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影史水手服系列不敗傳奇,藥師丸博子代表作之《水手服與機關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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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70年代左右開始,在日本,摩托車的售價逐漸低價化,在大量生產製造下變得普及;但同時,手持危險武器、打扮誇張,時常成群結黨,騎著改裝後會發出極大噪音的摩托車,沿著公路進行超速、蛇行等危險的駕駛行為,甚至還會恐嚇民眾的「暴走族」,因應著交通工具的進步和社會結構的改變而誕生。這些「暴走族」大多是沿著國道公路(編按:日本道路法規中,「國道」等級類似於台灣的省道,並非高速公路)路線,並依照其地緣關係,以及地域性各自發展自己的勢力範圍。
一直到80年代,像是「暴走族」這類已日趨嚴重的社會問題,可謂是到達了巔峰,暴走族的成員也不再只限於男性,甚至還出現成員全是女性的女版暴走族,稱作「 レディース」(Ladies)的組織。但若在電影拍攝時,找了真正的「暴走族」來擔任臨演,相信也能稱得上是一件跨時代的壯舉。


70年代末期,一部題材與故事設定十分有趣的小說《水手服與機關槍》(セーラー服と機関銃)出版了。這是由剛獲獎後就出道,當時還是默默無聞的小說家赤川次郎所著的長篇小說,卻沒想到小說在出版後不久,便被拍成電影(隔年還被拍成電視劇版本),不僅捧紅了當時才剛出道的女演員藥師丸博子,亮眼的電影票房成績更帶動了文庫本的銷售,讓小說家一戰成名,同時也替角川映畫奠定了日後在日本電影產業中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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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家辭職轉往專職寫作,以女高中生和黑道題材挑戰讀者

1976年,以短篇〈幽靈列車〉拿下「オール讀物推理小説新人賞」後即出道,被歸類在社會派推理的小說家赤川次郎,作品裡雖然大多沒有甚麼太過於精彩的推理情節,但他筆下的人物個性都相當鮮明,常常是有點傻呼呼或有點愚笨的角色,角色之間的對話,也顯得特別幽默風趣。
赤川次郎對於小說主題的選定,一直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與想法,例如最為大眾讀者所熟知的:《三毛貓系列》、《三姊妹偵探團系列》,或是《幽靈系列》與《新娘系列》等,在故事風格與主題方向上,就充滿豐富的多樣性與趣味。
而出道後的赤川次郎維持著一邊上班、一邊寫作的模式,工作量之大以致於每天嚴重睡眠不足,但誇張的是當時寫小說所為他帶來的收益,卻已是正職薪水的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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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30歲的赤川次郎為專心寫作,於是在老婆的支持之下,決定把在日本機械學會事務局服務了十二年的工作給辭掉,從此轉往專職小說家之路邁進,而這部《水手服與機關槍》,就是在那之後不久出版的。
故事描述父親死於意外後,內心極富正義感、不畏權勢的女高中生 「星泉」,意外繼承目高組第四代組長的身分,率領著幾個原本不認同她,後來卻變得忠心耿耿的大叔手下們,拿著機關槍與黑道組織交手對戰。
這部以女高中生為主角的小說,題材在當時就已經十分罕見,再加上裏頭描述到黑道和暴走族的情節場面,這本看似衝突卻有著異樣風情的小說一出版,很快地就吸引到許多讀者的目光,其中也包含製片公司Kitty Film角川映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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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成功都不是偶然或巧合,而是要靠眾人的意念

