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因為沒有半點感到羞恥的關係而被拒於教會門外。陳少霞老師兼公司小股東的她,邊品嚐著我的肉體時邊依唔地吟誦因為是她的原故才會導致我這個帶重罪孽之身的小人,神與佛都把我排斥於門外。我恍然大悟地想起蔡思明是天主教徒,篤信耶穌的處女母親聖母瑪利亞的。我得罪了她的教派,我也得罪了當尼姑的陳少霞。一想到這裡,立刻從陳少霞的血盤大口中抽身而退。陳老師淫笑地進一步地坐到上面。被吞噬掉的靈魂陷入宛如黑洞里伸手不見五指的狹隘空間,窒息感從下往上漫延。神與佛都拋於外太空那冷酷無人性之空虛處,只顧及目前那生命體上。回報這名前度尼姑的提拔。有若一匹在跑馬場轉入直路作最後衝線的馬匹,被女騎師拼命揮動手裡的鞭子,視線被遮眼罩局限在直路盡頭處那條終點白線處,被鞭笞得痛極而狂飆的肉體。人與馬合體成為人馬座或射手座,凝固在衝線的瞬間。隱約聽到觀眾的喝彩聲與水花四濺開香檳之噴射。躺在深淵的黑暗裡,眼前看到阿蟬、小雪、Judy、蔡思明…,就是看不到近在咫尺的陳少霞。
女權主義的抬頭早到了。少霞姐從銀包扔出一疊不厚不薄的百元大鈔在我胸前的汗水上。鈔票索水的能力因油墨和紙質厚的關係,只是粘在胸口上。滿胸的Currency讓我產生一種身為家禽之一,被稱為鴨仔的高傲感覺。隱約看到透明的陳少霞逐漸展現於眼前。即時用雙臂摟住實在得能嗅到少霞姐那股曾經長時間泡在庵廟的香祝味。這味道與鈔票的味道有天淵之別。素味與俗味我開始分不清誰是誰了。
鯉魚翻身把香祝味的肉體推倒床上。騎與被騎的感受難以用筆墨描繪。一切要彼此用心去領會。少霞姐緊閉雙眼像一條鹹魚,一動不動的。一尾鯉魚跟一條鹹魚在床上作出單方面的魚類行徑。
披星戴月、滄海桑田、日月星辰和披荊斬棘之後,兩條鹹魚躺地上,任由日晒雨淋了N時。下墮的星光終於撤離我虛脫的眼球幻視內。重返天上人間的輕挑浮燥感。身旁的鹹魚逐漸消失在我眼前。把那堆鈔票收好,離開這只有我一個人的少霞姐家門時,回頭瀏覽了一下她家的環境。
大街上總感覺到有好多異性用奇特的眼光看我。突然想起一支叫Do the Hustle的士高內必備的跳舞歌曲,配合著Kung Fu fighting…。我發覺我是把內褲穿在牛仔褲外面的全球首創的第一個男人。窄身低腰牛仔褲外那條鬆身Boxer碎花內褲好像到我年屆七十年時才開始流行的女性裝束。腳踩六吋高牛仔靴的我,身高由六呎蛻變成六呎六吋。那條已成Outdate的Bell bottom 超窄牛記蛻變成洗水的石磨藍。露臍的Tee顯露出當年怎看也不順眼臍環在肚皮前跟隨著這位自以為是男妓的鴨大搖大擺地從西環坐電車去銅鑼灣的大丸百貨公司,用肉金去購買嬰兒用品回家贈給那兩條化骨龍的兒子。