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灰靈之言─第一章:灰靈(1-1)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好的,四月展開的小說計畫終於正式開始啦!《灰靈之言》是我在某天靈光一閃時冒出的奇幻創作。就如我先前所說,這部小說的創作模式也將依照《荒滅獵人》的隨想隨寫來擬定;但不同的是,我這次特別要求自己要對文字、劇情保持嚴謹的態度,這也就意味著每次更新都很有可能得花上更長的等待時間。
嗯,大概是這樣。總之敬請支持了!

一股莫名積極的動力催醒了正在沉睡的托堤。當托提睜開眼睛時,他看見兩頭壯碩的野鹿正在凝視著他的臉龐。牠們沒有敵意,沒有野生動物那般總是懼怕人的陌生感。牠們懷有警戒,與托提保持著一段距離,但這份戒心並不是針對托提、也不是針對彼此。刻意不靠近,只是因為牠們正在善盡自己的「職責」。
雖然托提無法辨別動物的表情,但他能從尚未截斷的構體感受到牠們忠誠守護的心意。儘管他自己很清楚,這份忠誠都是虛假的,他編造的。
托提起身,兩頭鹿像是盼望已久般,將頭靠了過來──喔,是該還給牠們了。
他觸碰野鹿突出的鼻骨。剎時,牠們相視一望,就像是掙脫了某道禁錮許久的枷鎖,愉快地奔跳到叢林內。當托提目送牠們離開時,他看見了牠們的族群正在等候家人的回歸。
牠們會回頭嗎?會對這一晚限定的主人,抱有一絲留戀嗎?
不,牠們沒有。牠們頭也不回的帶著族群離開了。
他在過程中試著連繫了一頭幼鹿。透過構體,他得知了牠們的想法。
「該死的人類。」
托提注意到頭髮有些潮濕,犄角黏著幾片落葉。他撥開軟爛的葉片,用臉頰的毛髮去感受空氣的狀態──很潮濕,昨晚曾下過雨;他注意到包裹身體的粗布有一半浸濕了,另一半則沒有,倒是雙腳全濕了。他猜測也許那些野鹿曾張開毛皮替他遮雨。
正當托提為野鹿的盡責感到窩心,他的鼻子突然嗅到一股自底部傳來的臭氣。低頭一看,他發現有一坨帶有雜草的新鮮糞便被落在石頭邊上。
托提讓身體轉向另一側,帶著作為枕頭的包袱,離開這顆躺起來不太舒適的平坦岩石。
他與牠們的構體不夠穩固嗎?或許不是。那麼牠們為何會在主人身邊拉屎?也許,牠們之間的約定太簡單了。
「守在他身邊,直到他清醒。而且必須碰過牠們的頭才能離開。」這之中並不包含「不能做點別的事」的約束。那頭鹿不見得是為了要惡整他才刻意這麼做,但在看過牠的家族成員所表露的不滿後,他不難理解野鹿多少會想藉由某些方式來發洩一下心情。畢竟是他「強迫」牠們聽從命令的。
托提很慶幸這兩頭野鹿還願意遵守他訂下的創言、忠心守候在旁。他更慶幸,牠們沒有把糞便排泄在他身上任何一處。
他筆直朝著某個方向前進。林梭之中飄揚著細小的水流細音,他記起了這條路。昨天傍晚,他便是跨過前面那條小溪來到這裡、並且碰上這兩頭尚未隱蔽行蹤的野鹿。
這很稀奇。一般而言,鹿群往往會趁著陽光未落時躲入牠們的巢穴,牠們從不在外頭待到夜晚,也沒有任何一隻生物會想這麼做。因為那只是在大喇喇地向破靈表明:牠們是秀色可餐的美味獵物,快來吃。
也許,他應該向野鹿詢問理由?不,那樣只是在浪費僅有一次的機會。他需要有守護者為他效命,好度過每一天日落後的漫漫長夜。即便他清楚,在破靈面前野鹿也只不過是不堪一擊的獵物,但至少這些遵從創言的動物會與破靈奮力一戰,直至破靈放棄狩獵為止。
牠們會死,不論結果如何。但托提的命能夠保住,這樣就夠了。
說到獵食,托提餓了,也渴了。
溪水的流動聲越來越清晰,托提已經看見沿著岩道潺潺流下的小條溪流,將佈滿綠草與銀樹的叢林橫割出一條流動裂線。
