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荒魂歸塵─第一章:老兵不死(1-4)

更新於 2024/06/19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根據孩子的描述,怪物是一頭三角且靈敏的高大巨獸。迪奈不太明白「三角」是什麼概念,在他過去的經驗裡,安索的峽谷並不存在三角模樣的生物,不過也可能只是沒遇到而已;但他大概明白,孩子的言語之所以如此模糊,或許跟他當下面臨恐懼時所導致記憶錯亂有關。
畢竟那頭怪物就在他眼前叼走了他的雙親。孩子是這麼說的。

讀上一章


當迪奈走進一片寬敞且堆滿屍骨的平坦腹地,他就知道這裡就是對方的巢穴。不過詭異的是,他並沒有見到自己的對手。
山谷的開口逐漸向四周退卻。原本幾乎閉合的天際再度對地面敞開,使得殺人烈日也重新活躍,將整個岩石地表照得悶熱發燙;好在迪奈事先取下了盲獸的皮毛,包裹雙腳當作臨時的鞋子來抵禦自地面夾擊的熱能。他很早就受不了赤著雙腳在地面踩踏的感覺了。
這一路上,迪奈又一度遭逢數次盲獸的襲擊,這令他更加確信這些盲獸都是受到操控才會聚集至此。即便牠們確實有團體狩獵的習慣,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龐大的盲獸家族同時待在同一座峽谷。
塵劍非常躁動。纏繞的沙塵彼此碰撞,不斷製造著刺耳的摩擦聲,顯然它已經察覺到敵人的存在了。但是純為人類之身的迪奈並無法像它那樣光靠感覺就找到敵人。他覺得塵劍之所以如此焦躁,有一部分應該是在抱怨迪奈身為人類的無能、遲鈍。
事實上,當迪奈踏上屠戮之行,他就清楚他的敵人一直都在監視著他。他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他察覺到每一次與盲獸的廝殺,都是從一陣近在咫尺的嚎叫展開。他確信怪物一直都躲在前頭,可能是在測試他,也可能是在尋覓能夠偷襲他的機會;無論如何,牠都完美地沒有留下半點足跡,迪奈甚至連一點見到影子的機會都沒有。每當他匆匆解決成群盲獸,趕到前方想找出牠的下落時,等待他的總是只有冰冷的岩壁與下一批被派來迎接他的盲獸。
迪奈遲疑地環視著屍牆。有些屍體還很新鮮,就像才剛遭受獵捕啃食一樣;有些則早已化為白骨,成為掘食蟲與矛蠅共享的歡樂天地。迪奈發現地面還殘留著拖移的血痕與零碎肉塊,一路指向一頭橫躺在屍牆上端的蹬鬚獸。顯然直到迪奈進到這裡為止,怪物都還在這歡快地享用大餐。牠之所以要將屍體拖至屍牆,也許是想營造牠不曾存在的證明,然而野獸終究是野獸,牠沒料到迪奈可是一名不尋常的獵人。牠的試探意外勾起了他的興趣與記憶,早就難以抹滅他胸口燃起的戰意。
但眼下的問題在於,即使迪奈不耐煩到乾脆直接走到正中央等候對方了,那孩子口中令他畏懼的怪物卻始終不肯露面。
牠會是一頭像盲獸一樣躲藏在壁穴裡遲遲不敢露面的傢伙嗎?
不。透過剛才的觀察,迪奈已經知道牠並不像盲獸一樣畏懼殞日的照射。一般的盲獸可不喜歡炙熱的光線打在自己身上。
那麼,牠可能飛在空中?
不。如果牠真能夠飛行,那迪奈早就像察覺到鳥人的陰影一樣,找到牠的行蹤;但此時此刻,映照在大地的烈日沒有拋下半個影子。
那麼,牠就是在地底下了?
