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04

「樊其你聽我說，我們應該要有一個小孩。」

馬諦衝進廚房，打亂了正在盛檸檬水的樊其。

「等等。是什麼讓妳有這種想法？」樊其停下手上的動作。

「我可不能再在妳家打翻飲料了，這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樊其確認桌上的檸檬水有擦乾淨。

「剛才！我阿嬤偷喝了我的飲料！」馬諦生氣說。

「好。我們一件一件來。」樊其嘆了口氣。

「這怎麼扯到生小孩的。」

「很簡單。」馬諦說。

「首先呢，我看到阿嬤喝了我的飲料。她一臉無辜，妳知道就像幼稚園裡面的小孩一樣。順帶一提，幼稚園的小孩都是惡魔，惡魔就跟天使一樣，會無聲無息的帶走整個國家的嬰兒，而且還只帶走男孩。」

「ＯＫ。但按照妳的邏輯那應該是天使，好妳剛就是用天使這個詞，當我沒說。」

「我一開始很生氣，但就只是很生氣地看著她。

「只是過了兩秒鐘，我就轉成無奈了。你知道，最無奈的無奈。

「明明不是你的錯但你還是先說對不起的那種無奈，

「對，就如同我一直一來在做的事。」

「我們應該改掉妳長篇大論的習慣，就跟妳媽......」

樊其意識到說錯話，馬上停下。途中試圖倒水，但還是放棄。‵

「然後我就想到上禮拜，我阿公也喝了我的飲料！」

馬諦怒吼，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這個暑假才回來第二個禮拜欸！」

「我看過這個表情。」

樊其心想：在妳偷吃了我的蛋糕的時候。

（插入回憶畫面）

（沒有那種東西，這不是美式動畫片）

「然後我就想把事情跟我媽講，你知道的，

「我媽，

「哀那，

「因為某個第一次出場的原因我必須講她的全名。」

「讓我猜。然後妳突然發現她也偷喝過妳的飲料。」

「對！最可怕的是我爸也有！

我媽偷喝了我的綠茶，我爸偷喝了我的咖啡，我阿嬤偷喝我的奶茶，我阿公偷喝我的紅茶！天啊，這個家我待不下去了！」

樊其眼神死。

「嗯。那為什麼妳還待在這裡呢？還要求我也待在這裡，

像《the boys》第一集就被撞死的主角女朋友一樣。

只能不發出聲音，看著那愚蠢的超級英雄海報做愛。」

「你說到重點了。

（停頓）

就在我怨恨飲料總是被喝走的時候

我突然領悟了

我爸媽花了那麼多錢給我去讀書，從幼稚園開始，

國小，國中，高中，

然後在便利商店打工五年，

情趣用品店三年，

在加工區四年，

睡公園，睡工地，還有睡工頭。

還有去百貨公司當櫃姐六年，

去讀編劇學校四年，

又讀美術學校三年，

現在回去讀管理學院還只是大一而已！」

「等一下！妳真的２４歲嗎？妳是把上輩子的履歷帶到這一世了！」

「差不多。但那不是重點。

（再停頓）

我就在想，他們就這樣無怨無悔的付出那麼多了。

只不過是幾杯飲料而已，那有什麼嘛！

就算要我把全身的器官都賣掉還他們也沒什麼啊！

我最開始也是他們的精子卵子而已啊！」

「妳說的對，但，痾，對，妳說的對。」

樊其嘗試倒檸檬水。

「所以！」

馬諦用力拍桌子，樊其嚇到，檸檬水灑了整張桌子。

「在我回到房間尖叫了五分鐘後我懂了，

我要生一個孩子，然後養她，之後她長大出社會，賺了一點錢後，

遇到挫折，自殺前就會把所有積蓄還給我！

如果運氣的話，可能會有十倍以上的報酬！」

馬蒂很認真地說：「所以，現在，我們需要一個孩子。」

樊其眼神死。

樊其嘆氣。

「聽著，事情不是這樣的。

也許一開始我們會因為有孩子很開心，

甚至她可能是一個富豪，ｗｈａｔ　ｅｖｅｒ

但到了最後，妳會發現她的死是任何財富都換不回來的。」

「更別說，妳可能連養她到成年都沒辦法」

樊其微笑，說：「奶茶嗎？我去幫妳買一杯就是了。

「但小孩，拜託先不要。至少這五年先不要。」

馬諦聽了很感動，撲上去抱住樊其，剛好把最後一點檸檬水弄倒。

「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

十分鐘前。

一個女人走進廚房，出聲，嚇到了樊其。樊其打翻了檸檬水。

「哀那姐姐，對不起我馬上清乾淨。」樊其說。

「當然。」

哀那說：「馬諦已經在房間尖叫了三分鐘了，等一下她會下來跟你吵著要生孩子。

（冷眼問）你愛她嗎？」

「當然。」樊其不解。

「好，不管怎樣都不要答應生小孩，沒事了。」

哀那說完就走，就像一直以來那樣。

就在樊其擦完桌面，一臉困惑時，另一個女人衝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