?
瑩子不懂,太過年輕單純的瑩子還是不懂,甚至瑩子覺得自己還是不愛他,
或者更應該說瑩子還不能體會男女之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她知道有一件事
是自己可以作的,也是應該做的……
她再次小心詢問:「阿爾卡德,你的腳真的很痛嗎?」
阿爾卡德照樣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握著瑩子的手臂緩慢向前走。
又跟著走幾步,瑩子終於鼓起勇氣:「阿爾卡德,要不要我扶你?」
忽然聽到瑩子主動作出這樣的要求,阿爾卡德先是一愣,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轉頭看著她,眾人也都看著她。
瑩子再次小心翼翼詢問:「要不要我扶你?」
「…………」
「不要嗎?」
「…………」
因為阿爾卡德一直半點動作與反應都沒有,只是緊緊握著自己的手臂,瑩子
終於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把話說的太明顯,就像過去一直對他說孩子是神的孩子
那樣,不給他留面子而讓他生氣,因此害怕的開始退縮:「……你生氣了嗎?」
阿爾卡德看著瑩子既擔心又害怕受傷害的可憐模樣,還有點畏縮起來,就像
隻可憐的小貓,反而差點忍不住就要露出微笑,只是因為有太多人在場才使他繼
續保持一張撲克臉。
不論如何,因為害怕會再遭受傷害,瑩子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要這樣說,只是想要幫助你,沒有別的意思!」
瑩子正要緊張的開始為自己解釋,這時身邊的男人終於有反應了。
阿爾卡德只是放開瑩子的手臂,然後完全不顧周圍眾人的目光與想法、讓自
己的左手慢慢繞過瑩子背後,再輕輕搭在她小小的肩膀上。
瑩子吃了一驚,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趕緊舉起左手握著阿爾卡德搭著自己肩
膀的手,右手從背後伸去摟著他的腰。
在開始露出溫馨微笑的眾人面前,阿爾卡德就這樣乾脆的讓瑩子承擔自己部
份體重,扶持著自己,再與她一起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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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西蘭北方的克馬德克海溝,地球第五深的海溝。
一萬公尺的深海底靜靜停泊著一艘龐大的遠古方舟。
這艘方舟有著漆黑外表,外型如同標槍細長,是屬於雅典娜的蓋亞方舟。
不過與其說它停泊在此,倒不如說是以基地形式設立於此比較恰當,畢竟方
舟不只是一艘船艦的大小,已經是一個龐大的活動要塞或是活動基地了。
以蓋亞為中心,許多小型的艦外自動載具繞著它在深海中進行活動。
除了具備遠距離探測功能的警衛艦,就是忙碌於收集礦石與魚蝦的資源採集
艦,全都忙於達成自己被創造出來的目的。
蓋亞艦內,一間明亮的室內空間,有一個持續呼吸的生物漂浮在空中,被許
多雷射般的光線與射線圍饒。
這個生物只有一公尺高,長有人類那樣的細長四肢,淡灰色的皮膚,巨大無
絲毫毛髮的頭部,漆黑的大眼睛,小小的嘴巴與兩個明顯小鼻孔。
這個生物到底是什麼?
說的簡單點,就是傳說中不明飛行物體墜毀在羅茲威爾之後,被美國政府打
包回51區研究的那種生物。
此外也是當有人聲稱自己被不明生物綁架研究時,都會看到的那種生物。
雷射般的光線持續在這個依然活著的『外星人』身上移動,觀測,探測,甚
至在他身上切割出一個小洞,再由牽引光線從裡面取出少量需要的活組織離開。
就在這些可見或不可見的能量光束忙著這些研究作業,忽然有個穿著整齊白
底黑邊軍服的成年女性出現在室內。
這名女性就是蓋亞方舟的唯一擁有者,古希臘人口中的智慧戰神雅典娜。
只是雅典娜並非親身來到這裡,來到這裡的只是她的立體投影,真正的她依
然安全留在另一個空間。
她很認真嚴肅的看著這個外星人,被能量場拉在空中漂浮的外星人也慢慢轉
過頭,用漆黑的大眼睛看著她。
她們就這樣沉默的互看彼此,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好一會之後,又有一名穿著同樣款式軍服的男人身影投射在這個室內。
他是馬特,深受古埃及文明敬畏的戰神。
馬特走到雅典娜身邊,與她一起看著這個外星人,外星人也照樣轉過漆黑的
大眼看著他,不過只有看著馬特幾秒就默默轉回頭,毫無生氣看著眼前的光芒,
然後沉默眨著輕薄的眼皮。
馬特轉去看著身旁的雅典娜,開玩笑的說:「看來我們不只抓到神秘的飛碟
(銀盤幽浮高姆林卡),更一起抓到外星人了,果然外星人確實存在,人們說的
綁架事情不是一場夢話。」
雅典娜沒有露出笑容,依然嚴肅的說:「幸好我們當時決定捕獲這艘高姆林
卡,不然我們肯定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事情會演變至此。」
「的確……」見她沒心情說笑,馬特也只得收起笑容。
雅典娜轉頭看著馬特問:「你們那邊狀況如何?」
馬特直接告訴她:「一樣不太樂觀,那架高姆林卡裡面有太多不屬於我們文
明的科技,更有一些我們沒看過的科技組件,肯定這幾萬年間露娜要塞的科技發
展能力從來沒有中止,甚至一直在嚴密監測人們的文明變化。只是比較好的一點
是高姆林卡展示出來的科技力並沒有離我們所知的太遠,可能是露娜中控大腦覺
得沒有必要過多發展,才會常常處於停頓狀態?」
聽馬特說完,雅典娜再轉回頭看著眼前的生物,沉默一會才說:「這樣的情
況很不妙,露娜要塞的中控大腦自我意識抑制系統可能從一開始就處於被解開狀
態,沒有被嚴密封鎖著,才會有這樣的發展,更讓它得以發展出屬於自己的亞種
生命。」
「這證明了芬里厄那個混帳從一開始就打算把事情作絕,他是真心要毀滅這
個世界,真不知道這個世界哪裡惹到他?」
「我是在想,正在透過尤利耶兒間接控制美國的耶和華,應該也已經知道這
些事才對,只要羅茲威爾飛碟墜毀這件事是真正發生過。」雅典娜思考一會,更
加憂心了:「前有耶和華那孩子缺乏深思的行為,後有露娜要塞的嚴重威脅,情
況真是太不樂觀了……」
「我同意,」馬特點頭,然後再說:「所以剛才我已經先行通知奧丁與維拉
科查這些事,該是時候再去跟大家談談這些事。此外,我也對於這陣子回教國家
跟梵蒂岡宣戰的行為很無法理解,畢竟都是信奉耶和華這孩子的宗教,眼看兩邊
隨時會打起來,他竟然都沒有任何打算制止的行為?」
「這也是個疑問……」思考幾秒,雅典娜再問:「奧丁他們都已經進到通訊
空間?」
「應該隨時會到。」
雅典娜這才露出笑容,再次與老朋友相見的笑容:「那我們也過去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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