迪奈望著地面。除了稍嫌凌亂骯髒的環境跟發黑的污漬,沒有半點鑽破土層的隆起痕跡。
他疑惑地環視四周,然後注意到正前方的屍牆上有一顆抖動的頭骨。他靠近屍牆,順手用塵劍驅趕對他感興趣的矛蠅。他凝視,那是顆缺了顴骨的人頭,一具不小的物體正在裡頭竄動。從物體蠕動的聲音聽來,它應該是一隻普通的掘食蟲。
迪奈舉劍直直插入頭骨的碎痕。頭骨裂開,血紅的汁液噴灑而出,卻不似正常的掘食蟲那般肥厚多汁。他遲疑地拔起劍,發現掘食蟲的頭部早已被啃食殆盡。牠早就死了,令牠「活動」的另有其在。
突然,迪奈的眼前一黑,他感覺到臉孔被某種東西攀附住。他感覺到左眼疼痛難耐,一股外力正使勁瘋狂撕扯他的眼珠子──他尖叫,臉頰濕潤,他嚐到濃烈的鐵鏽與淚水的死鹹。重歸光明時,他聽見如調皮嘻笑般的嘶吼自他腳邊竄過。
他轉身,右眼立刻瞥見到一隻嬌小的生物正四處繞著他轉。牠在作弄迪奈,並且意圖再次對他發出攻擊。迪奈很快就察覺出對方的意圖,即便是小傢伙,但牠攻擊了他,而且惡意明顯。他不敢大意地擺出迎擊的架式。
然而,缺少視線輔助的身軀與笨重的塵劍,反應能力自然跟不上對手的速度。牠加速、繞至迪奈背後。迪奈來不及抵禦,就感覺到那頭生物已經跳至他的腰部,並且迅速攀爬至他的脖頸,接著扯住臉頰──
一根尖刺將牠的真面目給貫穿到迪奈眼前。
死盔飢渴難耐。當它吸收到迪奈的血液時,蘊含在血裡的激憤也連同吃了進去。結合自身獨有的狂暴殺意,死盔敏銳捕抓到了這隻可恨的小傢伙。
在死盔還沒吸乾牠以前,迪奈扯下牠,讓牠的模樣能清晰進入到視線裡。牠全身粉白,外型就像是幼小的盲獸,只是缺少毛髮覆蓋;牠還沒死,即便內臟都已經被死盔給勾出了,牠依舊很有活力的掙扎。盲獸的幼崽?很少見,不過也不怎麼樣。牠已經把迪奈激怒了。
迪奈將塵劍插在土裡,儘管沙塵的躁動比先前更響亮了;他握住牠的頭顱,旋轉、捏碎,丟到地面。
死盔抱怨著迪奈的浪費,他本想無視。但死盔居然任性地把觸角刺入迪奈臉下的神經,他才不甘情願地彎腰去撿小盲獸的屍體──
不見了。
迪奈訝異不已。他重重拍打死盔,要它立刻住手。他終於正視了塵劍試圖傳達的嚴厲警告,雙手拔起塵劍,謹慎地四處張望。他根本沒感覺到有任何東西曾靠近他,更別說從他腳邊帶走小傢伙的遺體;牠或許還活著,是靠自己逃走的。但以那種等同死亡的姿態,牠能跑多遠?不,牠並不正常。整齊有序的屍牆、新鮮的死屍、奪走他左眼的不明生物──這裡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
神秘的影子輪廓突然浮現在地表,迪奈詫異退後並機警抬頭,卻發現天空除了殞日與灰雲外空無一物;他的眼角瞥見某種物體突然自影子內抬升而出,他轉頭的瞬間便立刻目睹一顆錐狀且碩大的頭顱掩埋了他的視野。迪奈連忙退出陰影所遍及的地帶。當他前腳一離開,一雙透明且散發惡意的骨爪便自下方舉起,重重拍打在地。
迪奈直到退至屍牆邊,才終於看清怪物的全貌:牠是一頭身形纖瘦、全身包覆薄皮的遠古兇獸。外層的薄皮自牠的身體全部現形後,就逐漸轉變為與小傢伙相似的粉白;奇怪的是,牠的現身並沒有為岩石地形帶來任何破壞,卻又能安安穩穩地踏足地面、動搖大地;牠的頭顱就如孩子所敘述確實很像三角形。但孩子沒有提及的,是牠頭顱之所以為三角形,是因為牠的臉孔還分別棲息著三頭怪物:鼻樑上的長著小傢伙的模樣,另外兩頭則長在額骨兩側,那些錐形物全是牠們的血盆大嘴。
小傢伙已經不再是小傢伙了。牠張大利齒,發出迪奈早已熟悉不過的野性咆哮,只是這一次,吼叫裡參雜了沉重的壓抑感。戰鬥已然不可避免。