他蹲下身,雙手舀起清水,在水沿著指縫脫離他的掌控以前,他輕輕啜飲著;再一次舀起、潑向臉龐,洗淨著附在臉龐與犄角上的泥巴。
抬起頭,雀鳥在瀰漫霧色的枝頭吹奏音鳴。幾隻紫蝶從他的頭上輕飄飛過。他瞄向一隻肉眼可見、全身佈滿黃羽的尖喙小鳥,悄悄地對牠傳遞話語。
「告訴我,能夠吃的食物在哪裡?」
構體在他們之間逐漸塑成。托提看著一縷薄膜狀的灰色柔紗,漸漸擰捲成長長的地毯;與它色澤相同的小斑點自地毯的表層浮出、變形、抖動。過了一會,它們倏然消失。
黃羽鳥撇頭望了他一眼,舞起翅翼,牠朝著左斜的方向飛去,托提快步跟上;走沒幾步,他看見小鳥正停駐在攀附了滿滿一串紫色果實的銀樹,直到他接近為止。
牠離開了。
托提不認識這些水果,但他毫不猶豫地摘下其中一顆啃咬。果實的汁液飽滿,果肉與水分交雜著淡淡的甜味與酸澀,以及一股強烈的木質香氣。由於它們生長在銀樹上,托提認定這股味道或許就來自銀樹。畢竟他不是沒吃過隨著生長環境決定風味的野果與植物。
他又摘了幾顆,一屁股坐倒在樹下,手裡的包袱也放至懷裡,靜靜吃著果實。
「你要在這邊待多久?」
他抬頭望去,一位樵夫裝扮的瑟盧梭人拎著斧頭走向他,他背後的架具疊著一堆剛砍下的木柴。當他發現托提完全沒有要回應的意思、只是用毫無生氣的雙眼盯著他看時,他的臉孔浮現出不太友善的扭曲。
「我們僱用你不是為了讓你在這發呆!快給我過來!」他的眉骨隨著他的口氣變形,流動在頭髮上的銀質全集中到頭頂一處。對於托提的態度,樵夫很憤怒。
樵夫一把拽起托提,還將他往前拉了一把。粗暴的行為使托提小摔了一跤,手上沒能吃完的水果也掉往地上砸成一灘紫紅的爛泥;眼看懷中的包袱即將滑落,托提急忙伸手抓住,但早有些許破損的包袱不堪拉扯,他促忙的抓扯反而撕裂出更大的破洞。裹在裏頭的動物頭骨隨之掉出,在地面上撞成碎粉塊末。要不是他急忙抓住破洞,可能還會有更多脆弱的骨頭化為粉碎。
「怪癖。」瑟盧梭人低聲說著。他的語氣不像是在嘲諷,但托提聽得出來那簡短的字句隱含了多少對他的低視與鄙陋;他不喜歡這樣,一直都是。可遺憾的是,像他們這樣看不起灰靈的瑟盧梭人比比皆是。為了生存,他不得不與他們接觸。
數十天以前,托提意外經過了這個瑟盧梭人聚落的村界。他們的哨兵一見到他就急忙將他留在原地,並找來他們的村長來提出委託。
「我需要你替我們工作十天。針豬,那些可恨的小偷。他們總是把我們好不容易採集回來的糧食給吃個精光。」就如同眼前這位樵夫一樣,當初村長向他提出委託時,他也看得出來村長並不是很喜歡與他平視對話。不過,這些村子所開出的條件,總是讓托提願意心甘情願接下委託;或者說,要發現瑟盧梭人的聚落本來就不容易,而他們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僅憑「溝通」就能獲取食物與衣服的生物。就如他替這名樵夫與他的同族工作,他沒有選擇,沒有理由推拒任何一個瑟盧梭人的要求。他要生存。
來到村界,樵夫對他比了比食指,示意要他在原地待著。樵夫轉身向前揮手,托提看見一群穿著獸皮衣服、腰際繫著短斧與棍棒的哨兵從樹林後走出,與樵夫見面。
「我把他帶回來了。」
「他跑到哪去?」
「不知道。但是不遠,還好昨晚的大雨沒有把他的足跡洗掉。很容易找到他。」
「真想不透他是如何在外頭活下來。光想到那些渾身發光的破靈我就不太舒服。」
「你不用瞎擔心那些。快過來,我們需要移走靈碑的人手。」
樵夫與這些粗壯的哨兵朝著一個迷霧纏繞的方向走去。若隱之間,托提看見一座成人大小的橢狀物聳立霧中。那就是哨兵們口中的靈碑,是用來界定村界的標的物,也是辨別瑟盧梭人聚落的標誌。但它最主要的功能,是為了防止破靈、控靈入侵村子,以保障在破靈面前形同弱小獵物的瑟盧梭人避免走向毀滅。
