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何事苦難情景,還有手電鈴聲, 遙遠的好友,相繼告別。 聽,誰在家裡嚎哭,誰在家裡狂歡, 而我只需要如平時幸福, 和你依偎這沙發上,如渡過, 平凡的假日一般正常, 揭著那天跟你,旅行時的彩照,你喜歡哪張。 過幾個小時,即使一切倒下, 還是,想抱著你一起怕。 趁尚有一口氣抱緊起舞吧, 聽著一街警報聲來伴舞吧。 到終結之前,假使很怕的話, 還是,可以為你講笑話。 浩劫中,躲不了, 但我至少可跟你,含著笑的告別繁華。 《世界末日的早上》
「食得飯嘞!」正當魔女總結完香城警察的腐敗,在舖面的老闆娘大聲喊道。 由於早上時顧客甚多,Mandy到了舖面幫忙老闆娘看症,沒有時間煮午飯,所以正如魔女所說,老闆娘已經把外賣安排妥當。 「係冬蔭功嘅香味喎。」魔女很快就認出空氣中的食物香味。 「嗯,老闆娘嗌咗附近最出名嘅冬蔭功湯麵,光時你食唔食得辣?唔得嘅話我幫你響第二間餐廳嗌個芒果糯米飯…」Mandy細心,知道我在北美合眾國長大,未必適應太辣的口味。 「無問題,無問題,我響Baltech讀書嗰陣,去過南美洲嘅國家做義工,有兩個禮拜每一餐都食辣,冬蔭功絕對無問題…」我笑道。
午飯過後,老闆娘回到舖面打點,但因為只有一兩個顧客,Mandy就沒有去幫忙,留下來與我和魔女傾談。 「Mandy你點解會識到魔女嘅?」我見Mandy回來了,就向她發問。她在見山村的故事,在談到Kaza的經歷後,就因為魔女的出現而打斷了。 「食午飯之前,魔女你有無講到佢去破壞燒眼實驗室?」Mandy問魔女。 「有,不過我淨係講咗少少,未曾提起過同你第一次見面,同埋實驗室入面嘅情況。」魔女答道。 「嗯,咁我就由我聽到爆炸聲開始講起啦。」
接著,Mandy就開始回憶起與魔女第一次碰面的經歷。
2026年的一個早上,當我在見山村的家,獨自一人準備去煮午飯時,屋外突然傳出巨響,我望出窗外,除了紫色的煙霧,就甚麼也看不見了。自從音然6年前燒村之後,見山村每一所房子,都會配備俗稱「豬咀」的防毒面具,以備不時之需。我戴上豬咀後,就戰戰兢兢地走出屋外。 當我走到接近村公所的位置時,看見一攤又一攤的白骨和血水,宛如大戰過後的慘狀,而在其中,我發現阿豹的頸鍊。可是我知道,這不是阿豹,而是阿皇,因為在2025年,阿豹乘坐由阿皇駕駛的客貨車時,遭遇車禍,阿皇受傷不輕,阿豹不幸去世。 事後,由於阿皇覺得自己虧欠了好兄弟,就買下了幾幢村屋,送給我作收租之用,他和阿叔亦每逢喜慶節日,給我和我的兩個兒子紅封包,說是要讓他們去買玩具和書籍。他亦在取得阿豹的哥哥同意後,戴上阿豹的頸鍊,以提醒自己要負起責任,替阿豹保護我和兩個兒子。
當我經過村公所,走向通往幼稚園的路時,卻被無形的東西擋下來,令我後退了幾步,感覺就像全身被彈床反彈一樣。過了一會,一個戴著面紗的女人從相反方向走過來。當我和她視線一對上,卻發現她的眼神裡飽含殺意,右手亦準備從懷中拿出甚麼東西來。 此時,一陣強烈的怪風把她的面紗吹起。 「我認得依個人!」當我心裡有此想法之時,女人卻失去了影蹤。 原來,轉瞬之間,她已經在我背後,正準備把手上的針刺進我的頸。 「中…中二病魔女…」全身顫抖的我想起Kaza的照片,低聲喃道。 頸旁的針放了下來,但我鬆一口氣不過幾秒,她就突然抓住並反鎖我的雙手。 「帶我去你住嘅地方。」她用冷冽的聲音命令著我,我不敢不從。
