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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影評|《烈火焚身》:時空通融的場域,孕育悲劇 時間模稜、時空通融的影像,指向過去,也指向現在與未來。重複播送的〈You and Whose Army〉唱著神聖羅馬帝國,說著法語的 Jeanne 抵達中東各地的語言屏障,以及維勒納夫自稱「外來者」的背景,在在異化著文本,異化著我們「定位」那些大遠鏡鏡頭下的環境空間。
「框」的建構與瓦解,門扉敞開,只見生命:阿巴斯「伊朗三部曲」的後設關係 阿巴斯的電影在寫實與虛構的故事框架下,不斷地探問電影、人、以及生命的本質,三部曲透過一次又一次的後設,建構又瓦解框架,剝離了阻擋於觀眾和片中人物的其他「身體」,同時也打開了數道物質與虛擬的「門」,於是我們幾乎能在其電影的某些片刻感覺邊界被打破,感覺接近自由,那大概就是電影帶給我最大的幸福。
父權與殖民者慾望投射下的女性復仇:《愛x死x機器人:吉巴羅》 水妖的形象矛盾地將父權社會對女性的慾望投射,以及女性的自主性相結合,身體型態的全然展現體現了父權對女性的想像:誘惑、嫵媚、性感,鏡頭對她的「觀賞」與「凝視」,配以其舞蹈的音樂,有時甚至令人感覺像在觀看一場表演。然而,水妖的舞動與尖叫,卻同時是欲女擁抱自我的展現,她對自己的身體、聲音,甚至身上的裝飾品
看!此刻無限 ──《媽的多重宇宙》的多種入口 《媽的多重宇宙》開展無數個平行時空宇宙,關於所有「如果當初」的假設與後悔;關於資訊爆炸時代人無以自處的虛無;關於無數個沒有意義的輪迴漩渦,「如何『看』這樣的生活與時代」,「如何『看』這部電影」成了導演留給觀眾的核心問題,它要你好好張開眼睛「看」,看爆炸的生活,看絕望與希望,看看身邊的人,看愛的每一種
荒謬與童真的喜劇「參與」:《我的舅舅》 觀賞賈克・大地(Jacques Tati)的電影總是幸福的,我所謂幸福來自一種完整的「參與感」,而此「參與」是電影裡人與人的互動、相互影響;是人與環境的感應、參與;更是電影內外的感召,意即觀眾與電影本身的連結。
記憶與時間的空間化:《我記得》 我如此喜歡《我記得》便在此,林俊穎將敘事的時間性,幻化為空間性,如此「空間化」的過程,使得不可逆的光陰,成了可循跡回訪的一座座「古都」,而又,在對這些古都開展的「微物」紀錄中,「一切不可逆者皆可逆」,是故對著開放的「空間」(時間)呢喃一句 ──「我記得」(《我記得》)。
烏鴉,女巫,變形,與鏡像──以《馬克白的悲劇》遁入馬克白的精神夢靨 喬爾・柯恩編導的《馬克白的悲劇》不只是將莎士比亞的文字轉為影像,更是柯恩重新詮釋的新版《馬克白》,它也如其名地道出主角馬克白的「悲劇」,而此悲劇性體現在柯恩透過主題意象與鏡頭語言傳達的人物心理焦慮和驚悚,通過他的影像,我們仿若進入了馬克白的內心世界,感受那喧嘩與騷動,一場超現實的精神幻夢。
釀影評|凝視中開展的陰性空間,愛人長居於此──《世界上最爛的人》 「凝視」是抽象而無形的,卻能在不同視線交互作用下,構設出一個時空場域,如柏拉圖所言的陰性空間(chora),是不具任何具體形式,曖昧而混沌,無以言說的玄牝空間。導演拍出了這樣的獨特時空,逃脫了陽性主導的理性與邏輯,在混亂與自由中,這樣的陰性凝視顯影與成像,成像於花窗玻璃的景框中,顯影於她的觀景窗下。
失語的凝視與歷史再顯影:《悲情城市》中的聲音與影像| 潺時 · 驚蟄 侯孝賢透過一個大家族的經歷,道出戰後台灣的歷史故事,反映了其為「亞細亞的孤兒」之處境,「二二八事件」作為「歷史的動力」,把台灣土地上潛藏的省籍衝突、身份認同問題、與國族意識混亂全都捲進漩渦中,然而即便作為二二八事件的「代表電影」,《悲情城市》卻並未直接地將此「動力」呈顯於螢幕上,反而透過一種二手、間
「你我已是無家之人」──《春光乍洩》中的離散與家| 潺時●大寒 護照、汽車、地圖、紀念燈,布宜諾斯艾利斯,溽暑,他們展開一段公路之旅,這趟旅程是戀人的離散,是逃避,也是自我放逐(exile),更是「從頭來過」,他們透過空間的移動與流浪,在異鄉重構「家」,也重建自我身份。25週年即將重新上映的《春光乍洩》,且容我以字領路,重返阿根廷,重啟黎耀輝與何寶榮的離散之旅。
提摩西・夏勒梅的新浪潮|26歲生日快樂 年輕浪漫,有著《四百擊》中Antoine的「老成憂鬱」,捨棄腐朽的價值,但靈魂仍保持著古典之質,他用新的方式說新世代的故事,他有他的新浪潮。
永遠年輕與革新,Timothée Chalamet在他沒有定形定狀的電影角色與世界中,用自己相信的價值,活成自己的樣子。
漂泊為家 ──《游牧人生》與《濁水漂流》的時空建構| 潺時●冬至 在那廣袤無垠的天地間,藍天與珊瑚色晚霞融成夕暈,風吹草低,美國平原的燈火闌珊處住著以車為家的游牧族。地球彼端的香港深水埗,陰鬱灰濛的天空下,橫亙城市的大橋下,暗處住著這群沒有房子的人,他們燃亮燭火,擺起牌桌,以街為家。他們在不同的土地上漂泊,帶著被體制遺落的絕望,和不馴的堅韌,在天地間尋找希望與明天
【2021金馬影展】成為香港人──《時代革命》|影評
何其幸運在飄盪自由的土地上看見《時代革命》,我將一直記得這樣獨特而動人的觀影經驗,在黑暗中暢通自己的感官,憤怒亦溫柔地體會電影,悲傷卻帶希望地走出影廳。Hongkonger已是字典上的一個詞彙,多麽希望在必然迎來的流離後,他們重新找回家園,把書頁上的詞活成現實,成為自由的Hongkonger。
【2021金馬影展】永遠年輕,永遠嚮往自由與理想 ── 《少年》|影評 《少年》在無情的時代動盪下,撥開一把把雨傘,拔下面罩,卸下防身武器,讓我們看見一身黑的抗爭身影下,那一顆顆赤裸而躍動的赤紅年輕之心。
它最勇敢最動人之處在於它面對最壞的時代,仍展現無紋飾的真摯;有著初生之犢的無懼;以及不為反抗而反抗的力爭,它為那些墜毀破碎的靈魂,開啟一扇通往自由的大門。
惡水中的青春躁鬱 ──《青少年哪吒》 李康生與陳昭榮演的是九零年代青年的不安躁動、無由的煩悶與無所適從,多年後反覆觀賞,猶能隔著屏幕,感覺到房室的陰溼幽暗,嗅聞及汗水、體液、與雨水混雜的霉氣;並窺見人物眼下的湧動情意,蔡明亮拍空虛卻不乏內容;拍百無聊賴卻不使人打哈欠,一切感官是穿越屏幕與時空的,再現於每一個「青少年」的孤獨與叛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