但即使防得住這些怪物,他們也難以抵擋普通野獸的侵擾,而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會需要托提來協助的原因。
樵夫帶著一名氣喘吁吁的哨兵回來了。只見他擺了擺手,告訴托提他可以進去了。托提不確定的跨了一步,直到他發覺自己並沒有感受到記憶中曾有過的麻痛感後,他才大膽地走入其中。
「別愣在那,快走!」見到托提慢吞吞的行為,沒有耐心的樵夫湊到他身邊踢了他一腳。
托提不再隱瞞他的情緒。他揮動覆滿白毛的拳頭,明顯突出的指骨正中了樵夫的鼻樑。這一記重拳來得又快又準,樵夫翻了翻眼,頓時半跪倒在地上。
「你搞什麼?」哨兵抽起棍棒,憤怒的朝他大吼。他的叫聲也將其它哨兵吸引回來。他們一看見跪倒的樵夫,立刻明白眼前的狀況,紛紛抽出武器與托提對峙。
托提冷眼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在哨兵的環繞包圍下,逕直前進。
「停下!」哨兵對他怒吼。
托提看著出聲的哨兵,搖搖頭。
一名哨兵伸腳踹他。
「把話說清楚!你這怪胎!」
托提轉向這名動手的哨兵,不顧懷裡還抱著破爛的包袱,膨脹的手臂迸發出骨頭爆裂的聲響。他準備再次動手。
「算了!」眾人轉頭一看,樵夫一手撫著臉、狼狽地來到他們身邊。他的步伐歪斜,甚至還笨重地撞倒在一名精瘦的哨兵身上、接受對方的攙扶。托提注意到先前與他對峙的哨兵吞了吞口水,顯然他已經明白托提那一拳的力道有多麼危險了。
「扣減他的報酬,我會向村長這樣建議。殺了他,只會讓我們更難交代而已。」
很實際的建議。至少對他們來說。
哨兵們紛紛收起武器,並且送給他惡狠的瞪視之後,朝著反方向離去。
「小心點。要是你再亂來,就不要怪他們在你離開以前把靈碑放回去。」樵夫來到他面前,並且如此警告他。
托提沒有理會樵夫的警告,只是舉起手要他帶路,即便他早已熟悉通往村子的路該怎麼走了;理所當然的,樵夫不想聽從他的「指示」。他刻意忽略,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直直朝著托提所希望的方向走。
他很清楚樵夫是有意要激怒他才會一直找他麻煩。樵夫,或者任何一位瑟盧梭人,他們從不隱晦於表達他們對灰靈的厭惡。雖然頻繁遭受野獸騷擾的瑟盧梭人當然知道,他們不應該惹怒托提,更不用說殺害他。灰靈是這片土地上唯一有辦法解決野獸問題的存在,因此能夠找到可以對話的灰靈,對任何一位瑟盧梭人來說非常重要。
可即便瑟盧梭人確實對生活的平穩有所渴求,托提也很願意協助他們。但這卻無法消弭他們慣於惡劣對待他的態度,與那極其自私狡詐的吝嗇之心。
不論是哪一個瑟盧梭人都一樣,他們不會停止對灰靈的歧視。即使不能直接傷害他,但他們總是懂得如何挑三揀四,逼使托提做出違反「他們認為有違約定」的行為。反正他們都清楚,托提同樣也無法脫離瑟盧梭人提供的生活需求。他也會餓、會冷,也有人的情感與慾望。瑟盧梭人抓定了他與一般人毫無差別的本質,總是對他予取予求。
儘管瑟盧梭人有求於人,但他們從未表現相應的友善。在他們的世界,灰靈不過是個可以使來換去的傭奴罷了。
就像他對待野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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