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3年雅各賓黨領袖羅伯斯比開始恐怖統治,將所有與他政見不合的反對勢力送上斷頭台
1793.1.21法王路易十六被送上了斷頭台,王妃瑪麗·安東尼於同年10.6處死
1794.7.27反雅各賓黨發動熱月政變將羅伯斯比與他的追隨者送上他們清除異己的斷頭台
革命時期斷頭台處死的人員達16000人以上,這座為了給予犯人人道死亡的凶器終究是成了無數人無法抹去的噩夢。
火焰,殘肢,碎裂的磚瓦與無處不在的煙塵。嘶啞的呼喊聲迴盪過崩落的圍牆,壓抑的低泣聲被凌亂的腳步聲掩蓋,遠處隆隆的砲火已有半小時沒有響起。夏兒小姐茫然的看著地獄的繪卷,業如同暈開的墨灑滿了視界。紅與黑,將純色的夏兒小姐染上了『她』未曾給予夏兒小姐的顏色⋯⋯。
「妳是誰?」睜開眼,夏兒小姐看見了一個有著圓潤臉蛋的女孩捏著她的臉
「欸?」被忽然睜開眼的夏兒小姐嚇到,女孩鬆開了手指。看到她鬆開了手,夏兒小姐隨即直起上半身將趴在身上的女孩輕推著站起。
緩緩的看了四周,夏兒小姐將女孩的頭作為支撐站了起來。女孩直愣愣的看著夏兒小姐,從低著頭到微微仰起。
夏兒小姐在的地方有些陰暗,潮濕的空氣拌著土壤的臊味擾著久未運作的感官。搖擺著的木板門一下一下的打著歪倒的騎士鎧,原本應該層層疊疊的酒桶像是四散的牧羊在平整的地面緩緩滾動,身旁的木櫃已經無法辨識原本的模樣,但很顯然,夏兒小姐原本應該是在裡面。
「姐~姐?」女孩皺下眉頭,猶豫的問著
夏兒小姐沒有回答。一言不發看著女孩的表情慢慢的從好奇,疑惑到泫然欲泣。
或許是崩塌的噪音驚擾了女孩的家人,還沒等夏兒小姐明白女孩的情緒,一句句有些無奈的話語沿著晃動的木板門傳了下來
「夏兒~!夏兒~!妳又弄塌了什麼東西!爺爺這裡可沒有多少東西給妳玩耍了啊!」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聲帶著磁性傳入了夏兒小姐的耳裡,還沒等夏兒小姐弄明白這熟悉的聲音究竟從何而來,腳步聲已然停了下來
「瑪麗⋯⋯王妃?」那個有些蒼老的熟悉面容,帶著驚訝看向夏兒小姐。
「桑。松。」夏兒小姐展露了美麗的笑容。
那是她們第一次見面,在那個有些潮濕的午後,作品與創造者以不一樣的姿態見了面。但是相遇的故事不一定能畫下美好的句點,也可能被燃起的火焰焚燒所有留戀的記憶。
「拒絕。不接受。」黑與白的少女用巨大的斬刀撐起了身體「不會發生。」黑色的業如同火焰從地拔起,渦狀的焰雲纏繞上斬刀「絕對不讓你奪走。」灰色的眼眸燃起了決意。遲到的超越讓夏兒小姐因為失去而停滯的心靈劇烈的成長,從桑松家族離開後未曾緩解的悲傷化作食糧,完成了這件從一百多年前開始就一直背負著殺戮命運的刑具「將你焚世的這份罪業斷絕!」夏兒·亨利·桑松向著大預言裡末日起點的恐怖大王踏出腳步。
有人說,跨越了命運即是超越。當意志凌駕了過往,不再隨著造就你的一切起舞,本就存在於靈性深處的本心將會化做所想,突破一切阻礙。
自己的職責究竟是什麼?桑松曾經跟我說過幾次。但是作為刑具的我不曾明白,現在作為咒具的我是否能懂?
斬刀揮舞著,被劈開的火焰四散,失去人形的受害者不成聲的慘叫,地獄的繪卷就在這裡。創造這份景色的大魔就在這裡。曾經排斥自己的同僚已經化作火炬。曾經徘徊在這裡的遊民已經不成人形。但夏兒小姐的眼前已然只剩下那籠罩著一切的罪業。
在眼前蔓延的黑色是什麼?不想理解。心中湧動的情緒是什麼?不想明白。但是從剛才開始一直在腦子裡浮現的記憶,一直出現的煩躁感都在告訴我
「我要斬了這個傢伙。」
決意點燃了身軀,夏兒小姐跨越了佈滿火焰的修羅場,灰黑色的閃光穿越了火柱的集群。不斷嘶吼的火焰怪物已經不在夏兒小姐的眼中,黑色的業前所未有的清晰。本能的感受到自己的能力,夏兒小姐的斬刀高舉,灰色的眼眸緊盯著火焰怪物「將你焚世的罪業斷絕於此,回歸於時間的盡頭。」揮下,一切斷絕。
1999年澳陸大火,死者381人,目擊者聲稱有一道劃破天空的閃光將火焰停止在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