回到家的大門,魔女放開我的雙手,讓我可以取鑰匙開門。 走進家門後,魔女就問我:「初春傻…呀唔係…Kaza響邊度?」 我無奈地搖頭,說道:「佢響5年前就過咗身嘞…」 「點會?!我明明將萬用解毒劑俾咗佢…」 「佢曾經講過,因為割斷頸圈嗰陣滲出嘅毒,萬用解毒劑解唔哂…咁啦,我去雜物房攞佢部手提電腦同電話俾你睇啦。」 「等等,你係Kaza嘅乜嘢人?點解會響見山村?」魔女聽到我想離開她的視線,顯得有點警戒。 「我係佢響中心大學嘅同房。至於點解我會響依度…」 接著,我平淡地簡述2020年時的經歷,與及如何在2021年重遇Kaza的過程給魔女聽,正想談到Kaza去世時,她就截停了我,叫我先把Kaza的遺物拿來。
打開Kaza的手提電腦後,魔女的雙手如Kaza一般飛快地鍵入指令。 「傻妹佢真係丫…」魔女自言自語道。 我呆呆地望著魔女,不明白她意指甚麼。 「佢呀,明明我響小霧山留低嗰把天山寒鐵造嘅刀,刀上面有隻USB,入面有一堆暗網得嚟嘅程式同數據,等佢可以hack入去碧冬樓嘅國際互聯網交換中心,將黑警嘅通訊同聯絡資料公諸於世,但佢無咁做,淨係用DDos去搞篤灰熱線…」 「DDos?」我仍然不知所云,但果然如Kaza所言,魔女的電腦技術很強大。 「用一般人嘅用語,就係用自動嘅方式,令好多人同時打爆條篤灰熱線,再播依段嘢俾啲狗聽…」 「要屌黑警老母,請按1字。 要屌黑警老婆,請按2字。 要屌黑警全家,請按3字。 想了解黑警嘅唔同死法,請按4字。 要提交痰罐宗走資到袋鼠國嘅證據,請按6字。 要舉報狼振英讉責聲明違反平安法,請按8字。 要揭發菜剪膨去揼無牌經營嘅邪骨,請按9字。 與殺龍巴絲聯絡,請按0字。」
魔女看完Kaza手提電腦裡的內容後,就轉頭問我:「所以你2021年9月之後就繼續番學?」 「呃…因為中心大學響嗰年6月12號發生炸彈襲擊之後,就進行咗改組。所以我就用之前嘅Joint Matriculation Examination再申請入讀黃磚…啊,應該係紅磚大學至啱。」我向魔女解釋道。 2021年初,黃磚大學改名為紅磚大學,紅色是大亞帝國的代表顏色,改名表面上是大學的高層為了奉承大亞帝國的自願行動,但實際上是大亞帝國希望展現出徹底掌控香城教育界的決心。 2021年5月4日,中心大學舉行畢業禮時,接近200名學生於校內遊行示威,並展示「光復香城,時代革命」的橫額,校方以學生違反平安法為名,報警處理,並將閉路電視的錄影片段交予警方跟進,引起學生和校友極度不滿。5月中旬,校方宣佈由於肺炎肆虐,從下學年起,學生如欲入住大學宿舍,必須注射由大亞帝國研發的疫苗,方可入住。 5月這一連串的事件,導致6月12日的早上,四名中心大學學生於俗稱「PK梯」的樓梯附近,與保安組及大學管理層發生爭執,其後引爆身上炸彈,導致包括副校長在內的多人死亡。香城政府將此次行動定性為恐怖襲擊,中心大學亦因此由大亞帝國駐香城的人民軍接管,並改名為中出大學,專門用作訓練被捕和被判刑的手足,以供大亞帝國的高官和人民軍洩慾之用。