因為友人將她的照片寄去甄選,沒想到就被當時從出版界跨足到電影界,角川書店的社長角川春樹相中然後簽下的藥師丸博子,剛出道時其實就一直考慮要退出演藝圈。一方面是因為家人的反對,一方面也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這方面的才能(就連唱歌,藥師丸博子對自己的歌喉也不是那麼有自信),所幸當時角川有目的性的,不停安排工作給她,我們才能有機會看到這部傳說中不敗的水手服電影。
由相米慎二執導,改編自同名小說的電影《水手服與機關槍》於1981年12月19日上映,電影上映後賣出約23億日圓的票房成績,這數字就現在看來仍然十分驚人。電影裏頭的藥師丸博子,身穿白短袖的水手服上衣,頂著一頭俐落短髮、手持機關槍的造型,至今依舊令人印象深刻,然而這一切的成功都不是偶然或巧合,相信就連當時反對讓她進入演藝圈的家人們,應該都不曾想過她的星路會發展得如此順遂。
早在小說出版後沒多久,小說家就已經知道自己這部作品將會被拍成電影。原因是,電影製作公司Kitty Film的製作人伊地智啓,因為女兒的介紹,讀到了《水手服與機關槍》這本小說,覺得故事十分有賣點,便立刻前往小說後面所記載的赤川次郎的住處拜訪,隨即就和赤川次郎開始著手進行電影腳本的改編。
有了小說家跟電影腳本,但電影版權呢?
由於當時小說版權仍在出版社主婦與生活社手上的關係,身為角川映畫旗下的藝人,藥師丸博子是不能演出別家出版社作品的,這也使電影在籌備初期就遇到難關,幸好後來出版社將文庫版的版權賣給角川書店,這個問題才被解決,拍攝計畫才又能繼續進行,但好事多磨,誰知道又有新挑戰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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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電影版權和腳本都有了,那女主角呢?
電影籌備的初期,製片公司Kitty Film的導演之一相米慎二,正在拍攝與藥師丸博子合作的第一部電影《飛翔的情侶》(翔んだカップル),他與製作人伊地智啓都一致認為「星泉」這個的角色非藥師丸博子莫屬。怎知這個角色提案隨後就被角川春樹給拒絕。
女主角都說「好」了,那還有甚麼問題?
多虧伊地智啟的堅持和不輕言放棄,他非常聰明地透過相米慎二,偷偷先將電影劇本直接交給藥師丸博子。她在看過劇本後覺得非常喜歡,反而協助製片公司Kitty Film,成功說服角川春樹並獲得許可,在有條件的前提下接演這部電影。條件是Kitty Film與角川共同約定,拍攝製作由Kitty Film來負責,宣傳部分則由角川包下,雙方各出一半的錢;而角川文庫搭配電影上映所出版的文庫本,使用藥師丸博子的劇照作為封面,在當時僅短短兩個月內就狂賣一百萬本,小說家赤川次郎也因此獲得「百萬暢銷作家」的稱號。
出版社和經紀公司都同意了,到底還缺甚麼?
剛出道時的藥師丸博子還只是國中生,其實並不符合小說中女高中生的年紀設定。為此,電影的拍攝計畫還暫時作罷,直到她升上高中後才又重新啟動。赤川次郎在電影上映時,雖曾表示過說,小說中女主角「星泉」這個角色,並非是以「她」為想像的原型,但後來在2013年的採訪中,卻又改口說《水手服與機關槍》確實是以「她」為雛形所寫下的。
都等到她長大成人變成高中生了,導演還需要甚麼?
電影決定正式開拍後,相米導演立刻就要求藥師丸博子必須以短髮造型來演出,而劇組甚至還將整個拍攝時程都安排在暑假,好讓當時在念高中二年級的藥師丸博子能夠兼顧學業與演藝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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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為君剪,短髮為君留」頭髮都剪了,那還差甚麼?
當初《水手服與機關槍》的原著小說出版時,書封上的圖像並不是穿著短袖水手服,而是搭配一件深色的西裝制服外套。後來搭配電影出版的文庫本封面,使用的是電影劇照,上頭藥師丸博子身上所穿的水手服,其實就是她當時所就讀的高中八濑高校的制服。這都是因為相米導演對於劇組所準備的制服樣式都不甚滿意,而拍攝當時藥師丸博子正巧都是穿著自己學校的制服前往拍攝現場,導演最後決定就以她身上這套制服,作為角色定裝造型。
 
