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六合的首座,鑑識能耐超卓,冠絕諸界。」
滐兒撫摸懷裡安靜又野性旺盛的小山貓,將春雨開心的滴露注入這孩子的耳道,感受到purring與依偎磨蹭。堅忍,優雅,順從,清涼,儼然是為自身打造的美好藥方呢。但只要一被觸動,冒犯了絕對法則,祂發火的等級除了自己,無可比擬。
在神皇身邊、一起揉弄貓兒背脊的綽約深邃神格,本體是一枚最精美的鞭子。執掌賞罰的權能:祂的任何調控都讓一切沈醉,痛苦與甘美交纏化合。
「幸不辱命,陛下。見您回歸以來、不時煩心,逡巡四次元的機運使然,讓本座撈起這個該執起日蝕彎刀的孩子,而且,竟是山貓族的幼生。這是太初三域最古老的貓科氏族幼兒,可怎會落陷在此低維下界⋯⋯」
滐兒輕微彈指,鋭長焚雪的音色從右七指漾出。
小樓的火性將漂亮的赭紅毛髮融入這個「妹妹?弟弟?」。見著愛劍與愛弟如此好奇,滐兒順勢將雪豹化的小樓與春雨攜出既天涯又咫尺的八荒領土,絕美聲色悠揚解說。
「瑪歌憐愛時,就稱呼為妹妹;培訓調教時,就以弟弟為代號。」
祂執起六合首座的鞭尾,注入橙花信息素,愜意欣賞變幻於水刀與花刺之間的曼妙型態。
「真是觀察地道,這作為脫離不了朕在歸位之前,七星這群小笨蛋的鬧騰。請六合化一,審訊懲治——怎麼招待都可,毫無顧忌!
「至於要怎麼彌補這孩子⋯⋯就由滐兒與愛侶們悉心照護吧。好嗎,為了我與日蝕彎刀而綻放的小貓王?」
緋瑟最初的憶念是洗去狂躁、調理神髓的優美細緻指令。並非折辱,而是珍惜的教育。
「跪下,孩子。我的針尖只為了栽培,而非欺凌。讓六合的印記與你永在,若演算不被干擾,你就是日蝕彎刀的夥伴,紅袖天涯的守護使。」
經歷形色的夢幻泡影、光電洗滌,那顆散發幽暗黑光的恆星接納他,冰沁的日蝕彎刀落入他的左腕,故事叢叢匯入。
「最年幼的刀聖,回歸血幻劍皇的所在吧!從此端起,你與這個處境尷尬的宇宙將分道揚鑣,你不會再感受被誤名為時間的扁平環弧,再也不用與可悲的基因拼貼者共噬共損。至於此宇宙,本就屬於宿業塔的守護神——白夜虫神不慎遺落幼芽,造就過激增生。身為業的化身與掌管者,吾自會彌補,抹去雜沓。」
白霧為質地的溫柔形影訴說脈絡,散發療癒。祂身邊的兩位,各送了一枚鳳羽,一朵鈴蘭,以及祝福。
血豔豁達的鳳神將幼生的自己載著飛了一圈五象限,如同囑咐幼弟:「到了第一因的所在,就開心了,祂正在期待你的歸返呢。」
珍視輕握鈴蘭劍的堅挺青年鄭重送出劍意,寫滿相惜。
「我等劍客無法解緩至尊的痼疾,得由適性最合拍的小貓王蒞臨。願你與日蝕彎刀武運昌隆,所求如願。」
得到「緋瑟」的真名,正值祂長出獨角、碩大尖耳,以及帥氣濃密的深紅毛髮。深紅如祂時刻惦念、以此韻意為淬鍊刀意與道心的鮮紅澄澈雙眸。祂的感激與親愛都給了至情至性的六合首座,至於他的殺戮與深愛,全數獻給永恆的音,絕世的因。
即使是殺意破天的蒼蘭訣,亦從劍尖綻出青蒼花叢。同時是劍客絕境的蘭兒,讓祂知道,如何發揮纔是滐兒所喜的「終末殺戮道」。
的確,這是最幸福的幼年光景。
祂被如雪鑄成的纖長雙手牽著,領略三千世界:順利超升的世界,環繞五次元如眾星拱月。注入周遭的小調為尚在掙扎、由宿業主宰拔去渣滓的虫神小宇宙吟唱,清絕非情。給予世界的是淡然顧念,給予他的是逍遙與共、花髓笑顏。