可是,在人民軍接管中心大學三個多月後,未圓湖於2021年10月1日發生不明原因的強烈爆炸,不但摧毀中心大學接近九成的建築物,更引發小型海嘯,令對岸的驢鞍山成為澤國。 「梗係大亞嗰班hihi想格硬衝入去未圓湖湖底嘅英靈殿,結果咪揩嘢囉,明明英靈殿門口都講到明,『隨便亂搞會讓保固失效』㗎啦。」魔女冷淡地評論道。
除了中心大學的事件,2021年6月12日亦發生針對警署的襲擊。當日中午,兩部泥頭車分別載著數十瓶高濃度Sodium hypochlorite的溶液,與及名為Scale Kleen的清潔劑,於行車天橋上將這些化合物從上而下傾倒進警署之內,令警署內幾乎全部人員都出現急性氯氣中毒症狀,並因此導致10名警察及8名羈留室內的疑犯因嚴重肺水腫死亡。不幸中的大幸是,雖然襲擊波及警署旁邊的中學,但由於肺炎肆虐,學生改在家中上課,校內只剩下老師和校工,當他們發現警署冒出大量黃綠色的煙霧時,就已經開始著手逃生,結果只有數名老師感到不適,需要送院觀察。 警方找到其中一部泥頭車時,在車內發現一男一女的屍體,對外公佈的原因是畏罪自殺,但傳媒因為案件涉及平安法,並沒有詳細報導這對男女的背景資料。 「嗯…2021年6月12號死咗嗰10隻狗呀…」魔女若有所思地說道。「嗰時我唔響香城,不過根據我之後睇番嚟嘅資料,泥頭車入面嗰對中年男女,應該係一個抗爭手足嘅父母,佢哋知道自己個女響碧晴新村,俾班黑警搞到人唔似人,鬼唔似鬼之後,就策劃咗依次襲擊…」
魔女告訴我,她於2021年2月,去了一個叫黃土大陸的地方,以取得島國東道家族的支援,協助她破壞位於見山村的實驗室。由於兩個地方有著不同的時空結構,當她回到香城時,已經是2026年了,所以我才會在這裡遇見她。 之後,她想前往拜祭Kaza,我和她就一起步行前往屋後的樹林去。我一邊走,一邊向魔女講述Kaza離世前半個月時的狀況,她因為體內的毒素發作,身體逐漸衰弱,最後於2021年8月15日去世。 「我嗰陣勸咗佢好多次,但佢死都唔肯去醫院…」我語帶悔恨地說道,我想,如果當時我再強硬一點,也許Kaza就有救了。 「佢驚累到你咋,傻瓜。」魔女平淡地說道。 「累到我?」 「我幫佢改咗電腦記錄上嘅資料,但佢響生物上嘅身分係無改變過㗎,所以如果啲黑警或者班死軍佬有心要搵佢出嚟,係可以響醫院記錄起到佢底,咁你同阿豹作為包庇佢嘅人,咪會遭殃囉。」魔女解釋道。「而且響佢體內嘅毒素,係大亞帝國實驗室研究出嚟嘅,一去到醫院咪露哂底囉。」 「原來係咁…」此時我才恍然大悟。
因為Kaza表示為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希望後事一切從簡。在Kaza離開人世後,我和阿豹就將她和她喜歡的竹笛,一同埋葬在樹林深處。遺體入土以後,插上一塊木牌,刻上Kaza的中文名溫初琳,與及她的生卒的年月日。 「初春傻妹,係魔女無用!趕唔切番嚟救你!」魔女抱著Kaza墳前的木牌哭喊著。 「你唔好咁傷心啦,Kaza根本無怪過你。」我嘗試安慰道,並開始回憶起在2020年時,與Kaza最後的對話。