要把該討的討回來了。
與遠古巨獸戰鬥?不是沒有過。迪奈曾憑著死盔的意志與塵劍的鋒利斬殺過不少比他還巨大且頑強的古老生命。每一場都是費盡氣力的死鬥,可是迪奈都熬過來了。他深信,只要敵人還立足在陸地上,他都能想到辦法幹掉任何一個對手──
巨獸站立了起來,並且張揚前爪之間的翼膜,振翅。
迪奈咒罵一聲,舉劍怒吼。

想看我更多創作資訊,別忘記按右上角追蹤我的Vocus,以及追蹤我的社群連結:

拍手五下,輕鬆支持我繼續創作: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avatar-img
11.4K會員
1.7K內容數
Moonrogu的歡樂鳥窩是個Moonrogu主觀觀點的集中地,你可以在這看到奇幻小說、創作觀點、平台生態觀察,以及不定時的討論互動。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Moonrogu的歡樂鳥窩 的其他內容
大量灰藍的修長形體自岩壁的陰影竄出,如果是不熟悉這種生物的傢伙,肯定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半死。然而迪奈對牠們熟的很。這不僅是因為他早已與盲獸交手不下數次。當年致使他初次遭逢失去戰友的痛苦劫難的始作俑者,正是面前這群瞎了眼的野獸。 迪奈用他慣有的行動來回應牠們。
某個一直存在於記憶中的矮小人影正逐漸與孩子重疊。他抹消腦中浮出的一切景象,走入迴村,濕濘的血地沖洗著他殘留蟲殼與泥土的雙腳。他的舉動使得迴民們變得更加害怕了。 「我不是那勒岡的走狗!」他大喊,試圖想讓迴民安分下來,但是沒用。於是,他決定換個方式。 「閉嘴!」
他揮舞塵劍、殘忍殺死所有對手。包含兩名被迫參與戰鬥的奴匠。即便他知道奴匠是無辜的,但他們在揮動手中的鐵槌時並沒有半點猶豫,那是戰士應有的冷血與無情──既然是戰士,那就該以戰士的禮儀回敬。這是戰場定律。不過他最終還是心軟了。 因此,他也付出了代價。
大量灰藍的修長形體自岩壁的陰影竄出,如果是不熟悉這種生物的傢伙,肯定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半死。然而迪奈對牠們熟的很。這不僅是因為他早已與盲獸交手不下數次。當年致使他初次遭逢失去戰友的痛苦劫難的始作俑者,正是面前這群瞎了眼的野獸。 迪奈用他慣有的行動來回應牠們。
某個一直存在於記憶中的矮小人影正逐漸與孩子重疊。他抹消腦中浮出的一切景象,走入迴村,濕濘的血地沖洗著他殘留蟲殼與泥土的雙腳。他的舉動使得迴民們變得更加害怕了。 「我不是那勒岡的走狗!」他大喊,試圖想讓迴民安分下來,但是沒用。於是,他決定換個方式。 「閉嘴!」
他揮舞塵劍、殘忍殺死所有對手。包含兩名被迫參與戰鬥的奴匠。即便他知道奴匠是無辜的,但他們在揮動手中的鐵槌時並沒有半點猶豫,那是戰士應有的冷血與無情──既然是戰士,那就該以戰士的禮儀回敬。這是戰場定律。不過他最終還是心軟了。 因此,他也付出了代價。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或許飛蛾背負得太多,生命太短暫,五百年是無法企及的漫長,於是牠們便不計後果地想往火裡去。在掉落撞擊時,飛蛾會感覺到燙嗎?如果沒有燈罩,那些飛蛾又會如何呢?牠們在燃燒殆盡的同時,還會像鳳凰一般地重生嗎?
