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莉薇亞是中國人,剛好她這幾天不在,你們應該會聊得來,她也說是看了書來的。」在吃早餐的時候德國女孩蘇西說。
蘇西除了母語德文以外,英文與西文也說得十分流利,此時的我西文還很破,和蘇西是以英文溝通,她說過幾天要回德國了,想在離開前租車晃晃,問我和剛回來 Atlas 的奧莉薇亞有沒有興趣同行,有人自願當司機怎能說不?
奧莉薇亞大上我幾歲,辭掉北京出版業的工作到馬德里學西文,課間之餘選擇到大加納利的理由就不多說了,出現在這的華人十之八九都是被同本書召喚來的。
排開了輪班,我們租了車打算沿著西部海岸開下去再繞島中心的山路回來,三個女生在車上嘰嘰喳喳的,蘇西跟奧莉薇亞講西文,我跟蘇西說英文,奧莉薇亞和我說中文,什麼都聊,從小時候聊到未來的計畫,聊著聊著,顯然我們都不是會做計畫的人,相較之下,享受當下窗外美景才是當務之急。沿途我們喝了仙人掌果汁、溜進某間餐廳偷用廁所以及無數次地臨停在路邊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Mirador del Balcon直譯為陽台觀景台,這趟一日遊我們停留時間最長的地方,當天遊客不多且萬里無雲,將視線拋向遠方,除了波光粼粼的海面,看見了同屬加納利群島的特內里費島(Tenerife),此時與特內里費島的距離差不多是台北到新竹的直線距離,我的思緒隨著海上的小艇愈行愈遠,在造物主面前我渺小得像粒沙,我為何而生?為何而活?一切都不重要了。
配著收訊不好的音樂電台,駛向返家的路,在斷斷續續的訊號間聽著幾首當紅的流行曲:Alvaro Soler 〈Sofía〉、小賈斯汀〈Cold Water〉以及老菸槍的〈Closer〉,這麼多年過去了,聽到這幾首歌,總會想起那年坐在崖邊微微往臉上吹來的海風,溫暖且帶點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