「Kaza,你仲有啲乜嘢想做㗎?」我問Kaza。 「可唔可以…幫我攞啲相過嚟?」手提電腦用冷冰冰的聲音發出溫暖的內容。在她來到我家後,她經常觀看著儲存在魔女給她的USB隨身碟中的相片,我就叫阿豹買了一些相紙,用家中的打印機把相片印出來,以舒解她的離別之苦。 我拿著幾張有她的合照,她最後選了兩張,一手拿著跟父母和青雲的合照,一手拿著她和魔女在島國旅行時的合照。 「我好想同中二病魔女講聲多謝,唔係佢諗盡辦法幫我,我而家應該響大亞帝國,過緊啲生不如死嘅生活。」手提電腦再次發出合成的聲音,Kaza放下合照,用顫抖的手打出最後想說的話。「不過,有Mandy你陪我走埋人生最後嗰程,我已經覺得好幸福啦。」
Kaza再次拿起合照,呼吸聲越來越短促,我知道她快不行了,就跟她說:「Kaza,去到天堂,都要同青雲佢幸福呀。」 Kaza微笑地點頭,安詳地閉上了眼睛,一對小手臂垂下來了,兩張照片也飄到地上去。 「Kaza,再見啦,再見啦。」我哭道。 我捉著Kaza逐漸冰冷的雙手,淚已經哭乾了,又回想起當年在宿舍的一切一切。
「Kaza你又食自暴自棄餐?」我笑著問道。「唔驚變肥妹呀?」 「自暴自棄餐?」音然感到疑惑,她不是中心大學的學生,所以不知道我和Kaza在說甚麼。今晚她打算到我們的宿舍屈蛇,所以今天下午茶她請客。 「NG Can名物,芝士火腿卷同兩蚊紅豆冰,因為高熱量嘅關係,被譽為自暴自棄餐…」Kaza不知為甚麼顯得很自豪,挺起胸膛回答音然。 正當Kaza說話之時,飯堂外傳來雄壯的呼喊聲: 「入新罅,中心大學我稱霸。 望一眼,止善RunRun在腳下。 無有怕,合聯接埋過檔新罅。 氣吞天下,稱皇又稱霸。 稱皇,又稱霸!稱皇,又稱霸! 新罅,新罅,新罅!」
「今晚書院學生會個新莊有就職典禮,做緊dem beat嘅最後練習呢…」我見音然一臉茫然,就向她解釋道。 「話番轉頭,點解依間書院會叫新罅嘅?」音然一邊切開西多士,一邊問道。 「因為新罅書院嘅創辦人,幾十年前由大亞帝國嘅前身擇西帝國逃亡到香城,佢哋感慨自己身處於時代嘅夾縫之中,人浮於事,所以將書院命名為新罅,上溯宋明書院吹水精神,旁採學園都市科學制度,以羅潔梅茵之教育宗旨,溝通世界地雷文化,為人類和平社會幸福謀前途。」Kaza笑道,答案是書院通識科的必考題目,但好像有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大概夾雜了她最近看過的動漫和輕小說內容吧? 我並無修正Kaza的答案,純粹補充道:「至於書院嘅英文譯名呢,就可圈可點嘞,叫New Gap College,簡稱NG,搞到我哋O Camp嗰陣成日俾其他書院笑,好彩書院啲前輩夠犀利,將合聯書院嘅口號『UC最強』改成『UC接埋』,先至能夠勉強扭轉俾人恥笑嘅局面。」 Kaza點頭道:「最近我聽講有人改咗Run Run書院個Beat,『You 發 Run. The worst of all. Your spirit will always fall』,不過都係唔夠『UC接埋』嚟得直接,有聲有畫真係差好遠。」