Thumbnail
每當她靠近展示櫃想調整那些飾品的位置時,玻璃總會映著自己那張過於精細描繪的臉,好像在提醒著她,自己與那些飾品並無二致,被釘在這間鎮日燈火通明、冷氣不斷放送的巨大展示櫃中,失去日夜與溫度感知能力,像是等待著被賞玩的蝴蝶標本。 她常想,如果有一天蝴蝶掙脫桎梏,飛出展示櫃,抹去彩妝,又該如何生存呢?
Thumbnail
她害怕去看婦產科,雖然只是一些尋常的小毛病,但是當她兩腳跨在診療椅前的腳架時,總會想到母親責備的目光,忍不住想將自己的腳併攏。
Thumbnail
她曾在男人的要求下如此嘗試過,但是她無法讓身體放鬆下來,專心地感受撫摸帶來的絲毫快感。 男人注視的眼神讓她想起白日那些在她身上游移的目光。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自己只要略施媚態,迎合那些目光便可以輕鬆地完成每日的業績,但是她總覺得他們目光所及之處,身上的衣服好像一層層被剝除,映在他們一雙雙眼中的是赤
Thumbnail
浴室的水聲暫歇,傳來撕開塑膠包裝袋的細微聲響,她想像沐浴乳在他掌心中慢慢地搓揉成綿密的泡沫,沿著身體的線條悉心地塗抹、搓洗。 從前完事後,男人總會靜靜地抱著她,讓兩顆激情的心緩一緩後,再一塊到浴室為彼此清洗身體,不知何時,新的默契取代舊的默契,縱然悵然若失,卻也覺得輕鬆。 她從床頭矮櫃拿起他隨手
Thumbnail
19.1自毀的程序 飛機上播放著一連串的資訊,根本沒有一個乘客用心聆聽,有人和家人聊天,有人煩躁小螢幕還未啟動,有人已經呼呼大睡,也有人沉默不語。俊傑呆望著窗外的景色,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看的景色,直到看著貼近的地面終於慢慢的離開自己,他意識到的事,有些事又要重新開始了。 從一開始與母親對抗,堅持不會
Thumbnail
第三屆天行小說賞入圍作品。在盔甲裡面的是一個看起來約十五歲的普通人族少年:沒有長角、獸耳、尾巴、利爪、紅眸,沒有特別的妝容,穿著的也只有單薄的棕色毛衣、黑色絨質短褲和短靴,似乎沒有帶備任何武器。「而這位是亞瑟‧潘德拉剛。」一瞬間,驚訝令我失去控制,為沉默和尷尬拉開了最完美的序幕。
Thumbnail
第三屆天行小說賞入圍作品。「所以,妳所見到的顏色只不過是妳想要見到的顏色而已。」 不算是美艷但絕對能稱為漂亮的臉蛋上,屬於魔族的紅眸閃出認真耀眼的光芒。王者般的威嚴、氣勢突然於房間內膨脹升溫,提醒著這建築內的所有人她的身份──魔王。魔族的最高領導人。這傢伙就只會在這種時候散發出與她身份匹配的氣息。
Thumbnail
第三屆天行小說賞入圍作品。「您認為一個人需要具備什麼樣的特質才能成為王?」 當一尊巨石利用與自己本體分離了的小碎石,在眼前排成有意思的文字時,我不禁思考那些因新陳代謝而自行掉落的頭髮會否跟這些碎石一樣,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來活動。在這個世界裡,「死物」不是指物件,而是指已經死去了的生物。
Thumbnail
「雪?」走在前方的我忍不住說了出口。「不……」蘇菲亞也愕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色,但她的眼神隨著「細雪」愈來愈多,及接觸過地上的「雪」後,驚恐亦逐漸成形了。終於,她突然捂著鼻子叫了出來:「不對!亨利!快點屏住呼吸!」本文將為「創作徵文:稜鏡之書|方格子╳ Moonrogu」活動的參加作品之一。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或許飛蛾背負得太多,生命太短暫,五百年是無法企及的漫長,於是牠們便不計後果地想往火裡去。在掉落撞擊時,飛蛾會感覺到燙嗎?如果沒有燈罩,那些飛蛾又會如何呢?牠們在燃燒殆盡的同時,還會像鳳凰一般地重生嗎?