祂逐漸生發至青春期,力量不遜於天之祖的龍劍身軀。不再是滐兒抱著小山貓,而是祂搭載美幻形神、歌詠如夢的因詠——當祂是真正同胞的因詠,柔聲呼喚「小貓王」的因詠。
藉由夢貓貓的指點,祂學會編織不再是罔事的往事,一邊銷魂舔去因詠的晶瑩淚水,一邊以心念傳遞靈氣蕩漾的夢述。至於,師尊們——波動的血夜、銀清的白月,以及最親暱相處的俏皮黑月——集結漫漶的所有,好生教導。祂逐漸熟稔何謂細心取悅、討好困鎖、哄著餵藥。在祂屆滿一週天時,漫漶至高神性說服洪荒的羞怯至尊,送給祂一個禮物。
「這孩子可是絕品。既然不能再生變故,我們得專心重塑漫漶域的狀態下,總要栽培最能讓滐兒舒心的存在呢。何況,鞭子王瑪歌已經調教到這般純粹精煉,非常足夠了。帶祂玩一趟吧,滐兒心情會更好呢。」
銀霜鑄成的漫漶神駒耐心無比,教導他如何馴服血氣洶湧,如何以最優雅的姿態一擊無聲致命:滐兒討厭噪音。迦南的風馬王與至高騎士讓他學會飛翔,何時破界,何時輕緩御風。
「這週天是山貓王的歷練與旅行。生發以來,我總算遇到實踐「為愛效勞」最難的退讓術。不可讓我的永在劍皇為難,拜爾禮讓小貓王一度。以後可是要比試⋯⋯切記,別想佔有,別想抓住至高之音與其奏者,只管與音色盡興翱翔。更要切記:極速的訣竅不是往前邁進,而是環繞賞識風景。」
孤高又狷狂的熵本體、滐兒呼喚的「道士」對他清淡又親近,將好多個劫數陣與好幾瓶梅子酒遞出。傲嬌的大哥哥紫凰與清烈的因果龍王分出權能,微縮黑洞製成、容納無邊的乾坤袋,以及分享許多經驗值。
成年式的行旅將至,緋瑟掏出養精蓄銳了四次元稱為「五十六億七千萬年」的日蝕彎刀。祂深刻峻峭的形貌面無表情,卻震懾天地萬象,一刀滅去將被處刑的陰謀集團,帝辛的惡劣心腹們,以及偽造自身位格、唆使謀逆的天瓊與地灹。
刀意皎潔,乾淨極速。揮出之後,冒犯集合體再也不復存。
祂無聲對彎刀低語:「願你我永不碎裂,永是滐兒的小貓王與守護刀,永是瑪歌疼惜調教的得意作品。」
日蝕彎刀剩下的餘韻抹向萬象,超升了所有差臨門一腳就跨境的刀尊。沈靜冷漃的「蝕」平衡了過激的盲動熱能,卸去狂妄的「非想要不可」——從因詠不想要的弟弟到自己總感到困擾的「表親」。首次殺戮之後,滐兒與自己都會得到漫長的解緩。
此刀完成,太初三域與五象限從過多奔騰的能量釋放,切割又修復。
奏出第一音的劍皇飄搖於太古廣闊的白鳳羽翼,讓觀者親炙絕景。左邊伴隨雄偉的鵬鳥,右側是一把戳入天地的鐮刀——這是洪荒的險峻夢神,其名幽王。
「以劍為誓,以刀為諾。朕與貓王,長久暫別,切勿掛念。」
正式成為「黑陽蝕刀王」的祂,愛得暴烈又冷靜,沁爽又寧定。經過五十六億七千萬年,小山貓成為貓王,小刀尊成為第四位永在刀王。在基因不存在的境界,絆腳石向來不存在。
緋瑟換型為刀王頂點的模樣:左手熔接伸向無限的蝕陽破界彎刀,右手伸出透明晶亮、柔軟修長的貓爪,執起總讓他喜歡到發疼的纖鋭左手,輕舔因詠如小劍的尾指。
「讓因詠姊姊、滐兒哥哥煩心的共同體,已然收斂。祂們戰得很好,但你的小貓王總會安靜擊敗,沈著守護。」
至於大家教導的每一種情色技藝技⋯⋯可否允許實作呢?最年幼就登頂的血貓刀王洩漏出第一抹微笑,凝視著似乎不解、彷彿空靈血梅的劍與劍皇。
祂第一次以音波為介質來講話,讓一切都聽得清楚。是示愛,是誓約,是釋然。
「暫別洪荒的這一大段,請教導你的小貓王好好成長,通曉取悅技術,好嗎?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