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探尋這座不見底的池?
其實你的回答隱含倔強,眼底參雜一點悲傷,無所謂認真的計較,愛展現無窮的形式,找尋愛則有無盡的方式。你說這大概是自己流連在交友軟體上的原因:還未釐清是誰走失,是對方還是自己成為迷途羔羊?
那座泳池是用來裝人類的巨型魚缸,是釣手還是魚群,從來拿捏不準,以隱身為名,飼以各式理由餌之,你在這裡群聚放逐,跟隨孤單風聲鶴唳,咆哮著落寞掏空的黑洞,等分秒逝去、替晝夜更迭哀悼、為點滴蒼白的空虛感噤聲,消耗著任何可能的生命泉源。
你我保有星團一貫的神秘,想在這水下銀河的浩瀚中,尋覓知音行星。我們給自己的寂寞豢養、想被馴服,潛伏在深處,伺機而動等著誰被擄獲,真正成為籠中之鳥、網中之魚。
可曾想過,如果某個人因你的放棄,放棄愛人的能力,不期而遇從此棄如敝屣,擦肩了你們的相遇會不會太可惜?
你渴望愛,卻不敢為愛冒險。
是你讓自己變得寂寞。
時而你在岸邊望之卻步,意識到只要有人心的地方,皆是城池攻略、盡是暗潮洶湧;我們都在一個拿不出真心的地方,期望著另一頭的陌生人可以對自己掏心掏肺。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著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如果能夠因此被愛,安撫心慌撩亂,這些惹是生非便無可厚非,身受愛的禁錮、不,是眷顧,得以使心無比自由。
在相擁彼此時謳歌,我以柔軟而炙熱的唇燙下了一個吻,如封蠟拓上你的頰,從此甘願為你作緘默的信封。
「彷彿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微笑把它紀錄下來,當你寫字時,我感覺你在我身上繪畫,用老式鵝毛筆筆尖在我肌膚上輕柔揮毫,像有千百隻蝴蝶停靠在我臉上,溫柔地撲閃著翅膀,唯有此刻我意識到自己是真實而體現的存在⋯⋯。」
你,想以身犯險怎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