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期,每當寒暑假,平常在台中讀書、玩耍的我就得奉父親之命,被迫回到台北「陪伴長輩」。
老人家生性保守,因為「怕我們被別的小孩子帶壞」,不准我們沒事離開家門,更不可能在台北交到同齡朋友;在那個沒有網路、電腦、智慧型手機的時代,就只有幾本破爛不堪的薄本盜版《小叮噹》或從不知哪家租書店流出的《東立漫畫週刊》能用來打發漫長的寒暑假——就連這些一本五元十元的漫畫書,也得背著節儉的老人家偷偷買回來偷偷讀,否則又免不了一陣碎唸。
因此,我至今依然討厭台北城,根本就是後天被寫入腦袋裡的屬性。要知道當時的我還不能拒絕「替父親盡孝道」(他自己要在台中上班,所以強迫妻兒放長假就要回去陪他老母),只要稍微表現出一點不想回台北的念頭,就等著捱一頓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