吃完下午茶,我們一行三人就步行前往宿舍,正走向俗稱天人合一的合一亭,準備從旁邊的樓梯下去往紫霞樓時,音然指著學思樓問道:「依幢就係傳說中嘅女子監獄?」 正當我想回答時,Kaza又開始講起奇怪的知識來:「無錯!根據中心大學Secret嘅講法,新罅書院嘅學思樓同止善學院華連堂,係宋代終南山古墓派嘅兩個分支,因為戰亂流落馬料水山淪為女生宿舍,合稱南華連北學思。宿舍保安相當嚴密,同高度設防監獄無乜分別。由於深得古墓派真傳,宿生深居簡出;如果你係男人,就算有楊過咁靚仔,都不得踏足宿舍走廊。」
到了宿舍,關上房門後,音然就伸上大拇指,讚許道:「無敵大海景,仲犀利過Mandy你屋企呀。」 自從父母在2019年因車禍去世後,音然和Hugo因為怕我寂寞,經常一起來我家陪伴我,有時還會帶朋友上來。而我在半灣的家,客廳的窗戶能夠望到大海,所以音然才會如此形容宿舍的房間。 那天晚上,Kaza看見月亮已經出來了,就開始教我和音然如何利用月亮的形狀和位置去推算時間,音然聽得津津有味,我則因為昨天晚上溫習midterm的內容,很晚才睡覺,所以Kaza在講述推算方式之時,我已經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了。
接著,我又想起在宿舍夜闌人靜時,有時會因為掛念已經逝世的父母,感到寂寞而流淚。 Kaza知道我的父母已經遠去,所以每當她見到我哭,就會輕輕吹起竹笛安慰我。不知道是因為巧合還是父母在上天保祐,她最常吹奏的歌曲,竟是我讀幼稚園時,很照顧我的樂勵桃姑娘,經常帶著我們一群小朋友唱的歌: 「雲像小白船,我喜歡仰望,求乘坐這條船,去闖星河夢鄉。 橋樣似彩虹,掛於天上,船在那橋底過,每種色彩都染上。 雲彩輕輕披上,照亮心中的夢想,看見小天使,銀河上輕滑翔。 雷聲輕輕鼓掌,風聲輕輕的和唱,飄降著雪花,伴著千點星光點綴現場。 乘坐小白船,見星不見岸,明月為我導航,滿天星座逐個訪。 雲上看艷陽,更添光亮,還願乘長風去,萬里碧空找我路上。」
回憶至此,魔女在墳前吹起竹笛,她的笛聲將我從回憶中呼喚回來。 我認出這首歌,是《笛子姑娘》,大概因為歌詞的內容很凄涼,Kaza吹奏此曲的次數不多。 「一個風雪晚上,我失方向, 夜靜裡,傳來竹笛聲。 飄雪飄降髮上,笛聲淒也涼, 月是冷,長路更是長。 竹笛聲引路,終於找到, 路上那,無言的女子, 她以竹笛細道,笛聲追捕, 夜靜裡詳述這故事。」
「初春傻妹佢響我18歲生日嗰陣,送咗依支竹笛俾我,我每次出遠行都會帶響身邊…」魔女原來和我一樣,回想起與Kaza渡過的歲月。「嗰陣我仲笑佢,《笛子姑娘》唔係幾好意頭喎,點知…」
冬去春到世上,滿村歡暢, 但夜裡,仍聞竹笛聲, 千個千個晚上,笛聲淒也涼, 像在唱,誰令每夜長。 當再經過雪路,已找不到, 舊日那,無言的女子, 風嘯聲舖雪路,發出呼號, 像是要,重述那故事。 過去我也曾在此, 與她風中相擁抱相注視, 計劃未來事,用雲彩寫我名字, 一起歡呼,一起歎息,永不分作二。 可惜天要作弄,要把她奪去,遺留空虛。 我將眼淚,寄笛聲裡,直至來日再會時。 《笛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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