Thumbnail
每當她靠近展示櫃想調整那些飾品的位置時,玻璃總會映著自己那張過於精細描繪的臉,好像在提醒著她,自己與那些飾品並無二致,被釘在這間鎮日燈火通明、冷氣不斷放送的巨大展示櫃中,失去日夜與溫度感知能力,像是等待著被賞玩的蝴蝶標本。 她常想,如果有一天蝴蝶掙脫桎梏,飛出展示櫃,抹去彩妝,又該如何生存呢?
Thumbnail
她害怕去看婦產科,雖然只是一些尋常的小毛病,但是當她兩腳跨在診療椅前的腳架時,總會想到母親責備的目光,忍不住想將自己的腳併攏。
Thumbnail
她曾在男人的要求下如此嘗試過,但是她無法讓身體放鬆下來,專心地感受撫摸帶來的絲毫快感。 男人注視的眼神讓她想起白日那些在她身上游移的目光。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自己只要略施媚態,迎合那些目光便可以輕鬆地完成每日的業績,但是她總覺得他們目光所及之處,身上的衣服好像一層層被剝除,映在他們一雙雙眼中的是赤
Thumbnail
浴室的水聲暫歇,傳來撕開塑膠包裝袋的細微聲響,她想像沐浴乳在他掌心中慢慢地搓揉成綿密的泡沫,沿著身體的線條悉心地塗抹、搓洗。 從前完事後,男人總會靜靜地抱著她,讓兩顆激情的心緩一緩後,再一塊到浴室為彼此清洗身體,不知何時,新的默契取代舊的默契,縱然悵然若失,卻也覺得輕鬆。 她從床頭矮櫃拿起他隨手
Thumbnail
19.1自毀的程序 飛機上播放著一連串的資訊,根本沒有一個乘客用心聆聽,有人和家人聊天,有人煩躁小螢幕還未啟動,有人已經呼呼大睡,也有人沉默不語。俊傑呆望著窗外的景色,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看的景色,直到看著貼近的地面終於慢慢的離開自己,他意識到的事,有些事又要重新開始了。 從一開始與母親對抗,堅持不會
Thumbnail
第三屆天行小說賞入圍作品。在盔甲裡面的是一個看起來約十五歲的普通人族少年:沒有長角、獸耳、尾巴、利爪、紅眸,沒有特別的妝容,穿著的也只有單薄的棕色毛衣、黑色絨質短褲和短靴,似乎沒有帶備任何武器。「而這位是亞瑟‧潘德拉剛。」一瞬間,驚訝令我失去控制,為沉默和尷尬拉開了最完美的序幕。
Thumbnail
第三屆天行小說賞入圍作品。「所以,妳所見到的顏色只不過是妳想要見到的顏色而已。」 不算是美艷但絕對能稱為漂亮的臉蛋上,屬於魔族的紅眸閃出認真耀眼的光芒。王者般的威嚴、氣勢突然於房間內膨脹升溫,提醒著這建築內的所有人她的身份──魔王。魔族的最高領導人。這傢伙就只會在這種時候散發出與她身份匹配的氣息。
Thumbnail
第三屆天行小說賞入圍作品。「您認為一個人需要具備什麼樣的特質才能成為王?」 當一尊巨石利用與自己本體分離了的小碎石,在眼前排成有意思的文字時,我不禁思考那些因新陳代謝而自行掉落的頭髮會否跟這些碎石一樣,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來活動。在這個世界裡,「死物」不是指物件,而是指已經死去了的生物。
Thumbnail
「雪?」走在前方的我忍不住說了出口。「不……」蘇菲亞也愕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色,但她的眼神隨著「細雪」愈來愈多,及接觸過地上的「雪」後,驚恐亦逐漸成形了。終於,她突然捂著鼻子叫了出來:「不對!亨利!快點屏住呼吸!」本文將為「創作徵文:稜鏡之書|方格子╳ Moonrogu」活動的參加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