飆進醫院,衝上四層的產房,心跳達二百下。整個心臟差點從口腔吐出來的感覺。當我與蔡思明在電影院欣賞著老外少女皮光肉滑的情與色古典美,在關掉傳呼機的黑暗環境之際;小雪正為著我倆的結晶拼命把女人之最痛用盡了她畢生的氣力與嘶喊聲,把痛極而仰天吼叫之訊息傳上蒼穹諸神們的耳門,哭喊生命的悲歌。我聲撕力歇地喊著小雪的名字。
寂寥雪白的病房內,床上躺著被染成紅色的白布所蓋的女性。接近腹腔處已呈平坦的狀態。緊靠床緣處的一張嬰兒床里放著一個用白布包裹著小物體。一切都靜止如湖面像鏡一樣,反影一片碧血凝固的天色。雙膝無力地跪倒灰白色的瓷磚地上。重新站起身體,走到床前,鼓起勇氣把白布扯下。一位少婦的臉展現眼前。我哭笑難分地衝出病房,我撞上的一名護士,她被我抽著胸前那白衣制服。紅腫的雙眼目露凶光地問近在咫尺不知是男還是女的人形物有關小雪到底是在哪間產房。護士小姐恐懼地用手指顫抖地指向天花板,然後說五層是產房,這裡四層是殮房。
飛撲進入產房,見到小雪抱著早了半個月面世的嬰兒,正在唱著鐵塔靈魂。再一次飛撲到床上不由分說把小雪擁入懷裡狂吻。差點就把小生命夾死在我倆身體之間成為最短壽的愛情犧牲品。這是我畢生第一次的那麼激動。被初中四眼女班主任強奪處男之夜都沒有像今次那麼激動。
背叛這種催化劑因人而異。催化家庭慘劇的發生,也催化男人對家庭更負責任,催化成沒有解藥的愧疚,誘使男人加倍努力賺錢拿回家,潛意識把妻子那張嘴巴給堵住。這種連鎖性的催化劑令一眾出軌男人在社會上拼搏,為了家庭為了子女,當然也為了玩女人。社會上有了這批中流砥柱的中堅份子,市場的繁榮繁盛與急速發展成為國際大都會是避無可避的大趨勢。有經濟方面的高速發展,自然就會提升市民生活的素質,衣食住行之外的娛樂消費也大大增加它的多元化。戲院電影院、遊戲機中心、夜總會、一樓一鳳、保齡球場、英式桌球室、桑拿浴室、按摩院、茶餐廳酒樓、7.11、超市。娛樂事業的蓬勃招引了大量少女加入了陪酒陪玩陪睡的三陪。那怕是小有名氣的二三線男女藝人,也有他們的市場價。獻唱完畢接著陪吃飯接著陪上房私聊已是例行公事。一首Eurythmics紅極一時的Sweet dreams are made of these...
「Sweet dreams are made of this. Who am I to disagree. I travel the world and the seven seas. Everybody’s looking for something…Some of them want to use you. Some of them want to get used by you. Some of them want to abuse you. Some of them want to be abused…」
唱盡了人生百態。一個願打一個願捱就是了。紙醉金迷的年代。沒有對也沒有錯。沒有解決不了的事,萬丈高樓不用地基也能從半空搭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