電影都拍完了,不如連主題曲也唱了吧!
最初,電影主題曲是由來生姊弟共同完成(作詞:來生えつこ 作曲:來生たかお),過去對電影製作相關的任何決定都不做干涉的角川春樹,在聽完之後卻說「這是他聽過最難聽的曲子」。而相米導演則對Kitty Film的社長多賀英典如此建言:「若從電影最後一幕的感覺來看,主題曲最好是由女性來演唱」,並藉此希望讓藥師丸博子能夠演唱自己主演的電影主題曲。
這個異動的確充滿風險與許多不確定。比起當時出道才第五年,仍不算有名的作曲家來生たかお來演唱,讓女主角自己來演唱自己的電影主題曲,的確是更具話題性與吸引力。但多賀社長此舉卻也激怒了來生姊弟,之後為了圓場,便決定讓藥師丸博子與來生姊弟,同時都以同一首歌來出專輯。
即使製片公司這邊都已經喬好,要讓藥師丸博子擔任電影主題曲的主唱,這件事都還沒有獲得角川春樹的同意,相米導演與副導演就偷偷地找藥師丸博子去試唱錄音,當然,因為錄完的效果非常好,於是就這樣決定瞞著角川春樹採用了藥師丸博子所演唱的版本,而試映會後才獲知這個訊息的角川,提出唯一的建議是:要將歌名從「夢的途中」改成「水手服與機關槍」。
電影上映後票房驚人,文庫本也大賣,就連電影的同名主題曲也大受歡迎。原本當時限定只為這部電影演唱的藥師丸博子,沒想到從此便以歌手的身分出道,而且之後她接連演出的幾部電影,也都遵循這個模式製作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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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固執與堅持,最後換來的是豐碩甜美的果實

電影正式上映前(11/29),角川映畫在新宿ALTA大樓前,舉辦一場名為「與博子約會」的宣傳活動,結果現場來了約一萬五千人,盛況空前,幾乎癱瘓周邊的交通。另外,在電影上映後的第二天(12/20),大批的影迷、粉絲從前一晚就開始紛紛聚集,光是大阪梅田的電影院外便聚集了大約八千名的影迷粉絲,為安全考量還出動了噴水車來驅散,但最終還是被迫取消了當天的電影放映會與影迷見面會。
見不到藥師丸博子的粉絲們便轉往大阪機場,當在機場堵不到人時,又轉往新大阪車站,讓當時大阪市內交通一度大亂。結果藥師丸博子最後還是包計程車,一路殺回東京。這些過程當然隔天都上了報紙——但不是娛樂體育的版面,而是社會版。在那之後好一陣子,每當藥師丸博子要到大阪的時候,都必須事前跟警方提出申請,以免又造成暴動,由此可見當時她的魅力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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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師亦兄的關係,亦可被稱作是她演藝事業的原點

小說中,主角的原型是否就是藥師丸博子,這件事情雖已無從考證,但實際上,在片場是嚴格出了名的導演相米慎二,面對演技尚未成熟且剛出道的藥師丸博子時,有時又像是師徒,有時又像是兄妹的微妙關係,卻也促使兩人在合作過程中意外地合拍。
無論導演提出多麼嚴格的要求,或是有哪幾個鏡頭需要重來,藥師丸博子都不曾表現出任何一絲的厭惡與不耐煩的態度;而相米慎二在電影院看完拍攝完的成果,臉上更是露出難得一見的喜悅。在旁人看來,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倘若當初導演相米慎二沒有如此嚴格的要求與耐心等待,不斷地琢磨這顆充滿潛質的樸石寶玉,藥師丸博子又怎麼會綻放出今日如此耀眼燦爛的明星光芒?
如此異色題材,配上獨具慧眼的導演,讓才出道的年輕女星就展現出不凡的實力與魅力。導演相米慎二的存在,就算被稱為藥師丸博子演藝之路的原點也不為過,而兩人在拍攝過程中,彼此所表現出來的互信與默契,正是千里馬遇上伯樂的最佳寫照,這也促成了這部在日本電影史上,堪稱不敗的水手服電影傳說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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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見之萌,是由一群熱愛各種懷舊與經典復古趣味的作者,所精心打造的小巧共筆寫作專題。也許你因為生活與忙碌,已經淡忘了那份「深入探索某個嗜好」的樂趣,但我們會努力讓你回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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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銃夢》的好萊塢電影化計畫大約在2000年就開始了,這十幾年裡把它當作已經廢棄(畢竟好萊塢廢棄的企劃多不可數吧)、幾乎徹底遺忘這回事的讀者大概也不少吧。但電影即將上映這件事還是很重要的──因為漫畫也會有再版的機會啊!可是這個版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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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銃夢》的好萊塢電影化計畫大約在2000年就開始了,這十幾年裡把它當作已經廢棄(畢竟好萊塢廢棄的企劃多不可數吧)、幾乎徹底遺忘這回事的讀者大概也不少吧。但電影即將上映這件事還是很重要的──因為漫畫也會有再版的機會啊!可是這個版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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